涪江潮聲里的秘境:觸摸綿陽的溫潤肌理
![]()
綿陽的晨霧漫過涪江的堤岸,帶著雪寶頂的清冽與青杠樹的溫潤氣息漫過來——混著藥叢山的云濤與龍臺村的麥香,不是越王樓的雕梁畫棟,不是科技館的人流如織,是藥叢山晨霧中山影的雄渾,是龍臺村石階上的苔痕淺印,是白馬天母湖暮色里的波光粼粼,是胡家溝星夜下的竹影輕搖。三日穿行如展開一卷浸過涪江煙雨的宣紙,每一頁都藏著綿陽秘境與人文相守的密碼:山巖的褐,印著護林人的膠鞋紋路;田壟的綠,載著守村人的鋤頭溫度;古院的灰,凝著修屋人的刨子痕跡;湖面的藍,映著漁人的木槳波光。沒有鎏金的指引牌,唯有膠鞋、鋤頭、刨子、木槳這些沾著煙火的物件,串起了藥叢山的呼吸、龍臺村的脈搏、天母湖的心跳與胡家溝的肌理。
平武藥叢山:云海星空下的山野守望
![]()
從平武縣城沿“云端公路”向北,藥叢山的輪廓便在晨霧中顯露出雄渾的姿態。這座海拔2200米的高山,山頂觀景臺在霧中若隱若現,漫山的杜鵑與箭竹錯落成海,“藥叢山,云做衫;星空近,手可攀”的老話在山風中流轉,道旁的青杠樹與冷杉枝葉相摩,71歲的護林人李守山背著竹簍往山頂走,膠鞋踩過沾著露水的草甸,竹簍里裝著剛采的金銀花——這是他守護藥叢山的第四十五年,從跟著父親巡山護林,到如今義務清理登山步道的雜物,親眼見曾經的荒山坡,變成藏在川北群山中的“云海秘境”。
![]()
藥叢山的妙處不在“高山”的名號,而在云海的翻涌與星空的璀璨里藏著的自然密碼。陽光穿霧時,晨霧在山巖間凝成細碎的銀珠,遠處的雪寶頂尖頂刺破云濤,云影在山谷間輕輕流動,空氣里混著松針香與草甸的濕潤。
![]()
李守山在觀景臺旁停下,用竹枝輕輕撥開步道上的碎石:“這山的云海有脾氣,晴天清晨是棉絮樣的積云,雨天前就成了奔騰的云濤,老輩人說月圓之夜,躺在山頂草甸上,能看見星星落進云里。”他指著遠處的露營地:“以前這山上只有獵人的腳印,我們一代代巡啊護啊,現在步道修好了,看云海的年輕人在這兒搭帳篷,孩子們追著山雀跑,比啥都熱鬧。”
![]()
行至山頂的老冷杉下,幾個攝影愛好者正跟著他登云海,鏡頭對準山谷,盼著風卷云舒的瞬間。“拍云海要等晨霧散一半,陽光斜照,云邊才會鍍上金邊,就像綿陽人的性子,內斂里藏著熱忱。”李守山遞過一杯金銀花茶,“這是山腳下采的野花兒,泡著喝敗火,就像這藥叢山,看著普通,卻守了平武幾百年。”霧散時,陽光照在他銀白的發梢上,云海在山谷間鋪展開來,快門聲與孩子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藥叢山的美從不是“打卡地”的噱頭,是山巖的雄渾,是云海的壯闊,是李守山四十五年的堅守,讓藥叢山的晨光在草甸上代代流轉。
鹽亭龍臺村:古院木影里的耕讀傳承
![]()
從鹽亭縣城沿梓江向東,龍臺村的輪廓便在晨霧中顯露出蒼樸的姿態。這座獲評“最美古村落”的村莊,八十多套穿斗木結構民居隱在田園竹林間,王家大院的飛檐翹角錯落有致,“龍臺村,木為魂;耕讀風,傳子孫”的民謠在晨風中流轉,村頭的黃葛樹與李樹錯落成蔭,68歲的守村人王懷東提著木刨往古院走,布鞋踩過沾著露水的青石板,刨子里裝著剛打磨的木構件——這是他守護古村的第四十年,從跟著祖父修補老屋,到如今義務整理鄉土文獻,親眼見曾經的破敗院落,變成藏在鄉野間的“古院秘境”。
![]()
龍臺村的妙處不在“古村落”的頭銜,而在木構的精雕與麥香的交融里藏著的文脈密碼。陽光穿霧時,晨霧在木窗的雕花間凝成細碎的銀珠,院中的石磨泛著溫潤的光澤,木影與麥浪在風中輕輕晃動,空氣里混著新麥香與木頭的醇厚。王懷東在王家大院的穿斗木梁旁停下,用砂紙輕輕打磨著雕花:“這木梁沒用一顆釘子,全是榫卯扣合,你看這‘連年有余’的雕紋,是明末清初傳下來的手藝,老輩人說這院子里,曾出過‘一門三杰’的讀書人。”他指著院角的掛面架:“以前這老院漏雨發霉,我們一代代補啊護啊,現在木窗亮堂了,做掛面的老人在這兒曬面,孩子們圍著石磨轉,比啥都有滋味。”
![]()
行至院中的石桌旁,幾個學生正跟著他學認木刻紋樣,筆尖對著雕花,盼著記錄下每一處細節。“認木雕要等晨霧散透,陽光斜照,紋路才清晰,就像龍臺村的歷史,越品越有味道。”王懷東遞過一碗麥茶,“這是自家種的麥子炒的,喝著養胃,就像這古院,看著普通,卻藏著老祖宗的智慧。”霧散時,陽光照在他布滿老繭的手上,木影在院壩上舒展開來,掛面的銀絲與孩子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龍臺村的美從不是“網紅地”的噱頭,是木構的蒼樸,是麥香的醇厚,是王懷東四十年的堅守,讓龍臺村的晨光在古院里代代流轉。
平武白馬天母湖:湖光山色里的漁耕閑趣
![]()
從平武白馬鄉沿G247國道向里,天母湖的輪廓便在暮色中顯露出溫婉的姿態。這片被青山環抱的湖泊,盈盈碧波如鑲嵌在群山中的明珠,湖邊的木棧道蜿蜒曲折,“天母湖,映山骨;漁舟晚,炊煙浮”的老話在晚風中流轉,岸邊的翠竹與樺樹相映成趣,65歲的漁人楊順才提著魚簍往湖邊走,布鞋踩過潤著水汽的泥土,魚簍里裝著剛捕的細鱗魚——這是他守護天母湖的第三十五年,從跟著父親在湖中捕魚,到如今義務清理湖面雜物,親眼見曾經的小水潭,變成藏在白馬山間的“湖光秘境”。
![]()
天母湖的妙處不在“明珠”的喻稱,而在湖光的變幻與山影的交錯里藏著的漁耕密碼。夕陽西下時,晚霞在湖面鍍上暖黃的光暈,遠處的雪山倒映水中,漁影與山影在波心相互映襯,空氣里混著樺樹香與湖水的清潤。楊順才在湖邊的老柳樹下停下,用木槳輕輕撥開水面的落葉:“這湖水漲水時映著滿湖青山,退潮時就露出青石板灘,老輩人說月亮升起時,湖面能同時映出雪山、月亮和漁舟三個影子。”他指著不遠處的村落:“以前這湖里偶爾有垃圾,我們一代代撈啊護啊,現在水清亮了,晚歸的漁人在這兒唱漁歌,孩子們在湖邊摸蝦,又回到了老輩人的好日子。”
![]()
行至湖旁的石凳邊,幾個寫生的人正跟著他等漁舟歸航,畫筆對準湖面,盼著波光與霞色交融的瞬間。“畫湖光要等夕陽落一半,余暉斜照,湖面的波紋才透亮,就像白馬人的性子,熱情里藏著質樸。”楊順才遞過一杯熱茶,“這是山里的野茶,泡著驅寒,就像這天母湖,看著安靜,卻養了一代代白馬人。”夜色降臨時,漁舟的燈火亮起,暖黃的光灑在湖面上,與山間的星光相映成趣。天母湖的美從不是“景點”的包裝,是湖光的溫婉,是漁歌的悠揚,是楊順才三十五年的堅守,讓天母湖的暮色在波心代代流轉。
平武胡家溝:竹影清泉里的原始秘境
![]()
從白馬扒昔加古寨向后山穿行,胡家溝的庭院便在星夜中顯露出清幽的姿態。這片有“東方阿爾卑斯”美譽的原始秘境,青瓦木屋隱在灌木叢林間,竹影在窗格上輕輕晃動,石桌上的粗陶碗還留著余溫,62歲的護溝人王德順提著水壺往竹叢走,布鞋踩過青磚鋪就的小路,壺柄上的麻繩隨風飄動——這是他守護胡家溝的第三十年,從跟著師傅清理山澗,到如今打理溝谷的一草一木,親眼見曾經荒蕪的溝谷,變成藏在雪山下的“竹影秘境”。
![]()
胡家溝的靈魂在“靜”的韻味里,在竹影與月光的交融中。星光照在青瓦上,泛著柔和的銀光,屋前的燈籠透出暖黃的光,映著墻上的竹影,空氣里混著竹香與清泉的甘冽。王德順在一叢紫竹旁停下,用剪刀輕輕剪掉枯黃的竹葉:“這竹子是老輩人栽的,要常修剪才長得精神,就像這溝谷,要用心護才保得住原始模樣。”他指著遠處的瀑布:“以前這溝里的路不好走,我們一代代修啊墊啊,現在步道通了,來的人都懂輕腳輕手,不破壞一草一木,這才是對秘境最好的守護。”
![]()
行至溝谷深處的清泉旁,幾個游客正跟著他學認野菜,指尖輕輕拂過草葉,驚嘆聲與泉水的叮咚聲交織在一起。“這是馬齒莧,能涼拌吃;那是石韋,能泡水喝,都是溝谷里的寶貝。”王德順給竹叢澆上水,水珠落在竹葉上,折射著月光,“你聽,風穿過竹叢和泉水流動的聲音,和我剛來時聽到的一模一樣,像雪山在輕聲說話。”星夜漸深,溝谷里靜悄悄的,只有竹影在窗格上輕輕晃動,遠處的瀑布傳來細碎的聲響。胡家溝的美,是竹影的雅致,是清泉的靈動,沒有商業的喧囂,只有山野的清風在溝谷間穿行。
![]()
從藥叢山的晨霧到胡家溝的星夜,從龍臺村的古院到天母湖的波光,綿陽的美,從來不在熱門景區的宣傳冊里,不在人潮涌動的地標處。它是晨霧里山影的褐、正午田壟的綠,是暮色湖面的藍、星夜竹影的青;是李守山的竹枝、王懷東的刨子,是楊順才的木槳、王德順的剪刀。在這片雪山與涪江相擁的土地上,人與自然、人與鄉土從來不是疏離的,護林人懂“護山先護草”,守村人知“護村先護院”,漁人明“護湖先護水”,護溝人曉“護溝先護竹”。他們用最樸素的堅守,觸摸著綿陽的肌理,延續著這座涪江古城的脈絡,讓光陰在守護中沉淀,讓美在共生中綻放。
![]()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