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春,以色列主流媒體《國土報》的一篇評論,在國際輿論場掀起巨浪。文章直言:“1945年美軍投向廣島、長崎的原子彈,不是暴行,而是日本軍國主義應得的懲罰。”
這番言論瞬間穿透地中海與太平洋的阻隔,精準刺中日本的敏感神經。日本外務省緊急召見以色列駐日大使提出抗議,稱其“無視核爆受害者的苦難,是對歷史的褻瀆”。
廣島市市長更是在和平紀念公園發表演講,聲淚俱下地控訴:“60萬核爆死難者中,有老人、孩童,他們從未拿起武器。以色列媒體的言論,是在傷口上撒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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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色列《國土報》卻強硬回應:“當日本與納粹為伍時,就該想到今天的評價。猶太民族在大屠殺中流的血,不允許我們對軍國主義抱有任何同情。”
這場跨洲的輿論交鋒,看似是對歷史事件的爭議,實則藏著兩個民族對二戰記憶的截然不同的解讀。要讀懂這場紛爭,需回溯那段交織著苦難與暴行的歲月。
一、以媒怒火的根源:猶太人與日本的二戰糾葛
以色列媒體的尖銳立場,絕非一時興起。它根植于猶太民族在二戰中刻骨銘心的傷痛,更與日本在戰爭中的曖昧角色緊密相連。
1933年,納粹上臺后,歐洲反猶浪潮席卷。600萬猶太人死于集中營,尸骨堆成山。彼時,日本曾推出“河豚魚計劃”,擬在我國東北安置猶太難民,妄圖利用猶太資本開發“滿洲”。
這個計劃聽起來溫情,本質卻充滿算計。日本“猶太專家”犬冢惟重直言,猶太人像河豚,利用前需“去毒”——既要榨取其財富,又要提防其影響力。
1940年,日本加入德意日三國軸心,態度立刻轉變。為討好納粹,它放棄“河豚魚計劃”,哈爾濱的猶太社區隨即陷入綁架與屠殺的恐慌。
更讓以色列無法釋懷的是,日本雖未直接參與大屠殺,卻對納粹暴行沉默縱容。它與德國共享情報,甚至在占領區限制猶太人活動,成為納粹幫兇。
猶太學者約瑟夫·科恩在《日猶關系史》中寫道:“當上海的猶太難民靠發霉的面包度日時,日本軍人正用猶太資本制造的武器,屠殺亞洲人民。”
這種“利用后拋棄”的經歷,讓猶太民族對日本軍國主義毫無好感。在他們眼中,原子彈是對日本侵略暴行的終極清算,與納粹的覆滅一脈相承。
二、核爆之前:日本軍國主義的血債
以色列媒體的“應得懲罰”論,并非空穴來風。1945年的兩顆原子彈,是日本多年侵略擴張積累的惡果,其血腥程度遠超核爆的創傷。
1937年南京大屠殺,30萬手無寸鐵的平民倒在日軍刀下。嬰兒被挑在刺刀上取樂,婦女遭輪奸后被虐殺,全城淪為人間地獄。這段歷史,被遠東國際軍事法庭載入判決書。
在東南亞,日軍的暴行同樣令人發指。1942年巴丹死亡行軍,美軍戰俘被強迫步行100公里,沿途遭毆打、槍殺,7000多人慘死。
太平洋戰場上,日軍的“玉碎”戰術讓盟軍付出慘重代價。1945年硫磺島戰役,美軍傷亡2.8萬人,日軍守軍幾乎全員戰死,島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浸著血。
當時的日本政府,毫無投降之意。天皇裕仁在《終戰詔書》中,仍稱戰爭是“為自存自衛而戰”,對侵略罪行只字不提。
美國杜魯門政府之所以決定投彈,正是看到了登陸日本本土的巨大代價。據估算,若強行登陸,盟軍傷亡將超過100萬人。
1945年8月6日,“小男孩”原子彈在廣島爆炸,瞬間奪走14萬人生命。3天后,“胖子”降臨長崎,8萬人喪生。這不是開始,而是日本暴行的必然結局。
三、日本的反應:受害者敘事下的歷史回避
面對以色列媒體的言論,日本的強烈反彈,本質是對自身歷史定位的扭曲。多年來,它刻意淡化侵略罪行,將自己包裝成“核爆受害者”。
日本外務省在抗議聲明中,反復強調“核爆是人類歷史上的悲劇,應永遠銘記”,卻對南京大屠殺、巴丹死亡行軍等只字未提。
廣島和平紀念公園內,每年8月6日都會舉行紀念儀式。日本領導人站在紀念碑前,悼念核爆死者,卻很少提及這些悲劇的根源是日本的侵略。
公園的展覽區里,核爆受害者的遺物擺了滿滿幾排:燒焦的書包、變形的金屬飯盒、孩童殘缺的襪子。但關于“為何會有核爆”的說明,只在角落貼了一行小字,提都沒提“珍珠港”和“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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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刻意的選擇性失憶,在日本教科書里表現得更直白。2023年獲批的初中歷史教材,將“九一八事變”描述為“日本在滿洲的權益受到威脅后的應對”,把“七七事變”簡化成“華北局勢惡化后的沖突”。
東京教育大學教授高橋哲哉,這位日本左翼學者曾憤怒批判:“我們的教科書在制造謊言,把加害者包裝成受害者,這是對亞洲鄰國的二次傷害。”他的著作《戰后責任論》,在日本銷量超過50萬冊,卻被右翼勢力貼上“叛國”標簽。
四、血債未償:亞洲大地上的苦難印記
以色列媒體的“應得懲罰”論,之所以在亞洲引發共鳴,是因為日本的侵略暴行,早已刻進多個民族的集體記憶。在中國東北的哈爾濱,731部隊遺址的水泥地面下,還埋著無數受害者的骸骨。
1941年冬天,18歲的中國青年王德順被日軍抓走,送進731部隊。他被強行綁在實驗臺上,研究員將含有鼠疫桿菌的溶液注入他體內,每天記錄體溫和皮膚變化。當他開始咳血時,就被拖進解剖室,未經麻醉便被開膛破肚。
這樣的“活體實驗”,731部隊做了至少3000次。部隊長石井四郎,這個畢業于京都帝國大學的醫學博士,把受害者稱為“原木”,在實驗報告里冷靜地記錄:“零下20度冷凍兩小時,手指關節全部壞死,可直接脫落。”
而在朝鮮半島,1939年的釜石礦山,16歲的金哲煥每天要扛著50公斤的礦石走12小時山路。他的母親為了找他,一路乞討到日本,卻在碼頭被日軍毆打致死。直到2015年,金哲煥的遺骨才被親屬從礦山亂葬崗中辨認出來。
日本殖民朝鮮半島35年間,抓走的570萬苦工里,有近100萬人沒能活著回家。慶尚南道的紀念館里,保存著當年的工牌,上面刻著“勤勞奉仕”四個大字,背后卻是累累白骨。
更屈辱的是“慰安婦”制度。韓國濟州島的李順南,1943年被日軍強行帶走時才14歲。她被關在菲律賓的慰安所里,每天要接待數十名日軍,稍有反抗就會被毒打。直到晚年,她的身上還留著煙頭燙傷的疤痕。
這些歷史,都有檔案、照片和幸存者證言支撐。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上,731部隊的實驗報告、朝鮮苦工的花名冊,堆起來有一人多高。可日本右翼卻宣稱“這些都是偽造的”,甚至要求刪除教科書里的相關內容。
五、以媒立場的底色:從艾赫曼審判到歷史反思
以色列媒體對日本的尖銳批判,藏著猶太民族對歷史的獨特態度。這種態度,在1961年的艾赫曼審判中被徹底定型。阿道夫·艾赫曼,這個負責將600萬猶太人送進集中營的納粹高官,被以色列特工從阿根廷抓回受審。
審判持續了8個月,112名幸存者出庭作證。他們顫抖著講述:親人被毒氣毒死的慘叫、孩子被扔進焚尸爐的場景、自己在集中營里靠啃樹皮活命的日子。這些證詞被全程直播,讓以色列全民直面民族的創傷。
以色列總理本-古里安說:“這場審判不是為了復仇,是為了讓后代永遠記住,對軍國主義的縱容,就是對人類的犯罪。”1962年,艾赫曼被執行絞刑,成為以色列建國后唯一被處死的戰犯。
這種“直面歷史、絕不寬恕”的態度,成了以色列的民族基因。他們的大屠殺紀念館里,不僅記錄納粹的暴行,還會反思自身在歷史中的問題。對比日本,形成了刺眼的反差。
猶太學者約瑟夫·科恩,祖父是死于奧斯威辛集中營的拉比。他在《日猶關系史》中寫道:“我們經歷過地獄,所以更懂地獄的可怕。日本讓亞洲千萬人墜入地獄,卻假裝自己是唯一的受害者,這是我們無法容忍的。”
以色列《國土報》的評論員阿莫斯·奧茲,曾在上海采訪過猶太難民后代。對方回憶:“1943年,我們在上海的弄堂里挨餓,而街對面的日本兵,正用猶太商人的捐款買軍火。”這個細節,成了評論文章的核心論據。
六、國際交鋒:歷史正義的多元聲音
以色列媒體的言論,像一塊石頭投入國際輿論的湖面,激起的不只是日以兩國的對抗,還有亞洲國家對歷史問題的集體發聲。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在例行記者會上明確表示:“歷史悲劇的根源值得深思,加害者不能回避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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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外交部更直接,將以色列媒體的觀點與日本參拜靖國神社聯系起來。2024年4月,包括經濟安全大臣高市早苗在內的90多名日本議員參拜靖國神社,那里供奉著14名甲級戰犯。韓國外交部立刻提出抗議,稱“這是對歷史正義的踐踏”。
國際史學界的態度也很鮮明。美國歷史學家約翰·托蘭,在《日本帝國的衰亡》中寫道:“原子彈是日本軍國主義自己點燃的炸彈,只是延遲了爆炸時間。”這本書在日本被右翼抵制,卻在亞洲各國成為暢銷書。
日本國內也并非鐵板一塊。大阪大學教授佐藤學,聯合120名學者發表公開信,承認“日本在二戰中犯下了反人類罪行”,呼吁政府正視歷史。他的信被《朝日新聞》轉載,引發數十萬網友討論,支持者和反對者各占一半。
更值得關注的是,一些核爆受害者家屬也開始反思。廣島市民松本正雄,父親死于“小男孩”原子彈爆炸。他在接受《讀賣新聞》采訪時說:“我痛恨核爆帶來的痛苦,但我更痛恨發動戰爭的人。如果不提侵略,我們的悼念就是不完整的。”
七、歷史的鏡鑒:加害者與受害者的邊界
這場跨洲的輿論紛爭,本質上是對“歷史記憶”的不同解讀。以色列人認為,忘記加害者的罪行,就是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日本人則試圖模糊加害者身份,只強調自己的苦難。
這種差異,在紀念活動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以色列的大屠殺紀念日,全國會拉響警報,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默哀。紀念儀式上,不僅會悼念猶太死者,還會邀請吉普賽人、殘疾人等納粹受害者代表發言。
而日本的核爆紀念日,發言者很少提及亞洲受害者。2024年8月6日,廣島市長的演講全文2000多字,只字未提“侵略”“南京大屠殺”“慰安婦”等詞匯,反而抱怨“國際社會對日本的苦難缺乏理解”。
更諷刺的是,日本在福島核污水排放問題上的態度。2024年,當周邊國家質疑核污水安全性時,一些日本政客竟說:“我們曾遭受原子彈傷害,國際社會應該體諒我們的處境。”這種將加害者與受害者身份混淆的邏輯,令人咋舌。
歷史學家許倬云曾說:“好的歷史記憶,是既記住自己的苦難,也記住自己給別人帶來的苦難。”以色列做到了前者,更守住了對正義的底線;而日本,至今仍在歷史的迷霧中徘徊。
1945年的原子彈,不是“暴行”,也不是“神圣懲罰”,而是戰爭邏輯的必然結果。它提醒世人:任何國家,一旦走上軍國主義的道路,終將自食惡果。
日本真正該做的,不是抗議以色列媒體的言論,而是走進南京大屠殺紀念館,看看那些遇難者的遺骨;去韓國濟州島,向慰安婦幸存者低頭道歉;在教科書里,寫下“我們侵略了中國和朝鮮半島”。
只有正視歷史,才能真正走出歷史的陰影。否則,無論如何強調自己的“受害者”身份,都無法贏得國際社會的真正尊重。這,或許就是以色列媒體的言論,給日本上的最深刻的一課。
如今,地中海的風還在吹著對歷史的敬畏,太平洋的浪仍在拍打著對正義的呼喚。兩個曾經歷苦難的民族,因對歷史的不同態度走向對立,這本身就是一段值得深思的歷史。而歷史的最終正義,終將站在敢于直面真相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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