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名字,是香港影視圈里響當當的金字招牌——萬梓良。
那時候,他演什么像什么,人稱“千面小生”;和周潤發并稱“雙子星”,風光無兩。他演的黑幫老大,一個眼神就能鎮住全場,“江湖大哥”的名號,是觀眾用一部部戲真金白銀捧出來的。
誰沒為《流氓大亨》揪過心呢?當年那可是創下收視奇跡的劇,讓他一躍成為“無線一哥”。電影方面也不含糊,金馬獎影帝的獎杯,就是他演技最硬的證明。那時的他,身邊星光環繞,TVB為他的婚禮直播,邵逸夫親自主婚,周星馳是伴郎,說他是山頂上的人,一點也不夸張。
他這人,也有股子江湖氣,肯提攜后輩。周星馳早年能得到機會,少不了他的引薦。這份情義,比很多戲里的兄弟情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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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時代翻篇的速度,比電影蒙太奇還快。
九十年代,影視行業風向變了,他卻選擇下海經商,跑去上海做西裝生意。結果時運不濟,虧得很慘,據說把家底都賠了進去。為了生活,昔日的影帝開始輾轉于各地的商演舞臺。
屋漏偏逢連夜雨,健康也亮了紅燈。遺傳性的糖尿病找上門,后來還有痛風的困擾。偶爾在新聞里看到他,身材發福了,在臺上唱歌時會有些吃力,需要人攙扶。看著不免心里一緊,當年那股子掌控全場的霸氣,被歲月和病痛磨掉了不少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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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成就了他,也局限了他。曾經因不滿TVB,他敢穿著抗議T恤公開叫板,結果遭到冷遇,丟了不少機會。在記者會上發脾氣,也曾讓媒體關系降到冰點。他太真,太烈,不懂圓融,這在人情世故比戲還復雜的娛樂圈,難免磕磕絆絆。
婚姻的路也沒能一直走下去。當年那句動人的“三人一條命”,最終成了過往云煙。養家、養病,現實的壓力一樣沒少。
眼看著同期的巨星們轉型、北上,開辟新天地,他卻好像還被定格在過去的江湖里。有人勸他試試新路,或許放不下身段,或許是不甘心,他終究沒有成為那種在直播間里吆喝的人。漸漸的,他的新聞變成了“偶遇”、“懷舊”,年輕人眼中,他成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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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挺感慨的。他不是沒實力,也不是不努力,只是人生的劇本,從不按戲里的套路來。他演透了江湖的起伏,卻沒能完全適應生活這場沒有預設結局的長劇。
如今再看到萬梓良的消息,最多的情緒是惋惜,還有尊重。惋惜的不是落魄,而是那樣一個光芒四射的演員,本應留下更多鮮活的角色,而不是早早成為時代的注腳。尊重的是,他經歷了大起大落,嘗盡冷暖,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面對生活,沒有退場。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只是潮水的方向變了。大哥沒有離開,他只是選擇了自己的活法,漸漸隱入了塵煙,也隱入了我們這代人的記憶深處。
那就祝他,身體健康,生活平靜。他留下的那些經典角色,比如今許多喧囂的浪花,都值得被記得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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