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到陸夜白身旁,我繼續(xù)開口。
“如果不簽字,那就等著被醫(yī)院趕出去吧。”
陸夜白睜著的眼睛不斷流淚。
“為什么?”
我看著他,沉聲說:“因為我嫌你臟。”
陸夜白哭得更厲害了,胸口不斷起伏。
“我不簽,我寧愿死也不會簽,我愛你姜默,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已經(jīng)買好去北海道的機票了,你不是說想滑雪嘛……”
周圍的幾個男人都細(xì)細(xì)地哭了出來。
我的心里也泛起一陣疼,但轉(zhuǎn)瞬即逝。
咬著牙,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又捏得緊了一點。
“簽字。”
楚嵐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將它撕得粉碎。
“姜默!你怎么能這樣,夜白剛剛搶救完,身子還虛弱,你就算非要離婚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啊!”
我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陸夜白便開口勸阻。
“嵐姐,你別這樣對姜默,是我沒做好丈夫的責(zé)任。”
他勉強抬手拽住我的衣角。
我下意識后退一步。
“別碰我。”
陸夜白的臉色頓時更加蒼白。
“我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離婚,我已經(jīng)請好年假準(zhǔn)備陪你了……”
楚嵐再一次站了出來。
“大不了我回去就辭職,清者自清,我們兩個絕對沒有關(guān)系。”
他這話正義極了,讓我瞬間變成無理取鬧的瘋子。
其他人都義憤填膺。
我突然覺得這場景很好笑,卻笑不出來。
沉默半晌,我才開口。
“是,你們沒關(guān)系。只是我不想過了,行嗎?”
陸夜白看著我,眼淚無聲地往下淌。
“姜默,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說,行不行?算我求你。”
楚嵐聲音壓低,聽起來十分懇切。
我沒理她,目光重新落回陸夜白臉上。
“簽字,或者我現(xiàn)在就走。你自己選。”
剛才打我的那個男同事又沖了過來,被旁邊人拉住。
“你還是人嗎?!他剛撿回一條命!”
“命是他自己的。”
我聲音平靜,甚至有些厭倦。
“跟我沒關(guān)系。”
陸夜白猛地咳嗽起來,胸口劇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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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嵐趕緊按了呼叫鈴。
護士快步進來,皺著眉打量了一圈。
“病人需要休息,家屬情緒都穩(wěn)定點。”
病房里重新陷入死寂。
陸夜白咬牙看著我,卻依舊沒松口。
“我叫爸媽來。”
“隨你。”
撂下這句話,我轉(zhuǎn)身就走。
渾渾噩噩的,我走到了陸夜白工作的殯儀館。
“姜默女士嗎?”
一個年紀(jì)較大的男人走了過來,但我不認(rèn)識他。
“你認(rèn)識我?”我問。
他撓撓頭,語氣有些猶豫。
“陸入殮師的手機封面是你,我見過。”
掏出根煙給他,我擠出個微笑。
“能帶我看看陸夜白平常辦公的地方嗎?”
他接過煙,嘆了口氣。
“走吧,我?guī)闳ァ!?br/>這個房間很冷,我四下看看敲敲,一不小心,踢到了只打火機。
是我曾和陸夜白提起過的款式。
我記得楚嵐好像有一個。
就在這時,年紀(jì)較大的男人開口說。
“昨天晚上,夜白確實是在處理急事。我本來不想多嘴,但夜白是個好小伙。”
我沒吭聲,手機卻響了,是陸夜白的男同事。
“姜默!你死哪去了?你們父母都來了,你趕緊滾回來!”
“你聽見沒有?!”
我手里緊捏著那只打火機,心里一片死寂。
回到醫(yī)院,我就看到雙方父母臉色都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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