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高市早苗在國會提出“臺海有事就是日本有事”,語氣強硬,意在把話釘在墻上。自稱為安倍路線的繼承者、強硬派的一員,2025年10月成為日本的第一位女性首相。外界原本認為她會先穩定經濟、再拿出外交手段,但是這一把自衛隊推向集體自衛權的判斷,直接把日本的安全政策綁在了臺海這條敏感的神經上,還觸碰到了1972年中日聯合聲明的底線。
社民黨黨首福島瑞穗認為這與憲法第九條相矛盾,并要求撤回并承擔責任。前首相和前黨魁相繼發聲:鳩山由紀夫揭穿了“借危機擴軍”的意圖;野田佳彥認為其破壞了中日和平的基礎;石破茂警告不要把國家帶入危險之中。黨內會議中很少有人為他進行辯護,就連自民黨湊數的日本維新會也開始懷疑這段“婚約”是否要繼續下去。
外交系統對駐大阪總領事薛劍密集發帖進行點名批評。11月11日,商務部依據第77號令就日本聚苯硫醚展開反傾銷調查。12月份稀土出口的審批明顯放緩了,這讓日本企業感到不安。讀賣新聞認為企業手續拖延與兩國關系惡化有關。稀土關系電機、電子、航天、醫療等領域廣泛使用,中國是主要供應國,日本則非常依賴。審批慢了工廠馬上算庫存天數,汽車、電子等行業更怕年關前不能夠收貨。
從2014年開始,日本就盯上了南鳥島海底稀土,喊出“隱藏大國”的口號,但是到了2025年還沒有實現商業化,設備測試遇到瓶頸,加工環節空白。經濟界所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沖擊,而是一種“不確定性”,即審批什么時候能夠恢復、恢復之后會更加嚴格還是保持不變都不確定。企業高管表示現金流經不起長時間的煎熬,訂單一斷客戶就很難再回來;有人估算出可能造成的沖擊達到五十多萬億日元,市場的熱情也隨之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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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市把美日同盟當作護身符,對臺灣問題的表態帶有對華盛頓投射的意思。但是11月大選之后,特朗普在通話中明確表示不想讓中美之間的貿易爭端升級,正在維持著和北京的貿易戰停火;還有媒體稱那通25分鐘的電話就像是一個訓誡:不要干涉臺灣問題。
美國方面對外反應很少,除了個別官員的表態外,并沒有實質性的行動。特朗普公開批評盟友的貿易順差,并要求盟友把防務開支提高到GDP的5%。日本剛摸到2%,約11萬億日元已經引起社會反彈。高市站在十字路口,一條路是撤回或者收束表述,修復和北京的溝通,盡快疏通供應鏈;另一條路就是繼續硬撐,賭國內能夠承受供應沖擊,賭美國會在某個節點出手。
兩面都不行:后退會被認為是丟臉的,保守派會反對,支持者也會動搖;硬撐的話,就只能依靠脆弱的日元和不穩定的經濟來支撐,掌聲很快就會變成指責。自民黨在兩院都沒有過半席位,執政要依靠伙伴“抬轎”,每一步都要看對方臉色。美國優先是剛性的國內邏輯,日本再重要也在美國利益之后。特朗普降低對亞太地區的表述溫度,把重點放在了自己政治上的考慮上。對于東京來說,借力更難:要多出錢、多承擔責任,但是得到的不一定是有保障的。
中方“依法依規、責任在日方”的說法留下了一條縫隙:如果日方調整措辭、務實解決經貿問題,那么供應鏈就會有所好轉,企業和社會情緒也會隨之好轉。也可以繼續加快國內替代,但是這條路時間長、資金多:南鳥島項目還在技術驗證階段,加工短板明顯,動輒上萬億的投入。長遠要干,眼前也要過,兩頭都抓才是施政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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