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今日永嘉
初冬的永嘉茗岙鄉,澄澈陽光鋪滿陳章村老屋的門臺。99歲的潘銀妹特意換上新棉襖,將幾壇自釀老酒搬上車。這天她要去三弟潘泰順家赴一場特殊的團圓,90歲的小弟潘泰松正從縣城趕來,耄耋三姐弟的相聚,在永嘉山村的暖陽里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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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盛莊村到陳章村僅十余分鐘車程,潘銀妹卻走得格外鄭重。侄子潘黎光專程驅車來接,她一邊念叨“太麻煩”,一邊親手把酒壇子穩穩放好,臉上皺紋如秋菊般舒展:“新釀的,給你們嘗嘗。”
陽光正好 親情正暖
推開三弟家門,溫情瞬間漫開。93歲的潘泰順雖耳背,卻一眼認出姐姐,滿面紅光地咧嘴笑;90 歲的小弟潘泰松是退休教師,思路依舊清晰,見到長姐,眼里泛起孩童般的光亮。“姐姐從小就是‘小大人’!”潘泰松的回憶,將時光拉回艱苦歲月,“那時家里窮,一鍋飯里半鍋紅薯,她總是把白米飯留給我們兄弟。過年過節才分到的零嘴也省著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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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背著弟弟做家務,姐弟三人結伴上山砍柴下河摸魚;潘泰松去巖頭鎮讀中學時,大哥和二姐一路相送;寒冬里,姐姐省吃儉用給他添置新衣……那些浸透艱辛的過往,在老人的講述中都成了溫暖剪影。“都90多歲了,更要常走動。”潘泰松感慨,“這份親情的暖,比啥都金貴。”
臨近中午,廚房飄出粉干面的香氣,三弟兒媳為長輩們端上熱氣騰騰的午飯,面湯里還融入了老酒的醇厚。“阿姐多吃點”“阿弟你別客氣”,一碗最滿的面在手足間來回推讓,碗筷交錯間,是流淌了近百年的溫情。
長壽真諦在牽掛與被牽掛中
這場團圓里,晚輩的牽掛同樣動人。潘黎光是潘銀妹看著長大的侄子,這次又分到了一壺姑姑釀的老酒。“從小吃姑姑的東西長大,”他笑著說,“她總說是些土貨、山頭貨,不值錢。但在我眼里,這份親情千金難換。每次拿到這些‘土貨’,心里就特別踏實。”
這次相聚,潘黎光給姑姑帶了副新老花鏡。原來老人之前的眼鏡不合適,只是隨口提過一句,侄子便記在了心里。潘銀妹戴上眼鏡,孩子般驚喜:“很清楚,太清楚了。”她反復擦拭鏡片,笑容讓皺紋都變得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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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鏡頭,潘銀妹略帶羞澀:“老了,不好看啦。”潘黎光連忙說:“姑,你年輕時可漂亮了,現在收拾得干凈利落,很得體!”老人聽了,開心地整理衣襟,大方地與弟弟們合影。
這張照片里,三位老人年齡相加共282歲,身后是浙南老屋,面前是延續親情。沒有跌宕故事,只有日常的牽掛與陪伴。或許,除了清新空氣與天然飲食,這份跨越代際的溫情,才是這片土地最珍貴的長壽真諦。
采訪結束時,三位老人仍坐在門口曬太陽。潘銀妹小心收好新眼鏡,弟弟們則商量著過年時喊上小輩們再聚。暖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如這份跨越世紀的親情,綿延不絕,溫暖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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