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這樣一個人,皇妃遇險,皇上讓他去救,他不去,皇上打算自己去救,他卻竭力阻止。難道他不想活了嗎?這不是找死嘛!可結局恰恰相反,此人非但未受責難,而且還因此升官發了財。這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誰?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結局?這位仁兄的最終命運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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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如此特別之人——蒼鷹郅都
這位行事怪異的老兄就是西漢時期有名的酷吏——蒼鷹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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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將郅都陪景帝上林苑游玩,賈姬遇險
事情是這樣的:郅都曾經做過西漢景帝手下的中郎將,掌管皇家衛隊,負責皇帝的安全。一次,郅都陪著漢景帝劉啟去上林苑游玩。皇帝游玩,自然少不了嬪妃陪伴。嬪妃之中有一位備受寵愛的賈姬,也就是賈美人,恰好內急,連忙如廁,郅都則陪著皇上在廁外等候。哪知天有不測風云,一只野豬不開眼,四處覓食,誤打誤撞,竟然溜溜達達進入了茅廁。這可很危險,要知道野豬可不是好惹的,非常兇猛。此時正在如廁的賈美人面臨險境,頓時驚慌失措,大呼救命。皇上見此情景,萬分焦急,危急時刻,自然想到了身邊這位武藝高強、冷酷兇狠的皇家衛隊長——中郎將郅都,由于怕驚到野豬,不敢高聲,只好用眼神示意郅都,進去解救賈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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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以目示意郅都救賈姬,郅都毫無反應
按理說,皇妃遇險,皇帝命令,焉有不救之理,可是這位郅都就是這么酷,面對皇帝命令的眼神,竟巋然不動,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這可把皇帝氣壞了,好你個郅都,好,你不去救,我自己去。于是漢景帝劉啟拔出佩劍,抬腿就要往廁所里闖。這回郅都倒是動了,但不是去救賈姬,而是一個箭步,跪倒在地,攔住了皇上的去路,表情嚴肅,高聲勸諫:
“亡一姬復一姬進,天下所少寧賈姬等乎?陛下縱自輕,奈宗廟太后何?”
意思是,丟了一個美人,再找一個美人就是了,天下像賈姬這樣的美人不是有的是嗎?陛下縱然輕視自己的萬金之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難道您就不考慮列祖列宗、江山社稷和您的母親竇太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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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都勸皇上之忠義之辭越聽越不像人話
好一個郅都,幾句話,說得慷慨激昂,可作為一位現代人,筆者怎么聽怎么覺得郅都說得不像人話。這不是明顯拿皇妃賈姬不當人嗎?但皇上卻聽進去了,于是漢景帝劉啟放下寶劍,轉身離開了。幸運的是,那頭不識趣的野豬似乎也感覺自己走錯了地方,識趣地也走開了。故事結局圓滿,但還有后話。劉啟的母親竇太后,聽說這件事之后,覺得郅都做得很對,于是賞賜郅都黃金百斤,從此更加器重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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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都阻止皇帝救賈姬贏得了太后的贊許
皇妃遇險,身為皇家衛隊的長官,郅都非但不施以援手,還阻止皇上親自去救,再怎么說賈姬也是皇帝的女人,至少是個人,見死不救,郅都這樣違背基本人情的做法怎么就得到了皇帝的認可和太后的贊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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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都是在忠于職守,保證皇帝的絕對安全
因為郅都在保護皇帝,這是他作為中郎將的職責,必須隨時保證皇帝的絕對安全,他這是在忠于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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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貴為皇妃,身份依然是女奴隸
帝國制度下,集所有權力于一身的皇帝之性命變得無比金貴,相比之下,一個賈美人的死活則顯得無足輕重。她只不過是個妾,是女奴隸,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人,她只是皇帝用于生育和玩樂的工具,一件財物而已,沒了再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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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天下,臣不過是皇帝的財物
說得絕對點,整個天下除了皇帝的老媽太后,也只有皇帝和皇后兩個人算是人了,因為其他人都是臣,妾是女奴隸,臣則是男奴隸。妾是財物,生命可以隨時被拋棄,臣也如此。在此起野豬事件之前,這位所謂開創了文景之治的好皇帝劉啟,就曾在七國之亂中,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將對其忠心耿耿的恩師晁錯,腰斬于市。家天下,其他所有人都只是皇帝的財物,必要時,都可以棄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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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都之死也是因為忠于職守
而作為中華帝國制度下的子民,郅都自然也擺脫不了這種尊卑貴賤思想的束縛,甚至心甘情愿地維護這種貴賤有別不平等的制度。可悲的是,正是郅都極力維護的這種帝國制度,最終毀滅了郅都。郅都被重用是因為忠于職守,他的死也是因為忠于職守。
野豬事件后,郅都被多次提拔,后官至中尉,也就是首都衛戍區司令兼首都公安局局長。廢太子臨江王劉榮因為觸犯法律被囚禁在中尉府,牢獄之中,想要得到刀筆以便向父皇寫信申訴。可是郅都不允,因為法律不允許。維護王法就是對君王的效忠,對郅都這樣的人來說,是不可能違背王法的。結果臨江王劉榮最后在獄中自殺了。這就惹惱了劉榮的親奶奶,那位曾經對郅都大加贊許的竇太后。這次,老太太絲毫不顧念郅都曾經救過自己的親兒子劉啟,反而一再利用漢法打擊郅都,并最終將郅都處以斬刑,盡管這位鐵面無私的“蒼鷹”忠心耿耿,為朝廷立下諸多汗馬功勞,曾經令國內犯法者紛紛膽寒,令北方草原彪悍的匈奴談其色變,只要郅都不死,就不敢侵犯邊關重鎮雁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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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無奈,最終放棄郅都
忠臣遇難,漢景帝劉啟雖也曾多次試圖挽救,但迫于母后的壓力,最后還是放棄了郅都。也難怪,恩師都能拋棄,何況一個酷吏呢?郅都確實是忠臣,可是忠臣又能怎么樣呢?對于皇家而言,他們只不過是好用的鷹犬而已,棄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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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都的悲哀是帝國制度的悲哀
郅都為了保護皇帝,放棄了身份卑微的賈姬,可惜最終自己也被皇家所拋棄,這是郅都的悲哀,也是帝國制度的悲哀。更悲哀的是,帝國之下,人人如草芥,卻都渾然不覺。
帝國之下,人如草芥,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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