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9月9日,南京,那一刻閃光燈把整個會場照得慘白。
中國戰區受降儀式上,作為中方代表的何應欽,伸手接過侵華日軍總司令岡村寧次的投降書。
有人洗地說是“禮儀之邦的風度”,有人說是“儒將本色”,可你要是把檔案袋里的灰塵抖干凈,就會發現這根本不是什么禮貌。
這哪里是彎腰,分明是一種刻進骨子里、去不掉的“肌肉記憶”。
如果不是后來美國人突然參戰,一把掀翻了賭桌,何應欽這三個字,搞不好早就刻在漢奸恥辱柱上了,弄不好排名還能跟汪精衛爭一爭。
要把何應欽這個人看透,光看他1945年的高光時刻沒用,得倒帶回去,看他在那一堆爛攤子里的表現。
時間回撥到1933年的塘沽,那會兒長城抗戰剛打輸,華北眼看著要完。
作為全權代表的何應欽,在《塘沽停戰協定》的談判桌上,直接上演了一出讓后來學歷史的人都覺得腦殼疼的戲碼。
咱們都知道,國與國談判,哪怕你是戰敗方,為了哪怕一丁點利益,通常都得爭得面紅耳赤,甚至拍桌子罵娘。
但何應欽倒好,日本人擬定的那些喪權辱國的條款,他幾乎是一字不改,照單全收。
那個簽字的速度,比咱們現在收快遞簽個字都要快,生怕日本人反悔似的。
緊接著的《何梅協定》更是離譜到家。
雖然事后他到處跟人解釋,說自己當時“拒絕簽字”,其實呢?
他是發電報給行政院,想找個臺階下,最后還不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這事兒的根源,不在于他不懂外交技巧,而在于他骨子里對日本軍隊那種深深的恐懼和崇拜。
別忘了,何應欽是典型的“留日派”,也就是著名的“士官系”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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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坐著的很多日軍高級將領,當年跟他不僅是老同學,有的可能還在一個澡堂子搓過背。
這種同窗之誼加上他對日本國力的迷信,讓他早在1932年一二八事變時,就敢直接駁回宋希濂等愛國將領的請戰書。
理由露骨得讓人沒法聽:“打不過,求和才是上策。”
這種“恐日病”,在當時的國民黨高層可不是個別現象,說難聽點,簡直就是一種流行病。
1937年12月,南京陷落前夕,這可以說是中國最黑暗的時刻。
日軍通過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送來了七項極為苛刻的誘降條件。
什么承認偽滿洲國、華北特殊化、共同防共之類的,要是答應了這些,中國基本上就亡了一半了。
就在國民政府最高層的那個會議室里,出現了一幕讓人脊背發涼的場景。
唐生智、白崇禧、徐永昌這些平時威風八面的軍政大佬,居然認為“可以談”。
孔祥熙、居正、陳立夫這幫人呢,一個個低著頭默不作聲,跟啞巴了一樣。
何應欽更是毫無異議,甚至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整整一屋子的國民黨精英,面對這種亡國滅種的條款,竟然幾乎一邊倒地想要妥協。
反倒是平時被罵作獨裁者的蔣介石,在最后關頭咬牙沒松口,拍了板說不能談。
這事兒充分暴露了何應欽的政治底色——在他的算盤里,只要能保住地盤和政治資本,國家主權是可以拿來做交易的籌碼。
更驚悚的事兒還在后面,這事兒現在都沒多少人提。
到了1939年,抗戰進入了最艱難的相持階段,大家都再苦撐。
那一年的8月,就在第一次長沙會戰前夕,一個自稱代表德國戈寧(Goning)的神秘密使,突然出現在重慶。
這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勸蔣介石投降日本。
你想想,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一個外國密使能大搖大擺地把手伸進國民黨最高統帥部,這背后沒內鬼誰信?
這個牽線搭橋的人,正是何應欽。
蔣介石雖然是個反共老手,但在民族氣節這道紅線上,那一刻他比何應欽清醒得多,直接把這個密使驅逐出境了。
這件事后來成了何應欽的一塊心病,二戰結束后,他借著酒勁跟朋友吹噓,顛倒黑白說當年是自己極力勸阻蔣介石不要投降。
但這事兒白紙黑字都在檔案里記著呢,那個時期,他實際上就是國民黨內“主和派”的帶頭大哥,時刻準備著在抗戰崩盤時,作為新政府的代理人去收拾殘局。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何應欽這么親日,甚至有點“二五仔”的嫌疑,為什么蔣介石還一直重用他,甚至讓他當了長期的軍政部長?
這就是蔣介石玩弄權術陰暗的一面了,簡直是把“帝王心術”玩到了極致。
在蔣介石看來,抗戰前景不明朗,他得做兩手準備:左手拿著陳誠、薛岳這樣的“主戰派”去跟日本人拼命,那是給外人看的,也是真打;右手呢,必須留著何應欽這樣的“親日派”跟日本人周旋。
萬一哪天真的打不下去了,何應欽就是他跟日本談判最好的橋梁,是他給自己留的一條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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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將國家命運視作私家賭博的軍閥心態,正是國民黨雖然擁有幾百萬軍隊,卻始終無法凝聚起真正抗戰力量的根本原因。
何應欽的存在,本質上就是蔣介石對日政策搖擺不定的一個活體標本,或者說,一個備用的“白手套”。
可是啊,人算不如天算,局勢的變化總是比這幫政客的算計來得快。
1941年底,珍珠港事件爆發,美國對日宣戰。
這下子,風向徹底變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日本人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現在美國的大腿才是最粗的。
何應欽這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嗅覺那是相當靈敏。
他迅速收起了那副親日的嘴臉,開始在各種場合大談“抗戰到底”,調門比誰都高。
但蔣介石也不傻,既然現在要抱美國人的大腿,還要準備搞反攻,那個滿身“日式霉味”的何應欽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反而成了外交上的負資產,留著他還容易讓美國盟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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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1944年,隨著美援源源不斷地運進來,蔣介石果斷把軍政部長換成了態度強硬、而且跟美國人關系更好的陳誠。
何應欽雖然在抗戰末期指揮了湘西會戰等戰役,但這更多是順水推舟的“摘桃子”行為,根本沒法洗刷他前半段那些投降主義的污點。
當我們重新把這段歷史翻出來曬曬,就會發現所謂的“名將”光環下,往往掩蓋著骯臟的政治交易。
何應欽的一生,精準地詮釋了什么叫“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從早期的跪舔日本,到中期的暗通款曲,再到后期的見風使舵,他從來沒有真正站在國家和老百姓的立場上思考過哪怕一秒鐘。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在亂世中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那個在南京受降儀式上深深彎下去的腰,不僅僅是一個動作,更是那個時代舊軍閥軟弱、腐朽、無視民族大義的真實寫照。
歷史或許會被任人打扮,但只要稍微撥開一點迷霧,那些藏在檔案縫隙里的真相,就會像尖刺一樣扎出來。
1987年10月,何應欽在臺北病逝,活了98歲,這輩子也沒為那個彎腰道過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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