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5月,鏡頭前坐著個89歲的老頭,手抖得跟篩糠似的。
這人叫栗原義雄,他拿出一本快要散架的日記本,還沒開口眼淚就先下來了。
指著其中一頁,老頭哆哆嗦嗦地說:“一個人光喝水不吃飯能活多久?
在這個中國醫生身上,數據是六天半。”
說實話,這行字看著都讓人后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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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現在這幫人,哪怕看過再多關于731部隊的資料,恐怕也想不到,當兩個同樣發誓要“救死扶傷”的醫生在那種地方碰面時,人性會崩塌成什么鬼樣子。
今天不說那些教科書上的大道理,就帶大家去那個代號“東鄉部隊”的陰暗角落,看看那個差點被時間抹掉的瞬間。
要把這事兒捋清楚,得把時間撥回1932年。
那是啥光景?
空氣里全是火藥味。
栗原義雄那時候還是東京一個混日子的醫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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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覺得進731的都是天生的變態,其實不是,大惡魔往往是從慫包開始的。
九一八事變之后,日本那邊的征兵令催命似的下,栗原這小子怕死啊,那是真不想去前線當炮灰。
就在這節骨眼上,那個叫石井四郎的軍醫少佐給他指了條“明路”——去防疫研究室。
不用扛槍,不用吃土,就在后方搞搞研究。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但他哪知道,這哪是保命符,分明是張通往地獄的單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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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兩年,栗原在研究室里竟然就是打掃衛生,這種閑得發慌的日子讓他有了錯覺,以為戰爭就是這么回事。
到了1935年,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居然主動打報告,說要去“見識見識”。
石井四郎那老狐貍笑了,大筆一揮,把他們扔到了哈爾濱邊上的背蔭河。
這地方就是后來那個臭名昭著的平房區731基地的前身,代號“東鄉部隊”。
跟后來那種工業化殺人比起來,這里簡直原始得嚇人,透著一股子野蠻勁兒。
栗原義雄剛到背蔭河,三觀就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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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哪有什么病房,全是特制的大鐵籠子,離老遠就能聞著一股腥臭味。
這不是形容詞,是真的鐵籠。
因為地方不夠,日本人為了關更多的“馬路達”,也就是實驗活人,硬是把五六十號人像塞沙丁魚罐頭一樣塞進一個籠子。
不管你是壯漢還是婦女,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栗原在日記里畫過這場景,那是他第一次明白,在這里,人連牲口都不如,就是個會喘氣的耗材。
作為資歷最淺的軍醫,栗原分到的活兒聽著挺“簡單”——耐渴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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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也是愛開玩笑,分給他的三個“材料”里,竟然有一個是他的同行。
這人叫左光亞,河北人,正兒八經的醫生。
區別在于,栗原是為了茍活助紂為虐,左光亞是為了信仰救死扶傷。
左醫生因為掩護八路軍,被憲兵隊抓了。
那幫人也是狠,吊打三天三夜,肋骨都打斷了,人昏過去好幾回,可左光亞愣是一個字沒吐。
憲兵隊看這是塊硬骨頭,既然問不出東西,干脆廢物利用,送來當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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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醫生對醫生的“處刑”。
栗原的任務是測試人體極限:只給水,不給飯。
但這還不算完,為了快點出數據,他們用機器給活人做“蒸干”處理,人為加速水分流失,然后再灌水,就這么折騰。
這過程殘忍得沒法說,身體就像塊被反復擰干的抹布。
栗原看著左光亞那雙眼睛,心里估計也犯過嘀咕。
同樣是拿手術刀的手,一只在救人,一只在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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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石井四郎那種高壓下,栗原選擇了認慫,甚至為了邀功,記得比誰都細。
另外兩個被抓來的哈爾濱農民,第五天人就沒了,身體徹底崩了。
但左光亞還在扛著。
到了第六天,這個曾經挺儒雅的醫生已經瘦脫了相,命就懸在一根線上。
因為極度饑餓加上脫水,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栗原在日記里記下了那個讓他做了一輩子噩夢的畫面:處于極度痛苦中的左光亞,在本能驅使下,竟然開始啃自己手上的肉,甚至抓地上的雜草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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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了這份上,他還是沒求饒,關于八路軍的事兒,一個字都沒漏。
直到第六天下午,左光亞的心臟停了。
六天半,這就是一個中國硬漢在煉獄里的極限。
栗原義雄在報告上興奮地填了這個數,因為打破了紀錄,還得了個夸獎。
當天晚上,左光亞的尸體像垃圾一樣被扔進了焚尸爐,化成哈爾濱寒夜里的一股黑煙。
沒有墓碑,也沒有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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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栗原覺得自己干了件“偉大的科學工作”,他哪知道,這股煙會在后面六十年里,天天纏著他,成了他死都甩不掉的枷鎖。
這事兒諷刺就諷刺在,施暴的人晚年還能哭兩嗓子求個心理安慰,受害者卻連骨灰都找不到。
左光亞的故事,在731那堆罪行里也就是冰山一角,但這事兒把所謂的“科學實驗”那塊遮羞布扯得稀爛。
那個在鐵籠里堅持到最后一刻的左醫生,用命告訴咱們,啥叫脊梁。
現在咱們翻這段歷史,不是為了天天恨得牙癢癢,是要提個醒:當良知給權力跪下的時候,醫生變屠夫,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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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義雄后來雖然把這事說了出來,可那又怎么樣呢?
遲到的懺悔比草還輕。
參考資料:
哈爾濱市社會科學院731問題國際研究中心,《731部隊罪行鐵證》,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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