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 年,毛主席第二次心梗后,病情重得必須讓中央政治局的人輪流守著。中央安排了華國鋒、王洪文、張春橋、汪東興四個人值班,通常是華國鋒和張春橋一組,王洪文和汪東興一組,有要緊事才四個人一起商量。服務科的人忙著給值班的首長收拾休息和辦公的地方,連走廊里心電監護儀的線路都擺得特別小心,就怕一點聲響吵到里面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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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月初的一個上午,汪東興把中央警衛局副局長武健華叫到游泳池的值班點,指著墻角的監護儀說:“醫生在走廊和主席房間里沒法溝通,得弄個能掛在胸前的小麥克風。” 武健華立馬和汪東興的秘書孫守明去了萬壽路的第四機械工業部,找到副部長王子綱。那時候國內很少有這種新設備,沒有現成的,王副部長趕緊組織人研制,過了好一陣子才帶著樣品回中南海試。從樣子到用法,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 8 月上旬唐山地震之后,這小麥克風才算合用,真的派上了用場。
7 月 28 日凌晨 3 點 42 分,北京突然劇烈搖晃起來。中南海東八所的幾段院墻和中南海的大墻塌了好幾處,還有幾間房子也塌了。所有人心里都揪著:住在游泳池的毛主席沒事吧?后來,在華國鋒、汪東興的指揮下,醫生和工作人員小心地把毛主席從游泳池搬到了 “202”。傍晚下大雨時又震了一次,好在 “202” 的房子結實,里面的人沒什么感覺。可誰也沒想到,毛主席在 “202” 只住了 43 天,9 月 9 日凌晨零點 10 分,這位改變中國的偉人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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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9 日凌晨 2 點多,中央政治局的人向毛主席遺體鞠躬致哀后,就在 “202” 的會客廳開緊急會議,商量治喪的事。
9 月 10 號晚上,毛主席的遺體被搬到了人民大會堂,治喪委員會的秘書處也挪到那兒辦公,汪東興總負責,下面分了好幾個小組。武健華在安全警衛組當副組長,主要管人民大會堂里里外外的安全,特別是毛主席遺體和國家領導人的安全。從 11 號到 17 號的吊唁,再到 18 號天安門廣場的追悼大會,幾十萬群眾都順順利利參加了,沒出一點安全問題。可沒人知道,一場更大的行動正在悄悄準備。
10 月 6 號早上 8 點,通知發了出去:晚上 8 點在懷仁堂開常委會。7 點 20 分,葉劍英到了懷仁堂;7 點 40 分,華國鋒也來了。7 點 55 分,王洪文提著文件包走進來,剛進門就被突擊隊員按住了。華國鋒嚴肅地宣布:“王洪文......罪大惡極,中央決定對你隔離審查,馬上執行。” 王洪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戴上手銬押上了早就等著的紅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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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分鐘后,張春橋沿著禮堂東邊的走廊慢慢走來,剛邁進正廳,突擊隊員立刻上前把他控制住。華國鋒念完對他的隔離審查決定,張春橋從頭到底沒說一個字,臉上沒什么表情,好像早知道會這樣,又像是故意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之后武健華跟著張耀祠去春藕齋抓江青,江青還嘴硬問 “你們要干什么”,最后寫了封信給華國鋒才交出鑰匙。8 點 25 分,姚文元被叫到懷仁堂東休息室,剛進門就被按住,武健華念了華國鋒的手令,把他也押走了。整個抓人的過程,只用了 35 分鐘。
要說張春橋,他的人生可比這 35 分鐘的結局曲折多了。1943 年,26 歲的張春橋在晉察冀邊區的北岳區黨委宣傳部當干事。那年春天,宣傳部來了個城市姑娘,叫李淑芳,也就是后來的文靜,張春橋一眼就喜歡上了她。秋天兩人確定了戀愛關系,可沒多久,日軍就開始 “大掃蕩”。12 月 8 號,平山縣園坊村被日軍包圍,文靜和區委的人走散了,突圍時受了傷被抓住。面對死亡威脅,她承認了自己是共產黨員和抗日干部,后來還進了日軍的 “宣傳班” 當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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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 年 6 月,日軍快戰敗了,文靜走投無路,只能去找曾經和她戀愛 10 個月的張春橋。那時候張春橋已經是《晉察冀日報》的副總編輯,按說和有 “叛徒”“漢奸” 污點的文靜來往,對他的仕途沒一點好處,可他卻選了條更冒險的路 —— 不僅收留了文靜,還想法子掩蓋她的這段歷史。他先把文靜安排到報社資料科當編輯,1945 年填履歷表時,含糊地寫 “文靜 1943 年反掃蕩時受傷被俘,今年才回邊區”;1947 年兩人在張家口結婚,填干部調查表時,改成了 “1943 年被俘,1945 年 6 月逃出來的”;到 1949 年他去上海當軍管會新聞出版處的軍代表時,文靜的身份已經寫成 “黨員” 了。后來他還把文靜安排到新華社當組長,每月工資 147 元,行政級別 14 級。等他成了上海市委書記柯慶施的秘書,文靜的被俘歷史在履歷表上徹底沒了,甚至進了上海市委辦公廳這種要害部門上班。
可這段歷史一直是張春橋的心病。每次審查干部,他都因為文靜的事特別生氣。十年運動開始后,他調到北京,文靜總找借口去看他,他越來越煩,好幾次私下提離婚,文靜都不同意。后來,張春橋不再提離婚,反而讓文靜裝病在家,卻照樣給她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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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 年 2 月,張春橋讓徐景賢幫他找兩個秘書,徐景賢精心選了兩個男干部,把資料寄了過去。結果張春橋回信說,要的不是普通秘書,是 “找個伴”,還特意讓徐景賢把這頁信燒了。可徐景賢知道張春橋翻臉不認人,沒敢燒,這封信后來成了重要證據。
1980 年 9 月,中央決定設特別法庭,審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張春橋作為主犯被推上了被告席。開庭那天,他走得很慢,臉很憔悴,頭微微歪著,誰也不看,有氣無力地坐在被告席上。12 月 13 號上午 10 點開始審他,然而,他全程都表情陰森,一言不發。
1981 年 1 月,法院判張春橋死刑,緩期兩年執行;1983 年 1 月改成無期徒刑,一輩子不讓他有政治權利。雖然當年他和文靜的離婚中央批了,但沒公開,所以后來他出獄后,還是和文靜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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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 4 月 21 號,88 歲的張春橋得癌癥去世了。“四人幫” 里,江青 1991 年自殺,才 77 歲;王洪文 1992 年病死,才 58 歲;姚文元 1999 年死的,74 歲。張春橋是活得最久的一個。
有人說他能活這么久,全靠心理承受能力強。從懷仁堂被抓時一言不發,到審判庭上死活不開口,再到坐牢幾十年能沉住氣,這份 “冷靜” 或許真幫他熬過了那些難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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