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一個開國少將的打仗本事,居然是從怎么“吃豬”上學來的。
這將軍叫黃朝天,1955年授銜的時候,肩膀上扛著一顆金星,少將。
這人打仗有個性,說白了就是“刺兒頭”,敢跟上級拍桌子,連許世友的命令都敢頂回去。
更邪乎的是,在朝鮮戰場上,彭德懷和志愿軍司令部還沒點頭呢,他就自己先跟敵人干上了。
按理說,這都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可偏偏他每次都賭對了,壞事變好事,最后還成了軍中傳奇。
大家都說他猛,有主見,是天生帶兵打仗的料。
可誰能想到,他這一身“不聽話”的本事,根子是在江西老家的一條田埂上,被一個人點撥出來的。
給他上這堂課的,是開國元帥陳毅。
那次對話,土得掉渣,卻徹底改變了黃朝天,也讓我們今天能琢磨明白,當年紅軍那么點人,是怎么在幾十萬大軍的眼皮子底下活下來,還越打越壯的。
這事得從1930年說起。
那時候黃朝天還是個毛頭小子,19歲,江西興國人,參加紅軍剛滿一年。
小伙子運氣不錯,直接被調到新成立的紅22軍,給軍長陳毅當警衛員。
你想想,剛參軍就能跟在軍長身邊,這是多大的造化。
那會兒的陳毅,三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滿腦子都是怎么跟敵人干。
黃朝天呢,就是個火藥桶,渾身是勁兒,就盼著上戰場真刀真槍地拼命。
第一次反“圍剿”打得那叫一個慘烈,黃朝天一直跟在陳毅屁股后頭,既是警衛,也是個不要命的戰斗員。
一次硬仗下來,他身上掛了彩,傷得不輕,眼看就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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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毅硬是不讓放棄,說“這小鬼是個好苗子”,硬是派人把他抬到后方醫院,才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一條命。
就這一下,黃朝天心里就認準了陳毅。
這不光是救命之恩,更是知遇之恩。
等他傷好了,一打聽,陳毅已經調去當江西省軍區司令員了。
他二話不說,拿起筆就給陳毅寫信,說啥都要回去跟著他。
陳毅也喜歡這個腦子活、打仗猛的年輕人,大筆一揮,又把他調回了身邊。
可剛回去沒多久,黃朝天就懵了。
他感覺陳毅司令員跟換了個人似的。
時間到了1931年,老蔣急眼了,調了30萬大軍,搞第三次“圍剿”,黑壓壓地朝蘇區撲過來。
黃朝天心里那團火又燒起來了,把槍擦得锃亮,就等著大干一場。
可他天天瞅著陳毅,發現司令員根本沒心思組織大部隊打仗。
陳毅干嘛呢?
他領著軍區的一幫干部,整天在贛南的村子和山溝溝里轉悠。
不開會研究怎么打大仗,反而天天教老百姓怎么“躲貓貓”。
什么堅壁清野,把糧食藏到山洞里;什么破壞道路,把大路挖成一道道溝;組織些民兵游擊隊,今天打個冷槍,明天摸個哨兵。
紅軍主力在前面跟敵人兜圈子,陳毅帶著江西軍區,就在敵人后方到處搗亂,像撒了一地的水銀,抓不住,又無孔不入。
黃朝天是真想不通了,心里直犯嘀咕:“司令員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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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在他那簡單直接的腦子里,紅軍打仗,就得是槍炮齊鳴,殺聲震天,跟敵人面對面地干。
現在這種東躲西藏、敲敲邊鼓的打法,讓他覺得特別憋屈,渾身力氣沒處使。
“難道是敵人人太多,司令員也怕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在他心里扎了根,越長越大。
終于,有天下午,天熱得像個蒸籠。
陳毅帶著黃朝天剛從一個村子開完動員會出來,走在田埂上。
黃朝天實在是憋不住了,幾步追上陳毅,話里帶著一股子怨氣:
“司令員!
咱們這天天不是藏糧食就是挖路溝,槍都放不了幾回,這仗打得也太窩囊了!
到底啥時候才能跟那些反動派真刀真槍地干一場啊?”
陳毅聽完他這通牢騷,不但沒火,反而樂了。
他停下腳,一把拉住這個臉漲得通紅的年輕人,倆人就在田埂上坐了下來。
贛南的風吹過來,帶著一股子泥土和稻子的香味兒。
“朝天,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現在是在躲著敵人,不敢打?”
陳毅操著他那口四川話,不緊不慢地問。
黃朝天梗著脖子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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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打仗嘛,不能光靠一膀子力氣和一腔熱血。
我問你,第一次反‘圍剿’,敵人來了多少人?
我們有多少人?”
黃朝天脫口而出:“敵人十萬,我們四萬出頭。”
“對嘛!
那時候我們人雖然少,但還能把敵人引進來,集中兵力,一個一個地敲掉。”
陳毅的眼神飄向遠方,好像又回到了那場仗。
“可這一回,不一樣了。
蔣介石下了血本,弄來三十萬大軍。
咱們紅軍主力加起來,也就三萬多人。
這力量差得太遠了!”
說到這,陳毅話鋒一轉,打了個特別形象的比方:
“你這么想,就算這三十萬不是兵,是三十萬頭豬,擺在那兒讓我們這三萬多人去殺,我們能一口氣全殺光嗎?
肯定不行嘛,還沒殺完,自己就先累死了,說不定還要被豬給拱死!”
黃朝天一聽這個,愣住了,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眼睛瞪得老大。
這比方太新鮮了。
陳毅看他聽進去了,繼續說:“可這三十萬頭‘豬’,又肥又壯,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在咱們地盤上晃悠,吃飽了喝足了再大搖大擺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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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呢?”
他伸出手指,在空氣里比劃著:“咱們就要想辦法,把這群‘豬’給圈起來,拖住它,不給它好吃的,讓它餓肚子,跑不快。
主力部隊呢,就在前面瞅準機會,找那頭最肥的‘豬’,上去狠狠啃一口‘大骨頭’。
我們這些地方部隊,就在后面‘割零碎肉’。
你今天干掉他一個巡邏隊,我明天端掉他一個送糧食的小分隊。
一次弄個三十、五十頭,看著不多,可架不住咱們到處都在弄啊。
這么一點一點地吃,這三十萬頭‘豬’,不就慢慢被我們給消耗光了嗎?”
這個“豬圈理論”,像一道亮光,一下子把黃朝天腦子里的那團漿糊給照亮了。
他茅塞頓開!
原來,司令員帶著他們干的那些事——藏糧食、挖路、騷擾,根本不是害怕,不是消極避戰,而是一種更高明的打法。
這是在自己弱、敵人強得沒邊兒的情況下,拖垮敵人,消耗敵人,給主力部隊創造決戰機會的大智慧。
他一下子明白了,打仗不是只有沖鋒陷陣那一種樣子。
核心目的是把敵人干掉,同時讓自己活下來。
為了這個目的,只要是管用的法子,都是好法子。
“司令員,我…
我太沖動了,腦子太簡單,只想著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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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朝天滿臉通紅,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頭都快埋到褲襠里了。
陳毅笑著,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很認真地補了一句:“朝天,你得記住,打仗最要緊的就是腦子要活。
打還是不打,怎么打,打多大,不能憑上頭的命令,也不能憑自己的性子,唯一的標準,就是看戰場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咱們最終的目的,是要贏得整個戰爭,而不是為了打一仗而打一仗。”
就這么一次田埂上的談話,成了黃朝天軍事生涯的開端。
陳毅用最土的大白話,把游擊戰和運動戰的精髓,像釘子一樣釘進了他的腦子里。
這顆種子,后來在他心里長成了參天大樹。
后來的幾十年里,黃朝天就把“靈活性”和“看情況辦事”這兩條,當成了自己的信條。
他再也不死板地看命令,而是眼睛死死盯住戰場,看怎么打對整個戰局最有利。
這也就是為啥他敢跟許世友叫板,敢在朝鮮戰場“先斬后奏”的底氣來源。
因為他心里清楚得很,戰場上的機會稍縱即逝,死抱著條條框框不放,那是書呆子,只會把仗打輸。
他追求的,不是當個人英雄,而是陳毅當年教他的——怎么才能最高效地把那群“豬”給吃掉。
這個曾經的熱血警衛員,后來成長為獨當一面的開國少將,他的經歷,其實就是那個年代無數紅軍指揮員的縮影。
而陳毅的那堂“豬圈課”,則成為一段永不過時的經典案例。
多年后,黃朝天將軍回憶起那次對話,依然感慨萬千。
他說,沒有陳毅元帥那次點撥,他可能早就犧牲在某次莽撞的沖鋒里了。
這場發生在田埂上的對話,沒有載入正式的軍事教科書,卻比任何書本都更深刻地影響了一位戰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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