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北京這10樣食物,比故宮年紀(j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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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間北京的吃食,都是窮出來的講究。
明代圈養(yǎng)的豬多,內(nèi)臟沒人要,廚子拾掇干凈了加鹵料燉,就有了鹵煮。
門框胡同的老鍋,火苗子舔著鐵鍋幾十年,腸肺爛得脫骨,一勺老湯澆上去,鍋沿兒上的油星子都帶著勁兒。
那時(shí)候旗人講究“吃福”,餑餑鋪的薩其馬要層層起酥,得用蜂蜜熬漿,比現(xiàn)在的甜得實(shí)在。
后來城里熱鬧了,吃食也分了三六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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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北京認(rèn)的還是胡同里的滋味,
炸醬面得用干黃醬加甜面醬,肉丁要煸出焦香,菜碼得湊齊七八樣,綠的黃瓜紅的心里美,拌開了筷子都黏糊。
天橋底下的豆汁兒攤,酸餿味兒能飄半條街,配著焦圈兒吃,老人們說這是“敗火”,外地人卻捏著鼻子跑。
現(xiàn)在高樓多了,老館子也改了新模樣。
烤鴨還是掛爐的香,果木炭烤得皮酥肉嫩,卷餅時(shí)蔥絲甜面醬不能少,這規(guī)矩沒變。
就像北京的吃食,再怎么變,骨子里還是老百姓的實(shí)在勁兒。
今天,聊聊比故宮年紀(jì)還大的10樣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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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坊燜爐烤鴨
比故宮還大4歲!
明永樂十四年(1416),一王姓商人從南京遷京,在宣武門米市胡同支起烤爐,
因“方便宜人”被兵部尚書楊繼盛題匾“便宜坊”,
比1420年建成的故宮還早4年。
這燜爐烤鴨,可是從明朝宮里傳出的手藝。
元代《飲膳正要》就記載“燠鴨”之法,明成祖遷都時(shí),南方烤鴨匠隨遷,用磚砌地爐,以秫秸燒熱后滅明火,
靠爐壁余溫燜烤,鴨子“不見火星”,外皮棗紅酥脆,
內(nèi)肉潔白如雪,咬一口“流油不膩”,袁枚在《隨園食單》里直夸“京師美,莫妙于鴨”。
如今這手藝已是國家級非遺,
做法講究:
選2.5公斤以上的北京填鴨,充氣、掏膛、打糖色,入-18℃冷庫排酸,再進(jìn)燜爐。
爐溫先燒至200℃,滅柴火后放鴨,關(guān)爐門燜烤50分鐘,憑經(jīng)驗(yàn)聽鴨脯“暄騰”聲出爐。
您瞧這烤鴨,外焦里嫩,透著股子老北京的香!
配荷葉餅、甜面醬、蔥絲,一口下去,那叫一個(g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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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窩窩
元代已有記載,最初稱 "不落夾",比故宮 "年長"。
據(jù)記載,香妃從新疆來,吃不慣宮里點(diǎn)心,急得御廚直搓手。
后來小情郎艾買提托人送來江米團(tuán)子,香妃一嘗就紅了眼。
那滋味兒,甜得透心,軟得像云,咬開里頭芝麻核桃香得直竄鼻子,乾隆嘗了直拍腿:“這‘艾窩窩’,得天天有!”
從此成了御膳房的“保留曲目”,
后來流到民間,成了老北京的“街溜子”甜食,甭管胡同口還是廟會,總飄著那股子甜香。
這小玩意兒長得雪白滾圓,跟團(tuán)子似的,外頭裹層熟面粉防粘,咬開里頭餡料講究:
核桃碎、芝麻、葡萄干、糖桂花拌著玫瑰醬,
甜而不膩,糯得能拉絲兒,吃一口直咂摸嘴。
做法也不難:
糯米泡一宿蒸熟,搗成黏糊糊的團(tuán)兒,包上炒香的餡料,再滾上熟面粉,最后點(diǎn)綴點(diǎn)山楂糕丁,紅白相間,瞅著就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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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圈兒
南北朝《齊民要術(shù)》記載的 "寒具",歷經(jīng)金元演變,明代定型。
清宮里成了御膳,乾隆年間《隨園食單》還記著“松餅焦圈”的制法,
比故宮(1406年始建)早生了幾百年,這才是真正的“京城老炮兒”!
這圈兒地道!
面要用“標(biāo)準(zhǔn)粉”,筋道又酥脆,堿鹽糖配比得“一錢不多一錢不少”。
油溫得精準(zhǔn)控在180℃,三炸三上色,
初炸定型、復(fù)炸起酥、猛火催脆,出鍋時(shí)“咔嚓”一聲,金黃酥脆得能“掉渣兒”。
豆汁兒配焦圈,那是“天仙配”!
酸香豆汁兒泡軟焦圈,外軟內(nèi)脆,咸菜絲“辣得沖”,一口下去“美得直咂摸味兒”!
2024年還入選“中華老字號守護(hù)工程”,
護(hù)國寺一天能賣兩萬個(gè),老北京人說了:“沒焦圈的豆汁兒,那都不叫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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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豆汁兒
遼宋時(shí)期已在北京地區(qū)盛行,北魏《齊民要術(shù)》有相關(guān)記載。
乾隆十八年(1753年)因“清潔可飲”被欽點(diǎn)入宮,成了御膳房的“搶手貨”。
2007年,豆汁食俗被列入北京市非遺名錄。
契丹人用綠豆渣發(fā)酵解膩,乾隆爺喝完直呼“妙極”,梁實(shí)秋說“能喝豆汁的才是真北平人”。
如今,錦馨豆汁店、老磁器口仍飄著那股子“酸香”,胡同口大爺端著碗蹲在臺階上,吆喝聲里混著“您來碗不?熱乎著呢!”
這味兒,初聞像泔水,細(xì)品有回甘!
生豆汁兒是綠豆淀粉下腳料發(fā)酵的,灰綠濃稠,酸中帶臭;
熟豆汁兒文火慢熬后,酸澀散去,豆香漫溢。
老輩兒人講究“趁熱吸溜”,涼了味兒就“躥”了。
制作也不復(fù)雜:綠豆泡發(fā)、磨漿、發(fā)酵,過濾后熬煮,最后撒把引子。
您敢試試這口“酸臭”的京味兒傳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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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夾餅
比故宮還“老資格”的京味兒!
這餅最早能扒拉到南宋《儒門事親》里的記載,
“茯苓四兩,白面二兩,水調(diào)作餅,黃蠟煎熟”,可那會兒還又厚又蠟,不咋好吃。
到了清朝,慈禧太后那會兒,這餅才真成了“寶”。
老佛爺脾虛不思飲食,御醫(yī)獻(xiàn)方,用云南云苓粉配松仁、桃仁、桂花,烙成薄如蟬翼的夾餅,她一吃就“真地道”!
從此這餅成了宮廷御點(diǎn),連光緒帝大婚都拿它賜宴百官,餅皮上還印著“壽”字紋,透光能瞅見窗外竹影,跟宣紙似的。
2017年“聚順和茯苓夾餅”成了西城區(qū)非遺,紅螺食品還整出12種口味,
餅皮薄得跟蟬翼似的,白得像初雪,咬一口“咔嚓”響,松仁的香混著茯苓的甜,立馬在嘴里化開,跟吃了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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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打滾
元代已有雛形,最初為北方游牧民族的 "行軍糧",比故宮 "年長"。
讓它出名的是在清朝。
慈禧西巡時(shí),御廚因豆面糕滾黃豆面如驢打滾沾塵,李蓮英靈機(jī)一動命名,從此“驢打滾”成了京味兒傳奇。
滿族傳統(tǒng)“豆面卷子”演變而來,曾是宮廷御點(diǎn)。
這小吃講究“三重奏”:
外層黃豆面香得直鉆鼻子,像極了老北京胡同里的煙火氣;中間糯米層軟糯彈牙,咬一口能拉絲,跟嚼著云朵似的;
內(nèi)餡豆沙甜而不齁,細(xì)膩得像化在舌尖的蜜。
做法也接地氣,
糯米粉蒸熟抹豆沙,滾上炒香的黃豆面,切塊即食,簡單得像胡同口大爺?shù)倪汉嚷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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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子烤肉
北方游牧民族古老烹調(diào)法,歷史遠(yuǎn)超600年。
到了清康熙二十五年,回民宛姓兄弟在西單支起烤肉攤,
要說這烤肉的講究,得從“炙子”說起。
鐵條釘成的圓板,縫隙里透著松木火氣,烤出的肉帶著股子“柴火香”。
早年間講究“武吃”:食客踩著板凳,手持長筷,邊烤邊喝“醉燒刀”白酒,那架勢比關(guān)云長“溫酒斬華雄”還豪邁!
齊白石嘗過烤肉宛的牛肉,直夸“嫩如豆腐”,當(dāng)場揮毫寫了個(gè)“烤”字,末了還補(bǔ)句“鐘鼎本無此字,我杜撰的”,老頑童勁兒十足!
如今這烤肉分“文武兩吃”。
文吃由師傅烤好裝盤,講究“三不沾”;
武吃仍保留老禮兒,烤羊肉時(shí)堆個(gè)“懷中抱月”,
半熟肉堆凹處打個(gè)雞蛋,蛋液裹肉更添滑嫩。烤肉季的羊肉“無膻賽嫩”,烤肉宛的牛肉“賽豆腐”,刀工絕到一斤肉切150片,薄如蟬翼。
2008年,這烤肉技藝還評上國家級非遺,成了“能吃的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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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餛飩
比故宮“歲數(shù)”大!
故宮建了600多年,可這餛飩從南北朝《齊民要術(shù)》里的“渾屯”算起,足有1500年往上。
漢朝時(shí)百姓恨匈奴渾氏屯氏,包肉餡角兒取音“餛飩”解氣,
冬至吃它圖個(gè)“破混沌開天地”的吉利,這習(xí)俗在《燕京歲時(shí)記》里白紙黑字記著,
老北京人至今還念叨“冬至餛飩夏至面”的老理兒。
要說這餛飩的講究,那可“倍兒香”!
皮兒薄得透亮,能看見里頭粉嫩的肉餡,咬一口滑溜帶韌勁;
餡兒用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手工剁出顆粒感,摻著姜末蔥花,
拌上醬油香油,攪得黏糊糊的才夠味;
湯是豬骨雞架熬足六小時(shí)的奶白濃湯,
撒把蝦皮紫菜,再點(diǎn)上醋和胡椒,喝一口鮮得直咂摸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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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蘆
這口酸甜可追溯到南宋紹熙年間,宋光宗為治貴妃厭食癥,讓山楂裹糖煎著吃,
傳到民間成了串兒。算起來,這紅果裹糖衣的玩意兒,得有八百多年歷史,
《燕京歲時(shí)記》里早記載“竹簽貫山里紅蘸冰糖”,比紫禁城早建了百來年。
要說這冰糖葫蘆的講究,
那得數(shù)天津糖墩兒、安徽糖球的“嘎嘣脆”糖殼。
糖稀熬到琥珀色,裹在山楂上冷得透亮,咬開“咔嚓”一聲脆,酸得直咂摸嘴,甜得后勁兒足。
如今不光有傳統(tǒng)山楂,草莓、山藥、糯米夾心的都成了新寵兒。
做法也講究:
山楂去核串竹簽,糖水按2:1熬到拉絲,往糖鍋邊上輕輕一滾,蘸勻了往冰板上一擱,三分鐘定型。
您瞧那糖殼上的裂紋,跟老城墻的磚縫似的,透著股子滄桑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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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羊肉
比故宮“歲數(shù)”大!
故宮始建于1420年,而涮羊肉的根兒能捯到元朝忽必烈那會兒,
1271年忽必烈南征時(shí),急吼吼要吃家鄉(xiāng)燉羊肉,廚師急中生智切薄肉片涮著吃,
由此得名“涮羊肉”。
這吃法在清朝乾隆年間登峰造極,乾隆爺擺“千叟宴”,五百多桌火鍋,羊肉配野雞、狍肉,連張恨水都饞得做夢都惦記。
老舍在《離婚》里寫“羊肉湯漂著油星和綠香菜,像天地精華”,道盡京城煙火氣。
東來順涮羊肉技藝2008年列入國家級非遺,
講究“立盤不倒”的刀工,
羊肉選“上腦”“黃瓜條”部位,手切厚0.9-1.2毫米,銅鍋炭火清湯涮,蘸芝麻醬配韭菜花、腐乳汁,鮮嫩不膻。
做法也簡單:
羊肉片薄如紙,清水加蔥姜海米煮沸,涮兩三下蘸料,再配粉絲白菜吸飽肉湯,最后來瓣糖蒜解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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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吃食比故宮的墻還老,卻在百姓的舌尖上活到了今天。
腸肺在鍋里翻滾,糖葫蘆在冬夜里亮著光。
你坐在油膩的木桌旁咬一口焦圈,忽然就嚼碎了六百年的光陰,
原來日子再難,人總會想辦法讓胃里暖和起來。
它們記住了這座城的每一次呼吸。
你也該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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