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52年的那個晚上,北魏皇宮里靜得嚇人,直到一聲悶響打破了死寂。
誰也沒想到,那位把整個南北朝打得滿地找牙的“戰神”皇帝,竟然在被窩里被人抹了脖子。
45歲的拓跋燾,沒死在沖鋒陷陣的馬背上,反倒死在了幾個太監的褲腰帶下。
這哪里是帝王的謝幕,分明是老天爺開的一個黑色玩笑。
把日歷往前翻個三十年,公元423年,那時候的平城(現在的山西大同)簡直比現在的冷庫還冷。
15歲的拓跋燾剛坐上龍椅,屁股還沒熱乎呢,周圍全是等著看笑話的人。
你想啊,一個半大孩子,接手的是個什么爛攤子?
北邊有柔然這群餓狼盯著,四周全是胡夏、北燕這些釘子戶,南邊的劉宋也琢磨著怎么過來咬一口。
這就好比讓你去接管一家馬上要破產、債主還堵在門口的公司,換個心里承受能力差點的,估計當場就得崩。
但拓跋燾這人不一樣,他骨子里流著鮮卑人最野的血,腦子里卻裝著比老狐貍還精的算盤。
就在他登基的第二年,老天爺立馬給他出了道送命題。
柔然可汗帶著六萬騎兵,像黑云壓城一樣沖過來了。
朝廷里那幫拿高薪的老臣,一個個嚇得腿肚子轉筋,都在喊著要“避其鋒芒”,說白了就是當縮頭烏龜,先把門關緊了再說。
這時候,16歲的拓跋燾干了件讓所有人頭皮發麻的事:他不躲,還要主動出去硬剛。
這招太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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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按套路出牌,帶著輕騎兵搞起了閃電戰。
先是正面硬頂,然后側翼包抄,把柔然人打得找不著北。
但這還沒完,這小子是真狠,為了把對手徹底打服,轉年他帶著部隊穿越三千里荒漠,連GPS都沒有,硬是摸到了柔然的老巢。
這種長途奔襲在當時跟自殺沒啥區別,但他賭贏了。
這一仗打完,整個草原都知道了:那個坐在龍椅上的少年,不是Hello Kitty,是一只真老虎。
別人打仗是為了搶地盤,他打仗是為了讓對手這輩子聽到他的名字都尿褲子。
搞定了北邊的威脅,拓跋燾把眼光瞄準了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堅城”的統萬城。
這是大夏國赫連昌的老窩,城墻硬得連錐子都扎不進去。
這時候拓跋燾又露了一手,既然硬攻費勁,那就玩心理戰。
公元427年,他故意裝慫,派了一小撮人去挑釁,還在退兵的時候留下一地破爛。
赫連昌果然上當,覺得北魏就是紙老虎,打開城門就追出來了。
結果呢?
掉進了拓跋燾精心準備的伏擊圈,連人帶城一股腦全送了。
緊接著,拓跋燾開啟了瘋狂的“推土機模式”。
滅北燕、平北涼,那些在北方折騰了一百多年的割據政權,在他面前脆得跟薯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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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元439年,31歲的拓跋燾往四下一看,那個亂成一鍋粥的北方,竟然被他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要知道,從西晉滅亡開始,“五胡亂華”這出慘劇演了一百多年,最后是在這個年輕人手里喊了“卡”。
但這哥們的野心大著呢,他的馬蹄子最后直接踩到了長江邊上。
這就是那個著名的“宋魏對峙”。
南邊的宋文帝本來想搞個北伐青史留名,結果被拓跋燾一頓反推,防線直接被打穿。
北魏大軍到了瓜步山(就在南京對面),拓跋燾騎在馬上看著長江水,那叫一個囂張。
那時候南方的讀書人一聽到“佛貍”(拓跋燾的小名),嚇得筆都拿不穩。
后來辛棄疾寫詞感嘆“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說的就是這事兒。
不過你要是覺得他只會砍人,那就太小看他了。
能在亂世里混出來的,光靠刀快是不夠的,還得腦子好使。
作為一個鮮卑皇帝,他特別清楚“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這個理兒。
他開始在平城大搞漢化,找了一堆漢人當顧問,重新定規矩,甚至把孔老夫子請進了鮮卑人的太廟。
這一手操作,直接給后來的隋唐制度打了個樣。
可是吧,歷史這玩意兒充滿了諷刺。
這樣一個對外無敵的鐵血猛男,對內卻因為性格太爆,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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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搞改革的時候,手段太狠了,稍微有點懷疑就是一頓屠刀。
那個著名的“國史之獄”,他殺了好多漢族高門,連立下汗馬功勞的大臣崔浩也沒放過。
這一殺,把朝廷上下殺得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陽和屠刀哪個先來。
手里拿著屠刀的人,最后往往也會倒在另一把更陰暗的刀下。
這不,報應來了。
他身邊的宦官宗愛,因為犯了點錯,整天提心吊膽怕被皇帝弄死。
這人也是個狠角色,想著反正都是死,不如先下手為強。
公元452年的那個深夜,宗愛帶著幾個人摸進了寢宮。
一代雄主拓跋燾,在睡夢中被勒死(也有說是被刀捅死的)。
他這一死,不僅是一個帝王的悲劇,更是那個野蠻時代的縮影。
他想用鐵血手段去重塑秩序,結果自己也被這股暴戾的反噬力量給吞了。
但他留下的東西是實打實的:一個統一的北方,還有后來隋唐盛世的地基。
宗愛后來也沒落得好下場,沒多久就被五馬分尸了。
至于拓跋燾,那個曾經震動天下的名字,最后也就變成了史書里冰冷的三個字,埋在了公元452年的那個深夜里。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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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收,《魏書·太祖紀》,中華書局,1974年 司馬光,《資治通鑒·宋紀》,中華書局,1956年 李憑,《北魏平城時代》,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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