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他,曹操的腦袋,興許早就被馬超掛在槍尖上當戰(zhàn)利品了。
三國那會兒,猛人多得跟過江之鯽一樣,但要說誰是曹魏政權(quán)的最后一道保險杠,誰是曹操出門敢跟人單挑的底氣,那還得是許褚。
他不是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帥才,他的活計簡單又粗暴:保證曹老板活著。
這活兒,在潼關的黃土漫天里,干到了極致。
聊許褚,得先掰扯清楚他的定位。
他跟張遼、張郃那些人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工種。
五子良將那是公司的金牌業(yè)務員,負責出去跑市場、搶地盤、拓寬業(yè)務,他們得考慮業(yè)績、升遷,還有自己那點小九九。
許褚不一樣,他就是曹操的貼身保鏢頭子,是拿絕對信任喂出來的一頭猛虎,腦子里就一根筋:誰動曹操,他就干掉誰。
這事從他出道時就看出來了。
那會兒天下大亂,他在老家譙縣拉起一支隊伍保境安民。
缺糧的時候,跟賊寇用牛換糧食。
賊寇來取牛,牛不聽話跑了,許褚愣是單手拽著牛尾巴,把牛硬生生拖回來一百多步。
對面那幫賊寇當場就嚇傻了,牛也不要了,扭頭就跑。
這股子蠻力,不是練出來的,是天生的。
后來跟了曹操,曹操一看就樂了,說:“這不就是我的樊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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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噲是誰?
那是劉邦的鐵桿兄弟,鴻門宴上拎著盾牌豬肘子就往里闖,救了劉邦一命的狠人。
曹操這個比方,一下子就把許褚的位子給釘死了——你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所以,許褚的外號叫“虎癡”。
這個“癡”,不是說他傻,是說他認死理,軸。
在那個今天稱兄道弟、明天就背后捅刀子的年代,許褚的世界觀簡單得像一條直線。
他的KPI不是砍了多少人頭,占了多少城池,而是曹操今天是不是毫發(fā)無傷。
這種純粹的忠誠,在亂世里比金子還珍貴。
建安十六年,渭水河邊,氣氛緊張得能擰出水來。
馬超帶著十萬西涼鐵騎,一路砍瓜切菜,殺氣騰騰地來找曹操報殺父之仇。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軍事沖突了,這是私人恩怨,馬超做夢都想親手宰了曹操。
兩軍對壘,曹操也是藝高人膽大,竟然沒帶大部隊,就帶著許褚?guī)讉€人跑到陣前跟馬超嘮嗑。
《三國志》里寫得明白,馬超看著孤身一人的曹操,心里起了歹念,想直接沖過去把他辦了。
可他又聽說曹操身邊有個外號“虎侯”的猛人,心里犯嘀咕。
于是他試探性地問:“聽說您這兒有個虎侯,是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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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回頭拿大拇指一指身后的許褚。
許褚一聽點了自己的名,立馬瞪圓了眼珠子,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馬超瞅了一眼,竟然沒敢動手。
一個眼神就能鎮(zhèn)住“錦馬超”,許褚的威懾力,已經(jīng)不需要用刀來證明了。
他是曹操身邊一尊行走的門神,只要他戳在那兒,就是最有效的警告。
潼關陣前,馬超點名道姓要跟“虎癡”單練,這一下,事情的性質(zhì)就變了。
這不再是簡單的保鏢任務,而是曹魏集團的臉面之戰(zhàn),是西涼復仇之矛,對上了曹魏守護之盾。
馬超的槍,是世家子弟的范兒,漂亮、精準、招招致命,是西涼騎兵的勇猛和漢朝將門技術的完美結(jié)合。
許褚的刀,則是徹頭徹尾的草根路子,沒那么多花里胡哨,就是掄開了膀子砍,每一刀都帶著要把人連人帶馬劈成兩半的勁兒。
兩人一上來就打得火星四濺,一百多個回合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坐下的馬都累得吐白沫了,換了馬接著打,又是一百多回合。
打到這會兒,許褚徹底上了頭,干脆拍馬回到自己陣中,三下五去二把身上的盔甲全扒了,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疙瘩肉,提著刀又沖了出去。
很多人覺得這是莽夫行為,是在顯擺肌肉。
但站在許褚的角度看,這是他發(fā)出的戰(zhàn)斗宣言。
他脫掉的,不光是幾十斤重的鐵甲,更是所有多余的防御和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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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最強悍的武器——他的肉身,毫無保留地亮了出來。
潛臺詞就是:老子本身就是盾牌,不需要那玩意兒!
接下來的場面,就更原始了。
兩人在馬上竟然搶起了馬超的槍,許褚靠著神力硬生生把槍桿給掰斷了,一人拿著半截接著打。
這時候,場上的平衡被打破了。
馬超手里那半截沒槍頭的,只能當棍子使,砸在許褚這種皮糙肉厚的人身上,也就是聽個響。
可許褚手里那半截,還連著槍尖呢。
馬超再快,身上畢竟是肉長的,被這玩意兒戳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馬超已經(jīng)落了下風。
可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曹操辦了件“多余”的事。
他怕許褚有個三長兩短,趕緊讓夏侯淵和曹洪上去幫忙。
這么一來,就等于吹響了群毆的哨子,馬超那邊的人也一擁而上,一場頂尖高手的對決,稀里糊涂地就變成了一場大亂斗。
曹操這個舉動,說是愛護許褚,其實是對自己這面“終極盾牌”的不自信。
他太寶貝這面盾了,以至于在最該讓盾牌去硬扛撞擊的時候,他反而心疼了。
潼關這一戰(zhàn),許褚雖然沒能拿下馬超,但也算打了個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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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己的身體,結(jié)結(jié)實實地頂住了射向曹操最要命的一槍。
但這面盾牌,也不是什么都能擋得住的。
碰上蜀漢那幾位頂尖高手,許褚的戰(zhàn)績就有點尷尬了。
他真正的克星,是關羽和張飛。
說許褚打不過關羽,這基本是公認的。
甭管是土山投降時被關羽輕松逼退,還是后來幾次碰面,許褚在關羽面前從來沒占到過便宜。
關羽那是一種宗師級別的強大,武藝、力量、氣場全方位碾壓,已經(jīng)不是靠蠻力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碰上張飛,那更是要命。
漢中爭奪戰(zhàn)的時候,許褚喝了點酒押運糧草,半路上碰到了張飛。
結(jié)果讓人大跌眼鏡,被張飛一矛就給捅下馬,受了重傷。
有人把這鍋甩給酒,但這說不過去。
原文里許褚是“乘著月色”趕路,腦子清醒得很,而且還“橫刀縱馬”,說明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說白了,他心里是有點虛的。
早在當陽長坂坡,張飛一聲吼,嚇死曹操身邊一個叫夏侯杰的,當時許褚就在邊上看著,也沒敢上去動手。
這說明,在許褚的潛意識里,張飛這種不講道理的猛,是他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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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的“莽”和許褚的“癡”完全是兩碼事。
許褚的癡是忠誠,張飛的莽是野性,是一種不計后果的狂暴。
如果說許褚是守護家園的猛虎,那張飛就是拆房子的黑熊。
漢中這一戰(zhàn),盾牌被矛頭徹底捅穿,從那以后,許褚就基本退出了單挑的第一線。
有意思的是,他對上趙云,又是另一番景象。
穰山之戰(zhàn),許褚和趙云打了三十回合平手。
后來劉備跑路,趙云斷后,許褚追上去“與云力戰(zhàn)”。
這個“力戰(zhàn)”,說明許褚不怵趙云,覺得自己有得一打。
這跟后來張郃、徐晃在漢水邊上看見趙云就“膽戰(zhàn)心驚”完全是兩種狀態(tài)。
因為趙云的槍法,也是“守護”的槍法,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劉備,而不是陣前斬將。
兩面頂級的“盾牌”撞在一起,自然是誰也砸不碎誰。
曹操死的時候,許褚在靈前“哭至吐血”。
這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的君臣情誼,更像是一個守護神失去了他唯一需要守護的東西。
曹丕繼位后,封他為萬歲亭侯,讓他繼續(xù)負責宮中警衛(wèi),但這時的許褚,更像是一件被供起來的國寶。
他一生或許沒能像關羽那樣水淹七軍,也沒能像張飛那樣威震長坂,但曹魏帝國的根基,有他用血肉夯實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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