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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戰中,鮮有部隊能如骷髏師一般,從一開始被人視作“草臺班子”,他們是混混,是無賴,正規軍也看不起他們,羞與之為伍。
可就是這些人最終卻殺出一條血路,成為蘇軍噩夢。
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為何能成為橫掃東線的戰爭機器?

說起骷髏師就不得不提它的創始人,西奧多·艾克。
艾克這個人,年輕時曾兩次輟學,從小在學校里不是打架斗毆就是頂撞老師,最終以“品行不端”退學告終。
參軍后因行為粗魯而屢遭處分,轉行做了情報員,又因泄密問題被開除,轉行做警察,不出半個月又被炒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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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德國,極端民族主義和軍國主義盛行,納粹黨趁勢而起,艾克被任命為達豪集中營的負責人。
骷髏師的前身,正是達豪集中營的看守部隊。
艾克每天巡視營房,他刻意鼓勵手下以最粗暴的方式“教育囚犯”。
一個剛被調來的年輕看守,如果下手不夠狠,就會被艾克帶走,隨后他會親自示范,讓看守把囚犯拖出來,用棍棒把對方打到昏死過去,還要讓新兵站在旁邊強迫觀看。
久而久之,許多本性并不殘忍的人,也變得暴力。
艾克招募士兵的標準,在當時的德國簡直離譜,不是看學歷,不看體能,也不問家世,而是看“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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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那些在街頭打架打到見血不眨眼的人,也喜歡那些流里流氣、但忠于納粹的青年,更喜歡那些在社會底層的失敗者。
因為在他看來,越是普通人難以馴服的,越能在極端環境下爆發出怪物般的力量。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年里,骷髏師的營房里來了一批又一批新面孔,有因偷竊被抓的,有因為斗毆受過刑的,還有不少人在家鄉混不下去,被當成垃圾踢來這里。
軍官文化水平普遍低下,能認識字的倒是少數。
可就是這樣一群人,被艾克硬生生塑造成一支擁有統一信仰的隊伍。
而這套“信仰”,來自艾克設計的三件法寶。
第一件,是殘忍訓練。
骷髏師的訓練內容,從來不是什么隊列、射擊、陣型,而是各種貼近死亡的場景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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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夜間,他們會被驅趕到沒有光亮的樹林里,讓他們互相“獵殺”,逼迫他們學會在慌亂中使用刺刀,再比如,艾克會在訓練中突然命令,“假設營地遭到敵人滲透,你們要在三分鐘內把所有‘敵人’解決。”
所謂的“敵人”,就是被挑出來充當靶子的囚犯。
這樣的訓練,完全打破了普通士兵對戰爭的理解,對他們來說,只要被劃歸敵人,就能殺。
第二件,是極端意識形態。
在骷髏師的營房里,艾克讓他們反復背誦納粹黨規章、元首演說,將所有的混亂、貧窮和屈辱,都歸咎于猶太人。
因此這些人從內心深處堅信,他們不是暴徒,他們越殘忍,越能被視為“忠誠”,越無情,越能獲得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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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是“孤立文化”。
骷髏師的士兵不得與其他德軍來往,他們被嚴格隔離在自己的訓練營地里。
其他部隊稱他們為“集中營小丑”“瘋狗軍團”,越是被排斥,他們越是抱團。
每個人都明白,只有在這支部隊里,他才不被嫌棄、不會被排擠。
這一切,使骷髏師的氣質發生了深刻改變。
他們雖然仍是流氓,但成為了“有組織、有信仰的流氓”,可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們在戰場上成為精銳。
真正讓骷髏師成為戰場上的王牌的原因,是艾克后來的一個關鍵決定,軍事正規化。
希特勒在對蘇戰爭前夕決定擴軍,艾克獲得了一個機會。
他被允許將骷髏總隊擴編成師,并獲得大量武器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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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他挑選一批人,送往軍校接受真正的軍事訓練。
這些人在訓練中死的死、瘋的瘋,能留下來的,統統具備了兩種能力,會殺人,也會打仗。
當他們重返骷髏師時,這支部隊的性質終于發生了質變。
原本只會在集中營折磨囚犯的亡命徒,開始學會如何使用迫擊炮、如何破襲防線、如何在戰壕中穿插突襲。
那些粗糙的本能,被系統性訓練打磨成了戰場技巧。

1941年6月,隨著“巴巴羅薩計劃”的全面啟動,納粹德國對蘇聯發起了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閃電戰。
隨著坦克轟鳴、鐵蹄橫掃,骷髏師也終于從后勤預備位置被推上了真正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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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加瓦河流域的戰斗中,蘇軍熬過初期崩潰后重新聚攏戰線,對德軍第56摩步軍發動反撲,一時間戰局膠著,德軍幾次防線告急。
就在這時,骷髏師被調入最前沿。
蘇軍很快發現,對面“換了一批人”。
這支德軍不再是之前容易擊潰的步兵,而是一群像瘋子一樣,不怕死、拼刺刀都不眨眼的怪物。
他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尸橫遍野的代價,可他們的進攻,不像是軍隊在推進,更像是野獸在撕咬。
在伊瓦爾塔的血戰中,骷髏師一個團的全部指揮官在戰斗中陣亡,可下面的士兵依然在陣地上頑強死守,直到彈盡糧絕開始肉搏。
7月8日,奧波奇卡地區的戰斗,骷髏師更為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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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軍動用了數量可觀的KV-2重型坦克,這種“鋼鐵巨獸”面對德軍輕型反坦克炮簡直如履平地。
許多德軍部隊望風而逃,但骷髏師沒有退,步兵跑近坦克,拉響磁性地雷,趁其炮塔轉不過來時粘在裝甲上,然后整個人被炸成碎片。
一個又一個戰士前仆后繼,就為了癱瘓一輛KV-2。
有些士兵甚至嘗試用刺刀撬開艙門,強行塞入手榴彈。
此戰過后,骷髏師已傷亡過半。
到8月25日為止,整支部隊持續戰斗九周,死傷超過5000人,占全師兵力一半以上。
按常規軍事編制,一個師減員30%基本就廢了,但骷髏師卻仍在戰斗。
曼施坦因親口說過,“這是我見過最瘋狂的部隊,他們不需要休息,只要還能動,就會殺。”
進入雨季,東線道路泥濘、戰車拋錨,德軍各部紛紛停步修整,唯獨骷髏師繼續向前,哪怕靠兩條腿,也要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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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讓骷髏師封神的,是“德米揚斯克包圍戰”。
1942年,蘇軍以“鉗形攻勢”包圍德軍16集團軍,三支蘇軍集團軍壓向德軍陣地,人數超過40萬。
而當時在外圍,能援救16集團軍的主力,竟然只有骷髏師。
希特勒下令,“絕不撤退!”骷髏師奉命穿插突擊,要硬生生從40萬人中間撕開一道口子。
骷髏師將整個師拆成多股戰斗群,一面死守德米揚斯克外圍190公里防線,一面試圖從舊魯薩方向開辟補給通道。
每一支戰斗群,都如同困獸,斷糧、斷彈、斷通信,但沒人放下武器。
甚至連炊事員、司機都被編入一線,能扣動扳機就上前線。
一個10人戰斗小組,連續抵抗蘇軍幾十波次進攻,一個營守住一座村莊整整30天,最后只剩一個排,一個月下來,骷髏師精銳“艾克戰斗群”死傷過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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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戰役中,骷髏師減員超過80%。
可當軍部下達突圍命令時,這幫殘兵居然還能組織反攻,不但突圍成功,還為16集團軍開辟了一條補給通道。
沒人相信這是真的,一支已名存實亡的部隊,竟能完成整個集團軍都難以勝任的任務。
德軍上將稱之為“用一個師干了一個軍團的事”,他們不再是“集中營小丑”。
戰場終于給了他們身份,瘋狗出籠,東線變天。

在經歷短暫的整補后,骷髏師得到破天荒的待遇,從一個被看不起的“雜牌流氓團”,被正式升格為“裝甲擲彈兵師”。
新的番號意味著新的武器、新的編制,也意味著德國高層已經把他們視為真正的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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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期,每當戰局瀕臨崩潰時,德軍總能看到那群兵不畏死、連指揮體系被打散也能繼續作戰的瘋子出現在前線。
1943年,斯大林格勒的慘敗讓德軍士氣跌至谷底。
南方集團軍群被打到支離破碎,多個防線岌岌可危,而蘇軍第6集團軍一路狂追,幾乎把德軍掃回頓河平原。
就在這時,德國最高統帥部決定賭上一切,發動哈爾科夫反擊戰。
骷髏師與“帝國師”“維京師”并肩作戰,組成黨衛軍最尖銳的三支矛頭。
面對數倍于己的蘇軍機械化力量,骷髏師的虎式坦克僅有寥寥數十輛,卻在短短兩天時間內擊毀了蘇軍大量裝甲,硬生生把推進的紅軍從鋼鐵洪流猛砸回泥濘戰場。
蘇軍投入九個步兵師、一個加強坦克旅,以十倍兵力包圍骷髏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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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骷髏師卻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堅持了下來,當彈藥耗盡,他們甩掉步槍,改用刺刀,刺刀卷刃,就用工兵鏟,工兵鏟折斷了,就掄石頭、掄匕首。
最終骷髏師強行突圍成功,與帝國師、維京師聯手擊潰了蘇軍突出部防線,幫助曼施坦因奪回哈爾科夫。
這場勝利不僅扭轉了德軍在南線的戰局,也讓骷髏師真正成為德國的“頭號王牌”。
從此,蘇軍一聽到骷髏師參戰,往往要額外增派兵力。
紅軍將領甚至不止一次在回憶錄里寫道,“沒有五倍兵力,最好不要與骷髏標志的部隊交鋒。”
1944年,蘇軍大反攻席卷歐洲,德國戰線全面崩潰。
此時的骷髏師歷經連番惡戰、早已傷痕累累,可他們仍然被派上最危險的任務,救援被圍在布達佩斯的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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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達佩斯被十余萬蘇軍緊緊包圍,而去救援的骷髏師,卻只有殘余的數千戰斗兵和幾乎耗盡的燃料。
燃料用盡,坦克開不動了,他們便推著坦克往前走,把它當成移動鐵盾。
炮彈打光他們就全員發鐵拳反坦克武器,一看到蘇軍T-34,就像瘋狗一樣沖上去。
鐵拳打完,甚至連反坦克瓶也扔光了,只剩手榴彈和刺刀,他們依舊沖。
但最終,他們沒能成功。
到了1945年,納粹政權已然風中殘燭,德軍后方一片混亂,大批部隊投降、逃亡或直接放棄陣地,但骷髏師的殘兵卻仍然在東線掙扎。
他們已沒有坦克,沒有補給,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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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能做的,就是繼續戰斗,在奧地利、在匈牙利、在維也納郊區,骷髏師的殘部以小股戰斗群方式進行斷后,試圖拖住蘇軍追擊,保護更多德軍向西部撤離投降美軍。
當聽到“希特勒自殺”的那一刻,骷髏師士兵仍默默向西撤退,拒絕向蘇軍投降,他們知道蘇聯不會放過自己。
最終骷髏師殘部在奧地利向美軍投降,以為能逃過蘇軍的復仇。
但美軍隨即將他們移交蘇聯,等待他們的,是毫無例外的審訊以及行刑。
這個結局,對這樣一支背負太多血債的部隊來說,似乎早在第一天就被寫好了。
骷髏師的骷髏徽章,從此再無人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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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到底,無論“骷髏師”戰績如何耀眼,但其本質是法西斯侵略與種族滅絕的執行工具,犯下過累累罪行,其成員雙手沾滿無辜者的鮮血,最終難逃清算。
銘記歷史,終究是為了珍愛和平、捍衛正義,多行不義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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