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上午,一手提著父母的遺像,一手提著為亡弟準備的三套衣服,走出了家門。23日,她弟弟在33年前被殺害的案件即將迎來一審宣判。
22日一大早,李海玉起了個早床,去菜地割了菜喂雞,又給二姐交代了幾句家里的事情,就準備啟程去湛江了。
她換了身衣服,又將爸爸媽媽的遺像從墻上取下。前一天,她還特意給弟弟準備了三套衣服(冥衣)。在得到案件即將宣判的消息前幾天,她做了個夢,夢里弟弟和她說:“我好冷啊,我想回家。”
走出門前,李海玉特地用推剪將自己已經長出來的頭發推去。幾年前,她親手將自己的長發剪去,此后,她每次去湛江前,她都習慣將頭發再次剃光。這已經成了她的一個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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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玉出門前將自己的頭發推掉。記者 楊旭 攝
李海玉再往前走一公里處的馬路邊,在坐車離開前,李海玉分別來到父母的墳前祭拜。父親多年前在遺憾中去世,母親兩月前也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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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玉來到父母墳前祭拜。記者楊旭 攝
“因為弟弟的事情,他們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李海玉說,在一審開庭后,母親一直在等著宣判結果,但身體早就不行了,多次陷入彌留狀態,她只好騙母親說案件馬上要判了,母親也多次奇跡地活了過來,直到去世。
“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了,但你已經不在了。”李海玉跪在父母的墳墓前,泣不成聲。
李海玉是湖南邵陽新寧人,上個世紀90年代,她的父母帶著弟弟在廣東湛江雷州經營一個水果園,后一名工友與李海玉父親發生矛盾,后蓄意報復,將李海玉弟弟帶走殺害后逃走。李海玉的父親為了防止李海玉母親悲傷過度,隱瞞了這一情況,自己天南海北地尋找兇手,后因病去世。
這一變故,改變了這個家庭,也改變了李海玉的人生。
今年48歲的李海玉最初以為弟弟只是被人拐走,她將人生的大半時間都花在了尋找嫌犯這件事上。她奔波數個省份,多次被騙被賣,她以身入局,曾和嫌犯“網戀”三年,最終固定了對方是犯罪嫌疑人身份的證據。只是真相讓她猝不及防:弟弟根本不是被拐走,而是在當年就被嫌疑人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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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玉趕赴湛江參加庭審。記者 楊旭 攝
嫌疑人被抓后,又經歷了證據不足不被起訴,她繼續申訴。2024年2月6日,她接到當地檢方的電話通知,說犯罪嫌疑人因涉嫌故意殺人已經正式被批準逮捕。2024年11月,她親赴湛江旁聽了這場庭審。
“這一次,我希望父母和我一起見證公正到來。”李海玉說。
瀟湘晨報記者 曹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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