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德下臺一年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出現在任何政治場合,而是重新做回了眼科醫生,在莫斯科過著非常低調的生活。
不是故意制造的形象,而是逼出來的選擇,從一國總統到專業醫生,跨度很大。
大概是在2024年12月3日,在反對派的迅猛攻勢下大馬士革失守,戰線變化很快,政權結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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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德一家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離境的,他們的出行路線也被保密了,最后他們去了俄羅斯,之后克里姆林宮對外宣布,俄羅斯決定給阿薩德及其家人提供庇護。
這本身就是政治生涯結束的標志,俄羅斯給的是一個空間而不是一個舞臺;不是支持而是管理。
人身安全能夠得到保證,生活條件也能夠得到滿足,但是所有的公開活動、政治接觸、輿論表達都受到嚴格的限制,這樣安排更接近于托管而非接受。
過去一年中,有關阿薩德是否“東山再起”的猜測一直沒有停止過,但是現實中的道路幾乎不存在。俄方沒有給他提供任何政治資源,也沒有釋放出積極的信號,但是克里姆林宮在處理阿薩德問題上一直保持低調和距離。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阿薩德重新規劃了自己個人的生活,反而只能選擇收縮,他并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而是其它的方法風險更大。
回歸醫生的身份是為數不多的確定性之一,阿薩德在做總統之前就接受了系統的醫學教育,眼科是他的專業,學習俄語、補修課程、適應執業規則等等并不是象征性的行為,而都是實際的準備。
但是關于他在俄羅斯開設私人眼科診所的說法,曾經被事實核查機構質疑過,認為沒有直接證據,這就說明了阿薩德的行動空間仍然受到限制,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來發展自己的職業生涯。
值得關注的是,他個人的風險并沒有因為下臺而消除,反而發生了變化,把風險從權力之爭中解脫出來,變成一種持久的、無影無形的、無法預測的狀態。
第一種是安全風險,阿薩德作為中東一位剛剛失權的政治人物,在很多人心中并不認為他是“歷史人物”,而只是“未被清算完畢的符號”。
他的存在本身就可以被看作是未結清的賬目,所以他即便在俄羅斯,也依然要受到嚴密的保護。
安保本身也是風險的一種表現,活動范圍受到限制,出行計劃要提前安排,接觸的人要篩選,這不是普通的保護,而是經過長時間的風險評估之后采取的管理措施。
第二部分是與健康有關的風險,外界有關投毒、慢性傷害、健康異常的傳聞不斷出現,雖然不能一一證實,但是并不無道理,歷史經驗表明,流亡政要的風險并不主要存在于公共場所,而是在日常生活中潛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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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心理風險,權力的突然終止、身份的迅速改變以及持續的安全警戒,很難不對個人的狀態造成影響,由決策者變成管理者,這就產生了一種壓力。
阿薩德幾乎沒有退路了,這是一個更現實的問題,不能隨意選擇居住地,也不能隨意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流亡就是被動地接受被安排,與滯留在俄羅斯的烏克蘭前總統亞努科維奇并無本質的區別。
因此,回到醫生的身份,既是職業的選擇,也是風險控制的一種方式,行醫屬于技術性行為,曝光率小,和政治關聯不大,可控性好,這比任何公開露面的方式都要符合他安全需要。
阿薩德一家現在的生活狀況也證明了這一點,妻子阿斯瑪完成治療之后身體恢復良好,孩子們也漸漸融入了莫斯科以及部分中東國家的上流社會,但是整個家庭都非常低調,并且很少參與公共事務。
低調并不是因為性格的原因,而是為了生存所采取的一種策略,對他們來說,最大的安全就是不被提及、不被議論、不被關注。
敘利亞已經進入“后阿薩德時代”,反對派陣營推動過渡安排,新的權力結構逐漸出現,憲法以及選舉問題時常被提及,前方的道路仍然很艱難,但是方向已經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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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與阿薩德本人沒有直接的關系,不再做參與者,而成了背景中的一員,敘利亞的未來,已經不以他為中心了。
一年之后,阿薩德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也沒有了回頭的條件,政治已經落幕,但是風險并沒有消散,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相比于權力中心的刀光劍影,手術刀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而敘利亞仍然會繼續在新的軌道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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