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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戲曲現代戲觀摩演出中,徐州專區代表團演出的柳琴戲《志群接鞭》,是描寫知識青年回鄉參加農業生產,克服家庭和社會上的障礙,在農業戰線上生根立足的故事。這出戲沒有驚心動魄的的事件,也沒有離奇曲折的情節,但是,頗能引人入勝。
作者選擇了一個具有現實意義的題材,頌揚了在黨的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具有遠大理想和勇于當好革命接班人的青年一代;闡明了在這會主義社會中,到處都需要文化知識,到處都為有志青年開辟了廣闊的道路。這樣的題材和主題思想,不但為廣大青年所關心,也是學生家長、學校教師以及一切關心下一代的人所共同重視的問題。《志群接鞭》在兩個關鍵性問題上體現了這一主題,一是楊志群怎樣回鄉立志務農,一是楊老福怎樣由反對終于贊成兒子務農。
楊志群在高考期間,因救火負傷而誤了最后一場考試。由于他對升學和參加勞動有了正確的認識,懂得“一顆紅心,多種準備”的道理,再加上他不愿意顯露自己救火的功績,便自覺地回家務農,決心獻身于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建設事業,戲一開始,就使觀眾清楚地看出我國革命青年的精神面貌。他們把個人的理想、態度和國家的需要緊密地結合在一起,自覺地在各個不同的崗位上做革命的接班人,絲毫也不計較個人得失。這是黨的“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方針的勝利。
知識青年志愿回鄉參加勞動,不會一帆風順的。如果事先對困難估計不足,困難來了又不敢正視它,就有可能走回頭路。志群回鄉后,已經給他設下了重重困難,讓他在困難中不段成長。志群與楊老福和三喜等群眾的矛盾有的因志群引起。
如經驗不足將牛飲傷了,也有的觀念不同而產生的,如牛因吃藥草而生病,別人誤以為是志群給牛打防疫針造成的。一個個困難壓過來,直到楊志群被父親趕出了牛棚。但是由于楊志群有了正角的思想指導,和克服困難的動力,終于越過重重障礙。通過對困難的斗爭,楊志群的覺悟更加提高了,舞臺形象也更可愛了。而在楊志群成功的過程中,又處處體現著黨的領導和支持。當志群遇到困難時,黨的領導就及時地給予支持鼓勵,引導志群找克服困難的辦法,在這些情節上,是富有思想性的。
作者對楊老福反對兒子務農的處理,也是比較有分寸的。描寫楊老福具有勞動人員純樸的一面,又指出他受剝削階段舊思想影響的一面。如兒子志群下鄉務農,他是不滿意的。在他看來,“念書、種田自古就是兩回事”、“高中生用不著守牛槽”,這種把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分了家的思想,無疑不是勞動人民所固有的,而是受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封建思想影響,這種思想又是相當根深蒂固的。解放十幾年來,楊老福在黨的教育下,經歷了各種政治運動,思想覺悟有了很大提高,他熱愛勞動,熱愛集體,仇恨舊社會,感謝黨,熱愛新社會,但是,在這個具本問題上,他還不能完全擺脫舊社會的思想影響。這使我們深刻地體會到,的確是:“嚴重的問題在于教育農民。”很顯然,作者對楊老福這個人物的塑造,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如果把他的缺點再稍微擴大一些,就可能歪曲貧雇農的階級本色,也顯不出解放以來黨對農民教育的成果,如果把他的錯誤思想再縮小一點,就可能寫不出農民受的舊思想影響的一面,也不會有這樣真實可信的戲劇沖突。
這個戲,只出現了八個人物,在藝術創作上,有利于規劃人物的性格,有利于把主題體現得更鮮明些。《志群接鞭》的作者,沒有片面地在情節和舞臺氣氛上下功夫,而努力于規劃人物性格,這是值得肯定的。在這同時,你也沒有忽視對情節的安排。劇本從第一場張老福在志群手中奪下他心愛的鞭子起,最后一場親手把鞭子交給志群止,在情節上策劃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少地方都留下了懸念和為后來的情節設下了伏筆。
《志群接鞭》的演員們長期生活在農村,經常接近農民,比較熟悉農民的思想感情,雖然他們的年紀都很輕,但在扮演農民時,大都具有農民樸實的氣質,這是很可貴的。
當然,這出戲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在主題思想的高度上,都還有潛力可挖,語言也還比較粗糙,有待于進一步加工錘煉。
注:該評論發生在1964年7月17日《新華日報》由時任江蘇省戲劇協會秘書長凌競亞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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