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版《紅樓夢》至今仍是無法超越的經典,劇中每個角色都像從書中走出來一般鮮活。
其中王夫人的扮演者周賢珍,用精彩的表演,讓這個角色成為幾代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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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有人知的是,為了這個角色,50多歲的她在北京封閉式拍攝3年,沒回過一次家。
更讓人意外的是,拍攝期間她曾因一場哭戲差點被換,最終卻靠著兒子寫來的一封家書,完成了演技的突破,讓王夫人這個角色永遠留在了經典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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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在山東青島,6歲時因為日軍侵華,隨父母遷居杭州,她從小就喜歡文藝,讀書時就和同學一起演出舞臺劇,新中國成立后,不滿18歲的她正式走上文藝道路,成為浙江省文工團的一員。
最初她被分配到越劇隊,但出生在北方的她不會說吳儂軟語,空有熱情卻難以施展。直到1952年,話劇隊排演時,看中了她的氣質和表現力,邀請她出演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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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跨界意外成功,她把角色演得活靈活現,隨后便正式調入話劇隊,開啟了長達數十年的話劇生涯。
60年代起,她已經在劇壇聲名鵲起,她先后在數十部話劇中扮演主角,從青澀少女到中老年婦人,從革命女性到大家閨秀,她駕馭過各種截然不同的角色,積累了扎實的表演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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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事業上的積累,她的家庭生活也十分美滿,她的丈夫顧天高是國家一級編劇,還擔任了浙江省文化廳藝術處處長,是名副其實的處級干部。
兩人志同道合,婚后育有一女一子,女兒顧艷和兒子顧懷中,長大后都考入上海戲劇學院,追隨父母的腳步進入演藝界,一家四口成了圈內知名的 “演藝藝術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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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51歲的她迎來了人生中第一個電視劇角色,在《少女淚》中飾演趙亞君。
這次銀幕嘗試讓她被更多影視圈人士看到,那時的她已經是功成名就的國家一級演員,家庭和睦,事業穩定,完全可以安享歲月靜好。但命運的邀約,往往在不經意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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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王扶林導演籌備《紅樓夢》,為了打造經典,劇組決定開設封閉式培訓班,邀請專家指導演員,從琴棋書畫到原著解讀,全方位打磨演員素養。
經過層層篩選,她收到了劇組的邀請,最初被定為甄士隱的妻子封氏的扮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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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熱愛《紅樓夢》的她來說,能參與這部名著的拍攝,哪怕是小角色也十分難得,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封閉式培訓加上拍攝,前后需要三年時間,這意味著她要長時間離開杭州的家,離開丈夫和正在成長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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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當時身居要職,工作本就繁忙,平日里還要兼顧創作,她走后家里的重擔全落在了丈夫身上,既要忙單位的事,又要照顧兒女的飲食起居。
有時候需要出差,他只能在兒子的脖頸上掛個鑰匙,讓孩子自己照顧自己,這樣的分離,對注重家庭的她來說,是巨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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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進組后不久,劇組發生換角風波,原本定下的角色被另一位演員接替。
眼看著來之不易的機會就要落空,她心里滿是失落,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打包回家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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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她收到了王扶林導演的親筆邀請,希望她出演戲份更重的王夫人,同時還讓她擔任演員隊隊長,負責輔導陳曉旭、歐陽奮強等年輕演員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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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重任讓她重新振作,但挑戰也隨之升級,王夫人這個角色不好駕馭,出身四大家族,端莊高貴卻又暗藏私心,對寶玉的疼愛、對黛玉的疏離、對家族興衰的憂慮,都需要通過細膩的表演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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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習慣了話劇舞臺的她來說,電視劇表演更注重細節刻畫,需要收斂舞臺化的表達,這是全新的挑戰。
拍攝中的一場戲,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黛玉進賈府” 的戲份中,一眾家人迎接黛玉,需要表現出適當的傷感與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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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因為太久沒回家,思念家人的情緒涌上心頭,拍攝時哭得比黛玉和賈母還要傷心,完全超出了角色應有的情緒尺度。導演當即喊停,這場戲只能重拍,她也因此面臨被換角的風險。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封來自家鄉的信件寄到了劇組,是兒子寫來的。信里都是對母親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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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像一劑良藥,讓她緊繃的情緒有了宣泄的出口,也讓她突然找到了塑造王夫人的關鍵。
王夫人的一生,有著失去長子賈珠的痛,這份深埋心底的悲情,一直是角色的核心,而她對兒子的思念,與王夫人對孩子的牽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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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兒子的信成了她的表演助力,每次拍攝悲情戲份前,她都會拿出信讀一讀,把對家人的思念轉化為角色的情感,這份真實的情緒讓她的表演更加真摯動人
在劇組的三年里,她一邊打磨自己的角色,一邊履行表演指導的職責,她把自己多年的話劇表演經驗毫無保留地分享給年輕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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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手教他們拿捏情緒、設計動作,陳曉旭、鄧婕等演員都從她身上學到了不少表演技巧。
更讓人驚嘆的是,在《紅樓夢》中,她還悄悄客串了一個小角色 —— 秦顯家的。這是一個精明勢利的底層奴仆,與王夫人的高貴端莊形成巨大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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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精湛的演技,改變神態和氣質,把這個小角色的鉆營與不甘表現得淋漓盡致,很多觀眾直到多年后才發現這兩個角色是同一人飾演。
《紅樓夢》正式播出后,立刻引發萬人空巷的熱潮,成為不可逾越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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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飾演的王夫人,被觀眾評價為 “像從書中走出來的一樣”,她把角色的復雜性格詮釋得入木三分,那句充滿母愛的 “我的兒啊”,更是成為深入人心的經典臺詞。
這部戲讓她的演藝事業達到新的高峰,之后她接到了源源不斷的片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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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60的她需要騎馬拍攝戰爭戲,一次拍攝中,馬匹突然失控沖向混戰的隊伍,她拼命拉緊韁繩卻無濟于事,萬幸導演及時喊停才化險為夷。
如此她也沒有放棄,依然堅持完成了所有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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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之后,她的演藝生涯持續了數十年,她先后出演了《大宋提刑官》《風雨故園》《濟公傳奇》等數十部影視作品,塑造了眾多經典角色,
從古裝劇到現代劇,從正面角色到反面角色,她用實力證明了 “戲骨” 的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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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休后她沒有選擇在家安享晚年,而是積極籌建兒童藝術劇團,擔任首任團長,填補了浙江省兒童劇的空白。
直到90歲高齡,她依然精神矍鑠,還出席了《紅樓夢》35周年紀念音樂會,在家人的陪伴下與老搭檔們重聚,舞臺上的她雖然需要輪椅輔助,卻依然笑著向觀眾揮手,風采不減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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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90多歲的她,依然被觀眾銘記,她的故事告訴我們,無論是追求事業還是守護家庭,真誠與堅持永遠是最動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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