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是我考上的!憑什么讓給他?"陳國軍激動地朝母親吼道。
"他可是你親弟弟啊!你個當哥哥的就該讓著弟弟!"母親的聲音也瞬間提高了八度。
后來,當陳國軍再一次靠著自己的努力實現夢想時,兄弟倆的人生徹底反轉......
夏日的蟬鳴聲中,陳國軍站在自家院子里,手中緊握著那張來自南京軍事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目光中閃爍著憧憬與喜悅。從小,爺爺就教導他要當一名軍人,保家衛國。如今,這個夢想終于觸手可及。
"國軍,考上軍校了?"鄰居王大爺探頭問道,"真了不起啊!"
陳國軍笑著點點頭:"是啊,爺爺要是在天有靈,一定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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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母親的聲音從堂屋傳來:"國軍,進來一下。"
堂屋里,母親神色凝重地坐在八仙桌旁,雙胞胎弟弟陳國建站在一旁,低著頭,眼神閃爍。
"國軍啊,"母親開口道,"這軍校的名額,你讓給國建吧。"
陳國軍如遭雷擊:"媽,您說什么?"
"你是哥哥,應該讓著弟弟。再說了,國建從小就想當軍人,比你更適合去軍校。"母親的語氣不容置疑。
"媽!這是我憑實力考上的!憑什么讓給他?"陳國軍激動地說,"爺爺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考上軍校!"
"你就非要和弟弟爭嗎?"母親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他可是你親弟弟啊!"
陳國建這時開口:"哥,要不你就讓給我吧。你知道我從小就想......"
"閉嘴!"陳國軍怒吼,"你裝什么裝!平時考試都及格難,現在想頂替我的名額?"
"夠了!"母親猛地拍桌而起,"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就別想踏出這個院子半步!"
接下來的日子,陳國軍被軟禁在家中。母親斷了他的通訊,不讓他與外界聯系。每天,母親都會逼他寫下"自愿放棄"的聲明。
在一個深夜,陳國軍聽到國建和母親的對話。
"媽,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國建假惺惺地說。
"傻孩子,這是為了你好。你去了軍校,將來就是軍官,前途無量。你哥哥能吃幾天苦?"
黑暗中,陳國軍握緊了拳頭,淚水無聲地流下。
一周后,在連續的威逼利誘下,陳國軍被迫寫下了放棄聲明。當他看著國建穿上自己的校服,拿著寫著自己名字的錄取通知書得意洋洋地離開時,心如刀絞。
他跑到爺爺的墳前,跪下痛哭:"爺爺,對不起,我沒能守住您的期望。但我發誓,我一定要靠自己的雙手實現您的愿望!"
高中的王老師得知此事后,暗中幫助陳國軍。"國軍,你可以從基層做起,從普通士兵開始。只要你夠優秀,一樣能實現夢想。"
就這樣,陳國軍離開了家鄉,在縣城打工,等待征兵季節的到來。
半年后,陳國軍如愿入伍,被分配到了邊防部隊。然而,等待他的是更嚴酷的考驗。
"就你這樣的,還想當軍官?"政治部副主任趙德才冷笑道,"放著好好的軍校不去,非要從大頭兵干起,腦子進水了吧?"
陳國軍被分到了最偏遠的哨所。班長馬小帥處處刁難他:"聽說你是放棄軍校來當兵的?怎么,是不是覺得當軍官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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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國軍始終咬牙堅持。每天凌晨三點起床訓練,午休時間也在研究軍事理論。漸漸地,連隊里的戰士們開始對這個沉默寡言卻實力超群的新兵另眼相看。
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哨所接到報警:附近有兩名牧民被困在雪崩中。陳國軍二話不說,帶頭沖進了暴風雪中。經過四個小時的搜救,他不僅救出了牧民,還在歸途中發現并救助了一名迷路的戰友。
這一仗,讓陳國軍在連隊站穩了腳跟。就連一向看他不順眼的趙德才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
就在這時,軍校來了一位新教導員檢查工作。當他看到陳國軍出色的軍事素養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同志,你以前學過軍事嗎?"鐘教導員問道。
"報告首長,我自學過一些。"陳國軍如實回答。
鐘教導員欣賞地點點頭,"你很適合上軍校,可惜了。"
陳國軍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恢復平靜,"我相信條條大路通羅馬。"
鐘教導員被他的態度打動,臨走時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會關注你的。"
回到軍校后,他翻開了學員檔案,意外找到了另一個"陳國軍",卻發現他表現不太好。
心中若有所思......
此時,這個"陳國軍"正在課堂上趾高氣揚:"我可是我們村的驕傲,我家里可有關系了......"
"哦,聽說你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有同學問道。
"他啊,"國建不屑一笑,"就是個窩囊廢,連軍校都不敢來。"
正當國建在課堂上大放厥詞時,鐘教導員推開了教室的門。
"陳國軍同學,"鐘教導員的聲音異常平靜,"請跟我來一趟。"
教導員辦公室里,氣氛凝重。鐘教導員將一份邊防部隊的報告放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這個學員。
"你,真的是陳國軍嗎?"
國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我...我......"他嚇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查清楚了,在邊防線上,有一個真正的陳國軍正在用生命守衛祖國。"鐘教導員的聲音愈發嚴厲,"而你,卻在這里靠著不義之名招搖撞騙!"
國建癱坐在椅子上,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的謊言終于到了盡頭。
鐘教導員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軍區紀委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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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南京軍事學院的鐘林,我這里發現了一起頂替入學的嚴重違紀事件......"
國建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教導員,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后......"
"以后什么?"鐘教導員冷冷地打斷他,"你可知道頂替入學是什么性質的事情?這不僅僅是違紀那么簡單,而是涉嫌違法!"
三天后,軍區紀委對這起頂替入學事件展開了調查。當調查組找到陳國軍時,他正在邊防哨所執勤。
"你就是真正的陳國軍同志?"調查組組長嚴肅地問道。
"是的。"陳國軍立正答道。
"為什么當初要寫下自愿放棄的聲明?"
陳國軍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出了實情:"因為我媽說,如果我不放棄,就要和我斷絕母子關系......"
調查組的人聽完,都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樣的家庭悲劇,他們見過太多。
與此同時,在軍校,國建已經被勒令停課。當他收拾行李時,那些曾經圍著他轉的同學們紛紛躲得遠遠的,沒人愿意搭理這個靠謊言上位的騙子。
"陳國建,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毀了多少人的前程嗎?"鐘教導員最后見他一面時說道,"你哥哥為了當兵,放棄了大學文憑,從普通士兵做起。而你,卻辜負了組織的信任,玷污了軍校的校譽!"
國建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消息傳回老家,母親癱坐在地上,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都怪我,都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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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們議論紛紛,有人同情,更多的是指責。那個一向刻薄的李嬸子站在院子外,指著國軍家的門說:"這就是不義之財的下場!當初看你們一家子嘚瑟的樣子,現在可好,不光把老大給毀了,連老二也完了!"
母親把自己關在屋里整整三天沒出門。村里人路過她家門前,都能聽到里面斷斷續續的哭聲。
王老師聞訊后立即趕到邊防哨所看望陳國軍。當他見到這個曾經的得意門生時,眼眶不禁濕潤了。
"國軍,這些年你受苦了。"王老師拍著他的肩膀說。
"老師,我不苦。"陳國軍笑著說,"這里雖然條件艱苦,但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您看,這是我們的界碑,守著它,我就覺得特別踏實。"
"可是,你本可以......"
"老師,"陳國軍打斷道,"我知道您想說什么。但是您看,這么多年,我在這里立過功,救過人,也交到了很多好戰友。這就夠了。"
就在這時,通信員跑來報告:"陳班長,軍區首長要和你通電話!"
電話那頭,軍區領導的聲音很和藹:"小陳同志,經過組織研究,決定恢復你的入學資格。你隨時可以到南京軍事學院報到。"
話筒前,陳國軍沉默了很久。
"首長,我想留在部隊。"他最終說道,"這些年,我早已把邊防當成了自己的家。雖然我沒能成為一名軍官,但我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軍人了。"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好!"軍區領導的聲音里帶著欣慰,"部隊需要你這樣有擔當的好戰士!"
與此同時,家里的母親因為過度自責,一病不起。村醫說是急火攻心,需要好好調養。國建每天在母親床前端茶倒水,可母親看都不看他一眼。
"媽,都是我的錯......"國建跪在床前哭訴。
母親轉過臉去:"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國建在村里待不下去了。開除軍籍的處分下來后,他背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家鄉。有人說他去了南方打工,也有人說看見他在火車站當搬運工,更有人說他染上了賭博,整日在外面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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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二十年過去了。
陳國軍在邊防線上一干就是二十年,從一名普通士兵成長為優秀的士官。他參與處置了多起邊境事件,帶出了一批又一批新兵,立了兩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
"老陳,你說你這么優秀,當初要是去了軍校,現在說不定都是團職干部了。"戰友們有時會感慨。
陳國軍總是笑笑:"我現在不也挺好?守著祖國的邊防線,這就是我最大的榮耀。"
母親終究還是沒能等到陳國軍回家。在她臨終前,村里人聽到她不停地喊著:"國軍,國軍......"
而國建這些年過得很不如意。沒有文憑,沒有技術,他只能靠打零工度日。后來聽說他染上了賭博惡習,欠下了一屁股債,只能靠低保度日。
有一年冬天,陳國軍休假回到村里。當他站在母親的墳前時,看到邊上有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影。
那人回過頭來,正是多年未見的弟弟國建。兄弟倆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
"哥......"國建顫抖著開口。
陳國軍轉身離去,留下國建一個人在寒風中抽泣。
今天,陳國軍已經是邊防某部的一級軍士長,即將退休。站在界碑旁,回望自己的軍旅生涯,他無怨無悔。雖然當年失去了上軍校的機會,但他用另一種方式實現了爺爺的期望——做一個真正的軍人。
每月9000元的退休金,足以讓他安度晚年。而當年那個靠頂替上位的弟弟,如今卻在低保線上掙扎。這就是命運最公平的審判。
有時候,陳國軍會想起爺爺生前常說的一句話:"人生的路要靠自己走,捷徑走多了,總有一天會迷失方向。"
夕陽西下,陳國軍整理好自己的軍裝。明天,又是一個站崗放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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