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臺詩案”的陰影下：沈括的光輝與暗面

作者：趙心放

沈括是個知名歷史人物，北宋朝大臣和著名科學家。他的一生都致力于科學研究，在不少學科學領域有很高的造詣，被譽為古代中國最卓越的科技人物之一。

（一）謀政和治軍有本事

元豐三年(1080年)，沈括駐守延州，全權負責鄜延路軍務。朝廷為了確保西部邊境的安全，還加派了朝廷直接指揮的禁軍駐守，形成由兩種編制部隊并守的格局。

但朝廷沒有“一碗水端平”，厚此薄彼，對禁軍多次賞賜，沒有賞賜地方軍隊。地方部隊的個別將士頗有情緒。

沈括看出來了潛伏的危險，長此下去會造成地方部隊軍心不穩。從維護大局出發，他假傳朝廷的命令，對地方部隊進行賞賜，并立馬上報朝廷。時任皇帝宋神宗對沈括的這種做法很滿意，專門下命令允許沈括可全權酌情處理類似潛在問題。

元豐四年十一月，曾歷任三鎮節度使的同平章事宗諤率領部隊到達鹽州時，天氣十分寒冷，下起了大雪，由于運輸困難一時軍糧短缺，正九品的殿直官劉歸仁，耐不住饑寒，帶著他手下的三萬人馬南逃到延州邊塞，驚恐了當地的老百姓。

有人建議沈括趕緊關起城門、派兵去問罪。

沈括認為他們都是好人，只是因為饑寒才這么干，如果派兵去阻止，會造成自相殘殺，導致敵人趁虛而入，后果熱愛嚴重。就派人在延州東郊搭設營寨，負責安頓逃兵。

十天后，三萬逃兵全部收聚，帶頭逃跑的劉歸仁也被斬于軍前，完美的處理了這一突發事件，受到了朝廷的嘉獎。

（二）是個科學界的奇才

沈括的創造發明能力很強。在負責疏浚汴渠時就發明了"分層筑堰法"，這是我國測繪史和水利史上的重要創舉。當時他只有21歲。以后，他改良天文儀器、更新歷法，甚或還想推廣陽歷紀年。

沈括所寫的《夢溪筆談》，是譽為百科全書式的著作，英國著名科學史專家李約瑟稱《夢溪筆談》是“中國科學史上的坐標”。

在上世紀有多國學者對其進行研究，并有了英、法、德 、意等各種語言的翻譯本。這是一種綜合性筆記體著作，涉及天文、數學、地理、地質、物理、生物、醫學和藥學、軍事、文學、史學、考古及音樂等學科。“石油”一詞，就是在該書中首次提出來的，并且一直沿用至今。

沈括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硬是別具慧眼，大大超過常人觀察判斷事物的能力，某天他在開封相國寺見到一幅樂工同奏的壁畫，感覺很有意境。但多年來欣賞壁畫的人都認為彈琵琶的樂工撥錯了弦，沈括經過仔細觀察，認為沒畫錯。人們十分佩服沈括的細致觀察和對音樂的熟悉。

（三）是冤案的始作俑者嗎？

沈括大蘇軾五歲。治平二年蘇軾進入史館，與沈括成為同僚。 熙寧二年(1069年)，以王安石為首的改革派實行變法，史稱王安石變法，亦稱熙寧變法。沈括明確表示支持，受到王安石重用。而蘇軾與司馬光等人則持反對意見，成為了保守派。兩派對立，爭斗十分厲害。

據南宋《元佑補錄》記載，熙寧六年沈括根據朝廷命令，到兩浙巡察有關工作。那時蘇軾任杭州通判。

沈括到了杭州，蘇軾熱情接待老同事，禮請到家中把酒言歡，還把自己的近作拿出來給沈括觀看。沈括把蘇軾的近作抄錄了一份。蘇軾當時也沒在意。

回到京師后，據說沈括就把自己認為蘇軾近作中系誹謗的詩句摘錄出來交給了朝廷，揭發蘇軾在詩文中污蔑朝廷，沒有君臣的規矩。元豐二年(1079年)發生了烏臺詩案，心直口快的蘇軾差點掉了腦袋，第二年被貶黃州，牽連包括蘇轍在內的親友三十多名，涉及詩詞一百多首。

沈括肯定不是烏臺詩案的主謀，但由于當年打了小報告，不少人認為算得上是個始作俑者。但不少人表示存疑，史料《續資治通鑒長編》對其真實性就持懷疑態度。

筆者是如何看待這事的呢？先請聽聽有關沈括的一個趣聞。某天，沈括看了白居易的詩《大林寺桃花》后笑道，既然四月的花草都開過了，寺廟旁的桃花怎么還在開啊？白大詩人寫出這么矛盾的詩來，看來河中淹死會水人這話不假。他隨口而談的話，說了也沒記在心上。

某年四月春夏之交，沈括到一座山游玩，硬是見到了白居易詩中所述的景色，山下的各種花草都凋謝了，山頂上的桃花開得正歡耶，此時此地猛然想起白居易的詩來，才領悟到是自己信口開河，錯怪了白大詩人。經過研究，發現是地理高度對季節的影響:由于山上氣溫低，春季山頂要比山下來得晚。

后來他再讀白居易的詩，發現他寫的序中有說明大林寺山高地深，時節晚的文字。沈括讀后，給眾人講，都怪自己讀書不仔細，生活經驗太少了啊。

尊重科學的沈括，肯定不是個文過飾非之人，筆者認為他沒打過小報告，假定打過有生之年也會作懺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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