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趁著趙澈去上早朝,我叫來了我的陪嫁丫鬟。
“青鸞,你拿著我的帖子,去宮外請回春堂的張神醫進宮一趟。”
“記住,要悄悄的,別驚動任何人,就說是我舊疾犯了。”
青鸞雖然疑惑,但什么也沒問,領命而去。
回春堂的張神醫,雖然沒有太醫的名頭,但在民間素有“閻王敵”之稱,尤其擅長疑難雜癥。
我要確認一件事。
那個被我捧在手心里疼了五年的兒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骨肉。
午后,趙誠下學回來。
他今年五歲,生得粉雕玉琢,卻性子驕縱。
以往,我總覺得他還小,被寵壞了,以后慢慢教就是。
可現在看著他那雙眉眼,越看越陌生。
我招招手:“誠兒,過來。”
趙誠不耐煩地走過來:“干什么?讓人去拿冰酥酪,我想吃了!”
我拉過他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母妃聽說你最近胸悶,特意請了大夫來看看。”
這時,青鸞帶著喬裝打扮的張神醫從后門進來了。
“給他看看。”我按住趙誠。
張神醫也不廢話,手指搭上他的腕脈。
片刻后,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收回手,神色凝重。
“娘娘,小殿下這是先天心竅未開,乃是胎里帶出來的弱癥。”
“也就是俗稱的...遺傳心疾。”
“此病遺傳自母體,若母體有此隱疾,子嗣患病的幾率極大。”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閉上眼,指甲掐進掌心。
我沒有心疾,鎮國公府幾代武將,身體強健如牛。
所以,趙誠的生母真的另有其人。
那個診斷書上寫的“九品小官之女”,才是他真正的母親。
我養了五年的兒子,是個野種。
那我的孩子呢?
我十月懷胎,痛了一天一夜生下來的孩子,在哪里?
一股滔天的恨意涌上心頭。
“青鸞。”我睜開眼,“去查五年前,我生產那天,東宮所有的進出記錄。”
“還有,查查京中所有九品官員的家眷,特別是和太子有過交集的。”
“我要把那個女人,挖出來!”
可調查并不順利。
五年前的舊檔,像是被人刻意清理過一樣,干干凈凈。
但我不是深宮里那些只會哭哭啼啼的婦人。
既然明面上查不到,那就從暗處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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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避開趙澈,偷偷動用了父親留給我的暗衛。
三天后,一份名單擺在了我的案頭。
京中九品官員,家中有適齡女兒,且在五年前有過生產記錄的,一共有三家。
其中一家,引起了我的注意。
萬年縣縣尉,姜家。
姜家有個女兒,叫姜軟軟。
這個名字,讓我覺得有些耳熟。
我仔細回想,終于在記憶的角落里找到了這個名字。
趙澈還沒當上太子的時候,曾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就叫姜軟軟。
后來聽說姜家犯了事,被貶出京,姜軟軟也跟著離開了。
沒想到,她早就回來了。
而且,資料上顯示,姜軟軟在五年前,也就是我生產的前后腳,生下了一個兒子。
那個孩子,對外宣稱是早夭了。
但我的人查到,姜軟軟現在住的院子里,養著一個五歲的男孩。
時間、地點、人物,全都對上了。
我看著手中的情報,手抖得厲害。
姜軟軟,原來是她。
暗衛首領跪在地上,語氣有些遲疑,“娘娘,還有一事。”
“說。”
“屬下查探姜家別院時,發現那個男孩...過得很不好。”
“不好?”
“姜氏對外稱那是她收養的義子,對他非打即罵,那孩子住在柴房,吃的是餿飯,大冬天的還穿著單衣...”
我的心猛地一抽,那不會是我的孩子吧?
“備車。”我直接起身,聲音顫抖得幾乎變了調,“我要出宮。”
“娘娘,此時出宮,若是被太子知道...”青鸞擔憂地勸阻。
“讓他知道又如何?”我冷笑一聲,“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有些債,該還了。”
但我終究還是理智尚存,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我換了一身便服,帶著青鸞和幾個暗衛,悄悄從角門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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