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那場盛大的授銜典禮上,很多人終于等到了屬于自己的榮譽。
可是,有個名字沒出現。
蕭鋒,早年參加紅軍,抗戰時帶著兵搞出“飛行炸藥包”,對付日軍坦克一點不含糊。
解放戰爭后期,他是金門戰役的前線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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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場戰役一結束,他就被連降三級,軍銜也沒了。
那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得從戰后那場會說起。1955年10月31日,黨委擴大會,蕭鋒站起來發言:“金門戰役的失敗,我負全部責任,請組織給予處分。”他沒繞彎子,也沒推卸。
葉飛也緊跟著說:“這事兒,我也有責任。”誰都知道,這不是一句場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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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仗打得太慘了,整整9000人,沒一個能活著回來。
可回頭看,當年那局面,真不是某一個人能扛下的事兒。
1949年10月,廈門剛剛拿下,接下來就是金門。
島不大,但位置太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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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它,就像把手伸進了臺灣海峽。
可海戰不是內陸戰。
從船只到風浪,再到潮汐、補給、夜戰,一切都不熟。
那時候,解放軍基本沒打過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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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準備其實也不算充分。
當初計劃是先派六千人,船工要跟上,船要造夠,后續還能不斷增援。
但到時間一看,船工只到了一半,材料沒齊,能造的船遠不如預期。
船不夠,運兵就慢,支援一旦斷了,前面的人就是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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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還提醒過:“金門這仗,要打,就得快。
慢了,敵人增援,咱們就是進了絞肉機。”可那時候中央對戰事結束的期待太高,大家都希望能快刀斬亂麻。
蕭鋒接了命令,沒推。
他是28軍副軍長,熟悉部隊,也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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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這事兒,他從來不含糊。
之前在百團大戰、平型關都立過功。
可惜那次,他低估了海戰的復雜,也低估了國民黨的反撲速度。
10月25日晚上,第一批登島的三個團將近九千人,剛靠近岸邊,就踩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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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轟”的一聲,敵人立刻拉亮探照燈,機槍火力一波接一波。
本來打算夜襲,結果被迫強攻。
胡璉早就在島上布好陣,聽說解放軍來了,立刻讓人炸了運輸船。
后續增援一斷,島上的人就完全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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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團長,我們還能回去嗎?”一個戰士問。
孫玉秀擺擺手:“別想這個了,先頂住。”
他是246團的團長,那天夜里帶人登陸,試圖救援第一梯隊。
可等他們趕到,島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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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被打散,連團長身邊都只剩一個連。
第二天天亮,敵人火力壓過來,胡璉親自到前線督戰。
孫玉秀沒等到撤退的命令,也沒等到援軍。
他最后一次出現在戰友面前,是拿起手槍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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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們,把最后一顆子彈留給自己。”
從此以后,再沒人見過他。
戰后,有人說計劃太冒進,有人說情報斷層,也有人埋怨船工沒到齊。
但沒人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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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一代軍人最硬的地方。
蕭鋒主動請罪,葉飛站出來承擔責任,粟裕也承認情報判斷失誤。
毛澤東那時候說了一句話:“金門戰役是一個教訓,不是處分的問題。”這話說得不輕,但也說得實在。
后來,金門就一直沒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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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海峽兩岸的格局,也就那樣定了下來。
蕭鋒被調離了28軍,去了別的崗位。
不顯眼,也沒再帶兵。
但他從沒抱怨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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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還是照做,任務還是照接。
有時候有人提起金門,他只說一句:“那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場仗。”
他女兒回憶,那些年他總是在夜里寫東西。
一個人坐在書房,紙堆成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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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寫了什么,也沒人敢打擾。
再后來,1955年授銜名單公布。
熟悉他的人都愣了。
蕭鋒的名字,不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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