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7月2日,美國白宮東廳上演了一出讓人極其摸不著頭腦的大戲。
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漢、當時美國總統林登·約翰遜,正縮著身子趴在辦公桌前,像個剛學寫字的一年級小學生,滿頭大汗地跟一張紙較勁。
他那個動作簡直太詭異了,簽個名,寫不到半個字母,啪的一下就把手里的鋼筆扔進旁邊的盤子里,立馬抓起一支新的接著畫那一橫。
為了簽這一個名字,這老哥足足換了75次筆,有時候為了湊數,一支筆甚至只在紙上點了個墨點就算完事。
這一幕要是擱現在,絕對會被UP主做成鬼畜視頻,標題我都想好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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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帕金森發作現場》。
但在當時,底下坐著的幾百號人,包括馬丁·路德·金在內,連大氣都不敢喘。
大家伙死死盯著桌上那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埃斯特布魯克鋼筆,眼神里全是渴望。
因為在場的都知道,這根本不是什么強迫癥,而是一場擺在臺面上的政治分紅。
你以為總統費這么大勁換筆是為了防偽?
那是忽悠外行人的。
在華盛頓那個名利場里,這一支小小的鋼筆,硬是被玩成了比現金更硬通、比勛章更實惠的“政治貨幣”。
要想看懂這事兒,咱們得先明白約翰遜手里那75支筆到底值多少錢。
但這事兒辦得太難了,約翰遜這個在參議院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為了這幾張紙,差點把自己的政治老本都賠進去。
國會里頭,南方議員跟北方議員那是真刀真槍地干,黨派斗爭都要把房頂掀翻了。
說白了,就是把各路神仙都安撫好了。
既然事兒辦成了,那就得論功行賞。
約翰遜為什么要搞75支筆這么夸張?
因為那天等著分蛋糕的大佬實在太多了。
這75支筆,每一支都沾了總統的墨水,也就沾了最高權力的光環。
拿到這支筆,就等于總統當著全天下的面給你背書:“這事兒能成,有你一份功勞。”
這比發個獎狀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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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有個特別雞賊的細節,大家細品。
約翰遜那個字簽完之后,第一支筆他既沒給副總統,也沒給自己的心腹,而是轉手遞給了共和黨的領袖埃弗雷特·德克森。
要知道約翰遜可是民主黨人,他這是把“頭彩”送給了對手黨的頭子。
這招太絕了。
這不僅是因為德克森在國會里拉了票,更是在向全美國喊話:這是咱們兩黨合作的勝利,誰也別想搞秋后算賬。
一支幾塊錢的鋼筆,瞬間就把可能的政治清算給化解了,把死對頭變成了暫時的盟友。
緊接著,副總統漢弗萊、馬丁·路德·金這些人才排著隊,領走了屬于他們的那份戰利品。
這些筆后來有的進了博物館,有的在拍賣會上拍出天價,成了那個混亂年代最直接的物證。
這事兒最早還得賴富蘭克林·羅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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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代那會兒,美國窮得叮當響,老百姓飯都吃不上,羅斯福搞新政阻力大得嚇人。
為了拉攏人心,羅斯福就開始琢磨,簽重要法案時用個三四支筆,分給核心支持者。
那時候邏輯很簡單:大家都在一條破船上,留個念想吧。
到了杜魯門簽聯合國憲章的時候,這筆的數量就漲到了十來支,畢竟那么多盟國代表看著呢,誰不要面子啊?
可是你發現沒,隨著美國這政治極化越來越嚴重,總統簽字用的筆也跟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多。
這背后的邏輯其實很扎心:需要安撫的山頭變多了,不給好處沒人給你干活。
到了奧巴馬那會兒,簽個醫改法案,好家伙,用了22支筆。
奧巴馬為了這事兒還專門練過這一手絕活,怎么用一支筆只寫一個字母的一半,還能保證墨水不斷。
為了讓佩洛西這些大佬人手一支,堂堂大總統硬是把簽字搞成了微雕手藝活。
更有意思的是,這小小的簽字筆,有時候比心理醫生還能照出總統的性格。
肯尼迪那就是個講究人,為了多送幾支筆,他簽字的時候連中間名“菲茨杰拉德”都要一個個字母工工整整寫全了,恨不得把名字拖出兩米長。
而到了特朗普這兒,畫風突變。
特朗普簽美墨加協定的時候,雖然也意思了一下用了五支筆,但他那種“朕已閱”的架勢,完全打破了那種小心翼翼分蛋糕的傳統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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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他在華盛頓就是個“局外人”——他不屑于,或者說他壓根也不懂怎么用這種細膩的手段去維護國會山那張復雜的人情網。
當然了,這傳統能延續這就么多年,除了政治算計,還有一個特現實的原因:便宜且體面。
總統也是人啊,想讓手下賣命,總得給點甜頭吧?
給錢?
那是受賄,要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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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官?
位置就那么幾個,不夠分。
給一支用過的筆?
現在的白宮甚至都有了專門的供應商,像克羅斯(Cross)這種牌子,每年都要給白宮進貢幾百支特制鋼筆,筆桿上刻著總統簽名和白宮徽章,還沒送出去就已經自帶光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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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家也別把這事兒想的太神圣。
不是什么法案都配得上“萬筆分發”的待遇。
那些爭議特別大、甚至可能挨罵的法案,總統們往往就躲在橢圓形辦公室里,偷偷摸摸用一支筆簽了拉倒,生怕被人記住。
甚至在小布什時期,簽一些敏感的國防授權法案,也是一支筆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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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桌上擺的哪是筆啊,分明是權力的籌碼。
每一支筆流到了誰手里,都能畫出一張當時美國政壇的關系網。
對于咱們這些吃瓜群眾來說,下次再看到美國總統在那兒費勁巴拉地換筆簽字,別覺得好笑,那每一個停頓、每一次換筆的間隙,都是權力在再進行一次微小的交割。
歷史,往往就藏在這些看似荒誕的形式主義細節里。
那75支筆最后剩下了幾支在白宮倉庫里,直到2014年民權法案五十周年紀念展,才又被翻了出來,安安靜靜地躺在玻璃柜里吃灰。
參考資料:
羅伯特·卡洛,《盧比孔河:林登·約翰遜的歲月》,克諾普夫出版社,2004年
時代周刊檔案,《The Pen is Mightier》,1964年7月刊
白宮歷史協會,《Presidential Pens: A History》,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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