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方出手斡旋,泰柬兩國終于簽字停火,柬埔寨首相夫人哽咽發(fā)話,稱只想要和平,為什么說這出悲情戲,很難阻止下一次沖突的爆發(fā)?兩國沖突的根源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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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泰柬邊境停火,看上去是各方握手言和、夫人落淚求和平,氣氛很感人,但真要說是“和平回歸”,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更準確地講,這是一場誰都承受不起、被迫按下的“戰(zhàn)術(shù)暫停”。
從11月底到12月底,沖突才打了二十多天,規(guī)模算不上全面戰(zhàn)爭,可代價已經(jīng)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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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境內(nèi)被迫撤離的老百姓超過40萬,柬埔寨那邊更是有50萬人流離失所,家園被毀、生活停擺。
對任何一個政府來說,這樣的社會震蕩多拖幾周,都可能引發(fā)更深層的不滿和動蕩。
泰國代理政府本來就背著國內(nèi)經(jīng)濟不振、政治過渡的包袱,柬埔寨新班子洪馬內(nèi)上臺時間不長,根基還不算穩(wěn),誰都不敢真把局勢拖成長期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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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這個關(guān)口,中國作為周邊最有分量的鄰居被請出面。
北京沒有空喊“克制”,而是實打?qū)嵉刈隽宋有?/p>
先是亞洲事務(wù)特使往返金邊、曼谷,幫雙方把話說透,再到外長王毅親自打電話、擺利害。
最后簽下來的停火協(xié)議,不僅約定全面停火,還規(guī)定泰方在局勢穩(wěn)定72小時后要把18名柬軍俘虜送回去。
泰柬固然都有自己的盤算,但這份協(xié)議某種程度上,也是對中國“你來幫大家踩剎車”的一種認可。
表面火停了,槍聲沒了,難民暫時可以回鄉(xiāng),可只要大家稍微冷靜一下就會明白,那些導(dǎo)致邊境反復(fù)起火的深層矛盾,一個都沒解決,現(xiàn)在只是把流血速度壓慢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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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一提泰柬摩擦,腦子里先冒出來的是柏威夏寺、海上油氣區(qū)、“翡翠三角”等敏感地帶,覺得兩國就是為了那點土地、資源爭不清。
確實,那里地下可能有油、有氣、有稀土,上面還有歷史恩怨,政治人物隨便拎一點出來,就能煽起一波民族情緒,為自己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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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這兩年外部環(huán)境本就不平靜,比如特朗普那邊關(guān)稅、供應(yīng)鏈說變就變,逼著一堆東南亞國家覺得必須“顯示一下強硬”,泰國代理政府阿努廷團隊為了在選民面前展示肌肉,也就更容易把邊境的小摩擦放大成動用軍隊的大動作。
但真要說這次沖突背后的“火藥桶”,很大一塊其實是電信詐騙、地下賭場這些黑灰產(chǎn)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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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波貝這樣的邊境城市,表面上燈紅酒綠,實際上長期以來就是各種電詐園區(qū)、博彩集團盤踞的地方,而且往往處在監(jiān)管真空地帶。
每年都有不少泰國人被高薪誘惑騙到那邊,護照一收、手機一沒,成了詐騙集團的奴工,出事了家屬只能對著媒體哭。
這種怨氣在泰國社會積攢了很多年,民間早就把某些柬埔寨勢力當成“縱容犯罪的保護傘”,甚至點名懷疑和洪馬內(nèi)背后的家族利益鏈脫不開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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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泰軍之所以打得狠,很大程度上就是沖著那些賭場、電詐園區(qū)去的,有明顯“懲罰”意味。
不是真想吞你領(lǐng)土,而是要逼你表態(tài)、逼你收手。
如果柬埔寨高層只是嘴上說“嚴打”,實際還在為這些灰產(chǎn)留后門,那邊境哪怕這一輪平靜了,下一輪很快又會有借口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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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不單是兩國之間的問題,也是東盟整體發(fā)展方式的縮影。
有人老老實實搞制造、搞物流,有人卻想靠博彩、電詐賺快錢,一旦這些灰利益和政治權(quán)力捆在一起,摩擦遲早會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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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火協(xié)議剛簽下不到24小時,泰柬兩國外長就趕到中國云南,在王毅主持下坐到一張桌子上談,這個時間安排本身就說明了問題:真正重要的,不是邊境口岸那張紙,而是后面更高層、更系統(tǒng)的對話。
云南的會晤,表面議題肯定是那些外交場合的標準表述,比如“恢復(fù)互信、通過協(xié)商解決爭端、避免沖突升級”之類,但桌下擺的實際問題一點都不含糊。
第一,兩國必須冷靜下來,把槍炮和法治、執(zhí)法分開。
第二,柬埔寨內(nèi)部要真下決心清理灰產(chǎn),不能再拿“就業(yè)、投資”當擋箭牌,更不能讓電詐園區(qū)繼續(xù)和權(quán)貴利益綁在一起,否則只會一次次拖累整個國家信譽,被投資者和游客當成高風(fēng)險地區(qū)。
第三,泰國也要克制“拳頭大就有理”的沖動,再怎么有道義優(yōu)勢,也不能把軍事打擊當常用工具,否則東盟內(nèi)部合力吸引全球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的好局面,會被幾場邊境沖突輕易毀掉。
對中國來說,介入這件事,不只是幫兩個鄰居消火,也是維護整個區(qū)域穩(wěn)定、維護自己西南邊境安全和對外通道的需要。
長遠看,中泰柬如果能借這次危機,順手把跨境電詐、黑賭場這顆“毒瘤”真切掉,反而有可能贏回外界對東盟法治環(huán)境的信心,讓更多正經(jīng)產(chǎn)業(yè)愿意來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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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做不到,還是各自算小賬。
一邊嘴上喊和平,一邊暗里給灰產(chǎn)留口子,那下一次爆炸點可能就不止在泰柬,而是會在更多邊境被點燃。
對這幾個國家來說,真正的選擇題不是“打不打”,而是“要不要為了長遠的信譽和百姓安穩(wěn),砍掉那部分來錢最快、但最毀未來的灰色生意”。
這一刀遲早要下,現(xiàn)在不過是老天給了一個重新考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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