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還以為中國只會忍著、等著、講道理,可這一次,事情真不一樣了。那個當年被捧成“中英合作樣板”的大項目,如今卻走到翻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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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被改、承諾被拖,算盤一遍遍往中方頭上打。忍到這一步,中國不再陪跑,直接亮明態度:錢不投了,人也撤了。這一退動靜不小,信號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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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買賣,當年看著真香
欣克利角C核電站這事,一開始真不是個坑,而是一筆看著誰都不吃虧的好買賣。十年前的英國,電不夠用是明擺著的事。老核電站快到年限,燃煤電廠又被環保政策逼著關門,電價漲、缺口大,政府心里比誰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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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自己手里沒整套本事,既沒錢一口氣砸下去,又缺能從頭到尾扛項目的能力。法國電力公司技術是有的,可賬上錢不寬裕,中國這邊,錢有、工程隊有,還剛搞出“華龍一號”,正想找個高端市場證明自己不是只會在國內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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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方一拍即合:法國出技術占大頭,中國出錢出力拿小股,英國出政策出土地,穩穩當裁判。白紙黑字簽得很清楚,欣克利角C只是第一步,先磨合、先建信任。后面還有賽茲韋爾C,再往后是布拉德韋爾B,最后讓中國技術真正落地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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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氣氛確實好,領導互訪、媒體吹捧,工程師圍著圖紙干到深夜,大家都覺得這是個能走十幾二十年的長期合作。
可問題就在這兒,這種合作并不是鋼筋水泥焊死的,而是靠政治環境那口氣吊著。只要那口氣一變,賬本就立刻翻臉。果然特蕾莎·梅一上臺,第一刀就砍向這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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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安全審查,行動卻是反復拖延、態度轉冷。協議雖然沒撕,但信號已經放出來了:你不再是被歡迎的伙伴,而是被盯著看的對象。從那一刻起這個看似穩當的三角結構,其實已經開始松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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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臉之后,合同成了擺設
后面的事就是一連串“翻臉不認賬”。隨著美國對華態度變硬,英國也跟著改口。原本談錢談工程的合作,突然被貼上“安全風險”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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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寒心的是賽茲韋爾C項目,英方不僅要把中企踢出去,還開出了極其離譜的條件:讓中方把真金白銀投進去的股份,變成“給英國納稅人減負”。說難聽點,就是想讓人出錢還不能算投資,只能算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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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當然不可能答應。結果英國干脆不裝了,直接下場,用公共資金入股,再拉著已經虧得喘不過氣的法國電力一起,想通過強制方式把中方擠走。
合同里關于電價支持、技術路徑的承諾,說改就改,說拖就拖。這時候的英國早就不談什么契約精神,只剩一句話:我現在不想讓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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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廣核的應對其實很克制,也很清楚。既然規則被改,那就按原合同的“退出條款”走。欣克利角C嚴重超支,成本控制早已失控,中方本來就有權不再追加投資。
于是態度立刻轉變,從積極參與建設,退回到只拿收益、不再填坑的財務角色。同時,干脆宣布退出賽茲韋爾C,不再給未來留任何口子。這一步看著是退,其實是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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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退等于把所有壓力原封不動丟回英國和法國身上。原本三個人抬的桌子,少了一只手,立刻開始晃。可這還不是最難看的時候,真正的麻煩,很快就全暴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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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下來的,不只是一個項目
沒有了中方的后續資金,欣克利角C的問題徹底藏不住了。預算從最初的三百多億英鎊,一路飆到差不多四百六十多億,而且還在漲。工期一拖再拖,發電時間一改再改。
法國電力自己都在虧錢,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錢,只能指望英國政府兜底。可英國政府卻反過來強調這是商業項目,不肯多掏一分納稅人的錢,還把責任推給法方管理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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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是互相指責、互相拖。原本承諾能提供全國7%電力、帶來兩萬多崗位的“明星工程”,現在電沒發出來,工作也懸著,反倒成了隨時可能把投資方拖垮的包袱。最失望的,恐怕是布里吉沃特當地居民。當年滿懷期待,如今只等來一次次延期通知和越來越嚇人的預算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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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嚴重的是信譽問題。國際資本最怕的不是虧錢,而是規則隨時被改。合同能被一句“安全”推翻,承諾能被隨時重寫,那以后誰還敢來投?這一刀,不只砍在核電項目上,也砍在英國整體投資環境的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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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看中廣核,其實并沒有被這次風波逼到墻角。少了英國這個“門面”,并不等于沒路可走。世界上真正缺電、真心想把項目干成的地方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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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基斯坦,在阿根廷,核電站照樣一座一座往上建,工程照進度走,合同按條款算賬,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你出技術,我出錢,你守規則,我守承諾,事情反而簡單了。事實擺在這兒:好技術不愁沒人要,真金白銀也不愁沒去處,真正稀缺的,是肯按合同辦事的合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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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跨國合作走到散伙這一步,說到底不是誰技術不行,也不是誰沒錢,而是信任被一點點磨光了。今天改個條件,明天換個說法,后天再扣一頂帽子,換成誰心里都會發涼。
大工程最怕的從來不是慢,而是規則說變就變。一旦合作變成了提防,合同就成了廢紙,再漂亮的藍圖,也只能掛在墻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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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只盯著“退出”這兩個字,覺得可惜,覺得浪費,其實真正該覺得可惜的,是那份被親手毀掉的信用。錢沒了還能再賺,項目黃了還能再建,可一旦讓人覺得你不認賬、不守約,后面再想請人上桌,就難了。資本是最現實的,它不講情懷,只認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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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欣克利角C能不能完工,現在誰也不敢打包票。預算越滾越大,工期一拖再拖,責任來回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被吹上天的“樣板工程”。
可不管最后結局如何,它已經留下了一個清清楚楚的提醒:合作之前,別只看口號和合影,更要看對方遇事會不會翻臉、算賬會不會改口。看清這一點,比談什么“黃金十年”,都要實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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