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當“豬仔”賣到美國的中國人,
干了一件關乎中美的大事,
美國人對他崇拜不已,
可他卻失蹤了。
這些年美國一直在尋找這個中國人,
我國央視也加入其中,
他的真實身份困擾中美多年,
直到終于有了他的消息........
他,就是Dean Lung
(中文譯音丁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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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 Lung的身世,
對美國對中國而言都是一個謎。
他的一切撲朔迷離,
甚至他的名字都無法確定,
我們暫時用丁龍稱呼。
丁龍生于1857年的中國,
沒有讀過多少書,略識得幾個字。
18歲那年他被販賣到了美國,
清末那個內憂外患的年代,
中國人在美國的地位低到塵埃。
長辮子被看作拖著“難看的豬尾巴”,
丁龍雖剪去辮子,
還是被冠以最低賤的稱呼:豬仔。
去了美國后,
丁龍被一個叫卡朋蒂埃的富翁,
買去當仆人。
卡朋曾在美國赫赫有名,
他創辦加州銀行,
甚至跑到一塊美國荒地上,
建了一座城市并自任市長,
因為在國民自衛隊服務,
他也被稱為“將軍”。
因為有錢有勢,卡朋聲名顯赫,
也因此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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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仆從動輒打罵,一天酒后,
卡朋再次打罵了丁龍在內的所有仆從,
其他仆從早就受不了了,紛紛離開。
第二天卡朋清醒過來,懊惱不已,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
再想想自己在城市的“兇殘名聲”,
只怕不會再有人愿意伺候他了。
但意外的是,丁龍不僅沒走,
還像往常一樣給他送早餐。
卡朋好奇問:“你為什么不走?”
丁龍這樣回答:
“雖然你確實脾氣很壞,
但我認為你畢竟是個好人,另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承人一諾,忠人一事,
根據孔子的教誨,一旦跟隨某個人,
就應該對他盡到責任,
所以我不能離開你。”
丁龍的話,
讓這位美國將軍第一次知道,
那個在美國人眼里,
落后野蠻的東方古國,
竟出過一個叫孔子的圣人。
卡朋深受觸動,也感到很驚奇:
中華文化是怎樣的一種文化?
中國社會是怎樣培養出,
丁龍這樣的,
不識字卻有純正樸實品德的農人?
他從丁龍身上,
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因丁龍的樸實和忠誠,
卡朋逐漸改掉了自己的壞脾氣,
他們的主仆關系,
也逐漸成為了朋友關系。
直到一件事的發生,
卡朋被丁龍徹底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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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丁龍45歲那年,要退休了,
為回報丁龍多年忠心耿耿,
卡朋愿意幫助丁龍實現一個愿望:
豐厚養老金?還是給你開個小店?
或者出面試試幫你拿下美國國籍,
這些都可以。
丁龍再三拒絕,在卡朋執意堅持下,
丁龍終于說出了久藏心底的一個宏愿:
如果可以,我不要豐厚的養老金,
也不要一個聊以棲身的小店,
我也不求美國國籍,
我只希望您能出面,
把我這些年的積蓄捐出,
在美國最好的大學:哥倫比亞,
建一個漢學系,
讓美國人能更多了解中國的文明。
丁龍的請求,讓卡朋感到意外而震撼,
這是怎樣的力量,
讓這個卑微的中國人不求財不求利,
還要將一分分積攢的畢生血汗錢全捐!
要知道,那是1900年,
他的祖國風雨如晦屈辱至極,
面臨列強瓜分和庚子之亂,
廉價的中國勞工,
被當做“豬仔”賣往美國受盡凌辱。
在美國人模糊的概念中,
中國人似乎只是抽食鴉片、
留著豬尾巴一樣辮子的,
野蠻的族群或崇拜魔鬼的未開化的人,
讓美國研究中國?
滑稽,可笑,天方夜譚。
這是最黑暗的年代,中國人的地位,
完全看不到一點點希望,
可丁龍,
這個普通而善良的中國仆人,
卻勇敢地想要改變這一切。
他相信,
只要美國愿意了解中國文化和傳統,
會發現中國很不一樣的地方;
他相信,文化交流會促進互相了解,
了解便會增進友誼;
他相信,理解了中國文化的美國,
會尊重他有著五千年文明的祖國,
華人在美地位也會提高。
而他唯一的辦法,
就是在美國名校里辦一個漢學系,
這或許是促進美國人了解中國,
最積極最有效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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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用一生艱難積攢的1.2萬美元,
相當于今天的數百萬美金,
這些錢,
足以讓他衣食無憂甚至躋身富豪階層,
可他完全沒有為自己的前程規劃,
內心只想著:
讓美國人理解并去尊重我們中國人。
為此,他一個卑微之人,
舉起了黑暗中第一束火把。
丁龍高貴的夢想,
深深地感動了他的主人,
可是丁龍哪里知道,
他視為至巨的終生積蓄,
哪里能夠在美國一所名校里,
開辦一個漢學系?!
但丁龍改變了卡朋太多,
為滿足丁龍的心愿,
卡朋隨之捐出了10萬美金。
在1901年,
給哥倫比亞大學校長的書信中,
卡朋鮮明表明態度:“我不是中國人,
也不是中國人的子孫;
也不是落后中國的辯護者。
其統治者的罪惡,
使得它在行進途中步履艱難。
但是對我們而言,是應該去更多了解,
住在東亞及其周邊島嶼上,
大約7億人們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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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
紐約,1901年6月28日,
哥倫比亞大學校長先生:
謹此奉上一萬二千美元現金支票,
作為對貴校中國學研究基金的捐款,
Dean Lung,一個中國人。
哥倫比亞接受了這筆捐款,
卡朋提出,
要以丁龍的名字命名漢學系講座:
“丁龍,
他不是一個神話,而是真人真事。
而且我可以這樣說,
在我有幸所遇出身寒微,
但卻生性高貴的天生紳士性格的人中,
如果真有那種天性善良,
從不傷害別人的人的話,
這個中國人就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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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校長同意,
將哥倫比亞漢學系講座,
命名為“丁龍漢學講座”,
這是美國第一個研究中國文化的漢學系,
也是第一個中美文化交流的高地。
慈禧太后聞知此事,甚為感動,
親自給哥倫比亞捐贈五千冊珍貴圖書,
李鴻章等人亦都捐助,
最后,由丁龍的宏愿而始,
真的在美國最杰出的大學里,
辦了一個享譽世界的漢學系!
這便是今天的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
是海外研究中國文化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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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倫比亞大學中文圖書館
這個東亞系有多牛?民國時期大人物:
胡適、馮友蘭、
徐志摩、宋子文、馬寅初、陶行知、
陳衡哲、潘光旦、聞一多等等......
他們都在這個系就讀過;
顧維鈞、張學良、李宗仁、
張國燾在這里,
留下了珍貴的第一手口述實錄……
這是華人走向世界的開始,
這是中國文化向全球輸出的開端,
這也是歷史的一座豐碑。
這個故事感動了無數美國人,
他們對丁龍崇拜不已,
很想認識這個中國人,
但是捐助完之后,丁龍就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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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記載出現在1906年,
哥大校長在給卡朋的信中,
感謝對方告知丁龍在中國,
此后,再也沒有了線索。
丁龍“消失”了,功成身退,寂寂無名,
但他的身份卻困擾了美國百年,
因為他留下的只有一張照片,
和一個英文名字:Dean Lung。
直到100年后的2007年,
這段塵封的歷史,
被一名華人從哥倫比亞大學找到,
這名華人提出疑問:
Dean Lung(丁龍)到底是誰?
他回國后去了哪?
由此開始,
美國開始了對丁龍的正式追尋,
中國中央電視臺,
也開始尋找丁龍的足跡。
可13年過去了還是杳無音訊,
世界遍尋丁龍不得,有人提出猜測:
Dean Lung這個名字是音譯的中文,
難道“丁龍”不叫丁龍?
追尋直到今年4月,取得重大進展,
專家先是發現了王海龍先生,
在多年前發布的文章,
《一個中國仆人的美國傳奇》,
才知道這位“Dean Lung”,
極有可能是廣東臺山人。
接著,一封突然出現的書信,
激起巨大波瀾。
他們找到一封至關重要的、
將長久以來各種瑣碎線索,
連結起來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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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封1972年的家信,信中提到,
“你祖父生平勤慎、謙虛,少年的時候,
因家道貧困,遠洋美國謀生……
你祖父得為雇用,
取名馬進隆(Mah Dean Lung)……
美國籌建哥倫比亞大學時,
曾邀請這位富翁共商大計,
當時你祖父作為富翁近身隨員亦參加……
你祖父捐出美金一萬元……”
猶如重磅喜炮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原來“Dean Lung”,
不姓丁,而是姓馬!
并且極大可能就是家信中提及的祖父:
馬進隆,
這可能是丁龍在美國后取的名字。
那么他在中國的呢?
專家們在臺山,
并未找到關于“馬進隆”的只字片語,
卻意外的發現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和“丁龍”相似度極高,
他叫馬萬昌,
同樣出生于1857年,同樣去了美國!
回歸中國后,
馬萬昌捐贈了一所慈善學堂,
還注資修建鐵路,逝世于193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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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
《尋找丁龍》在CCTV新聞頻道播出,
通過照片比對,
一個沉睡了百年的謎團,
已經無比接近它的答案:
馬萬昌,極大可能就是Dean Lung!
苦苦尋覓百年,終于有了他的消息,
這個“謎”一樣的中國仆人,
生的卑微,活的偉大,
留下了一段永載史冊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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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龍”,雖出身寒微,卻生性高貴,
身在異國他鄉,在祖國風雨飄搖之際,
獻出自己一生積蓄,
只為讓世界的人們,
認識和尊重自己的祖國。
這是一個怎樣的中國人?
一個怎樣身份卑微的“仆人”?
國學大師錢穆說:
“他是一位凡人中的圣人,
捐出來的是錢,更重要的是,
貢獻了他的視野和理想。”
小人物,大夢想,
就是這樣的千千萬萬個“丁龍”,
一點點匯聚成今天的中國,
我們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100年是一個偉大的循環,
由“丁龍”起,中國文化走向世界,
100年過去,中國已不復昔日中國,
美國也不再是當年的美國。
“丁龍”的宏愿和含淚的期冀,
已經有一部分實現,
華人地位在提高,國外歧視在減少,
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的享譽世界,
就是他的功績被發揚光大的,
一座巍峨的、恒久的豐碑。
“丁龍”,
中華史冊,人類史冊上,
將永遠會有他大寫的名字,
讓我們永遠記住,
這個平凡而偉大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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