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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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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人生邊邊
歡迎轉載,謝絕抄襲
01
人緣玉緣
“光貴,你知道古人為何要佩玉嗎?”
《叫了一聲》中,作者潘靈借胡鳥之口問了主人公這樣一個問題。
主人公叫吳光貴,胡鳥是他多年沒聯系的大學同學。
此次吳光貴被領導安排去瑞麗出差,想起當年胡鳥大學畢業后主動要求去邊疆,好像就是去的瑞麗,于是輾轉聯系上。
十多年沒見的老同學到來,胡鳥熱情非常,見面就驚叫,擁抱,大聲叫著彼此的綽號。
得知吳光貴想在瑞麗轉轉,胡鳥一拍大胯說他找對了人。
胡鳥說自己畢業這些年,別的一事無成,但在玉文化研究上有些許成就,也算是半個專家。
為什么古人要佩玉,吳光貴答不上來,胡鳥給出的答案是“君子以玉比德”。
胡鳥說到做到,帶著吳光貴到處看翡翠,最終以兩萬的價格將一塊原本可以賣到五萬的玉佛買到手中。
02
家事良方
胡鳥告訴吳光貴,說他看中的這塊玉佛,材質雖然一般,但雕工堪稱一流,很有藝術性。
吳光貴不太懂翡翠,但看得出雕工。
都說玉不琢不成器,看這個手把件就明白了,確實好工,造型端莊,比例勻稱,線條自然流暢,細膩而圓潤。
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舒適感。
兩萬塊錢,對于吳光貴這個小公務員來說,意味著不吃不喝不花銷一個季度的收入,不算小數。
但吳光貴買這塊玉,是有原因的。
妻子懷了二胎,岳母明確表示這次不能指望她,吳光貴只好將母親請到家中為妻子保駕護航。
招之即來的母親,背上背著一個大包,大包里除裝了她的換洗衣服外,就是她認為孕婦要吃的補品——幾乎全是從家里拿的各種土特產。
吳光貴去車站接人的時候,看見母親兩手也沒閑著,左手提著一筐易碎的土雞蛋,右手在胸前摟著一個易碎的瓷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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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瓷觀音,很快在家中引起各種不快,妻子認為這代表迷信,看著就不開心。
因為這一點,妻子還不愿意婆婆帶自己的女兒嬌嬌出門,擔心她把孫女帶壞。
吳光貴悄悄喊過女兒,嬌嬌說她跟奶奶出去,奶奶見啥都拜。
拜小區里的大榕樹就不說了,離奇的是見到巍峨的高樓也要拜,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她就跪下去,還驚恐地說眼前高樓是神物。
吳光貴能理解母親身為山里人,相信萬物有靈,可妻子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
在見到玉佛后,吳光貴瞬間有了主意。
買下它,然后用它跟母親去換那尊瓷觀音。
觀音擺在家中客廳最顯眼的地方,有了玉佛,換掉母親的觀音,妻子眼不見心不煩,從此大家可以相安無事。
區區兩萬塊錢,就可以買家中的安寧,這筆投資不要太值。
03
意外橫生
出差回來,吳光貴把玉佛作為禮物送給了母親。
母親歡喜異常,手捧玉佛一邊端詳,一邊喃喃阿彌陀佛。
這么精美的玉佛,得多少錢啊,母親問光貴。
妻子“兩”字才出口,就被吳光貴制止了,他對母親說,不貴的,“八百塊錢。”
沒想到這個數字對母親來說仍無法接受,她對光貴說:
“光貴,做了城里人,咋就變得大手大腳了呢?給媽買禮物,用得著花那么多錢嗎?幾十塊的東西,媽就歡喜了。”
一樁家庭難事順利解決,瓷觀音從此被請進母親自己的臥室。
可妻子又有了別的擔心,她對吳光貴說:
“媽都七十多歲的人了,記性又差,把個玉佛拿出拿進的,弄丟了咋辦?兩萬塊錢的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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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光貴看著一臉擔心的妻子,安慰她說:“放心,這么貴重的東西,母親是不會弄丟的。”
話是這么說,可意外還是無法避免。
那天吳光貴的母親像往常一樣去附近農貿市場買菜,返回時一手提菜,一手握玉佛,依然像從前一樣念著阿彌陀佛往家走,就在離小區還有幾百米的地方,從附近的電玩室里走出來一個少年。
少年顯然是輸光了身上的錢,被電玩室的老板趕了出來的,這個沮喪而狼狽的少年,出電玩室后恰巧和吳光貴的母親撞了個滿懷。
就在少年心頭火起準備向吳光貴的母親爆粗口時,他那在電子屏幕前熬得通紅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在看見母親捏在手中的玉佛后,少年頓時變成了一條瘋狂的狼。
他手一伸,就把玉佛搶了過去,隨后撒腿就往馬路對面狂奔。
就在這時,一輛卡車開了過來。
04
生命無價
母親先是因為玉佛被搶受了一驚,在看見少年有危險時又是一驚。
她沖口喊出“小子當心”,但“心”字還沒有沖出喉嚨,就見少年仿佛遭了雷擊般,整個人飛升起來。
母親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一歪,就昏了過去。
醒來后的母親自責不已,她對兒子說:
“光貴呀,我怎么會叫那一聲呢?我為什么要叫那一聲呢?我要不叫,娃興許就跑過去了。”
《叫了一聲》結尾時,在得知少年經過救治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后,母親非常開心,對拿著玉佛想要物歸原主的辦案警察說:
“就把它送給娃吧,他那么喜歡它,差點連性命都搭上了。”
警察愕然,說:“您老可想好了,這可是挺貴重的東西。”
“不貴不貴,就八百塊錢。”母親開心地說。
母親的話是真心的,八百塊錢對于她確實貴重,但與一個鮮活的生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是那么心地善良的一位老人,就算知道玉佛不止八百而是兩萬,想來在一陣心疼之后,也仍然會覺得值吧。
世間萬物都可估價,唯獨生命,就算賺得全世界,也無以相比。
在生命面前,一切貴重皆可讓渡。
玉碎了可再琢,情傷了可再續,唯獨對生命的敬畏與慈悲,才是人性最不可估價的“傳家寶”。
故事至此,已遠超玉器本身的得失,而是關于寬恕、善意與生命尊嚴的深遠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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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君說
“君子愛玉,君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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