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亂之中,一部分愛國“文博人”挺身而出,舍身保護珍貴文物南下,創造了“零損失”的奇跡,他們的行為可歌可泣,堪稱“民族英雄”。
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東北全境陷落;兩年后,日寇先頭部隊進逼山海關,華北形勢危急。
其時溥儀早已被逐出紫禁城,昔日宮殿轉為博物院,其中藏有大量珍貴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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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避日寇劫掠,故宮決定將這批國寶南遷至相對安全的南方城市,史稱“文物南遷”。
此舉雖遭到胡適、魯迅等人撰文質疑,但周肇祥等人士堅決支持。故宮同仁頂住壓力,迅速展開文物清點工作。
最終,近百萬件文物精品被打包裝箱,共使用特制木箱一萬三千余只。
1933年2月至5月,這批國寶分五批自北平午門啟運,具體如下:
第一批:2月6日發運,2118箱,主要為書畫精品與青銅器;
第二批:2月15日發運,1290箱,多為當時民國政府所屬文化、教育、科研機構所藏珍貴文物與文獻;
第三批:3月28日發運,2922箱又62包,以歷代文獻、圖書為主;
第四批:4月19日發運,4635箱又2包,涵蓋門類最廣,數量也最多;
第五批:5月15日發運,2412箱,內含銅器、玉器、漆器、琺瑯、竹木牙雕等清宮舊藏精品724箱,以及善本古籍、孤本、輿圖、檔案、印信、賬冊等多種文物。
五批合計:13427箱、64包。
文物南遷路線大體一致:先經平漢、隴海、津浦鐵路轉運至浦口,再換船運往上海,暫存于法租界倉庫。
1936年12月,南京朝天宮庫房落成,南遷文物又分五批轉存南京。
次年1月,故宮博物院南京分院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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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局勢再變,1937年日寇發動七七事變,同時上海附近日軍海軍頻繁活動,進攻意圖明顯。上海距南京咫尺之遙,為保文物安全,國寶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此次西遷分為三路:
南路:1937年8月14日,80箱精品文物(含甲骨)自南京水路出發,經漢口、長沙、桂林、貴陽,最終存放于安順華嚴洞;1944年底又轉遷四川巴縣飛仙巖。全程逾兩千公里,多以水運為主。
中路:1937年11月19日起,9369箱文物分批由南京走水路,經漢口、宜昌換小船入川,抵重慶、宜賓,終至樂山,分存于古佛寺、朱潘劉三氏祠、宋祠等多處場所。
北路:1937年12月8日,7287箱文物裝載三列火車駛離南京,經徐州、鄭州、西安,年底抵寶雞,再經漢中入川,過成都最終達峨眉,存放于峨眉西門外武廟及東門外大佛寺;1942年冬部分文物轉至符汶鄉許氏宗祠、土主祠。此路以鐵路、公路聯運為主。
本次西遷由馬衡、那志良、吳玉璋等故宮資深人員負責押運,全程監護文物清點與安全。
運輸途中艱險重重:部分路段路況惡劣,改以人力挑運、騾馬馱運;此外還頻遇突發狀況。
南路80箱文物曾于1937年8月至12月存放于長沙岳麓山湖南大學圖書館,因日軍飛機頻繁轟炸長沙,文物被迫分批轉移貴陽。1938年初文物剛運離,原圖書館即遭炸毀。
其中一批途經湖南衡山時遭遇空襲,押運人員急將文物隱匿于附近山洞,經精心守護,全部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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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批在貴州鎮寧扁擔山路段遭數十土匪攔路索財。時任故宮博物院院長馬衡與隊員商議,決定“舍財保文物”,交出隨車少量銀元、糧食,并表明官方身份,申明所運系國寶,若遭劫奪必將引來軍方追剿。土匪雖貪婪,卻也不敢妄動,終放行通過。
錢財可舍,國寶不可失。扁擔山上這番對峙,正是那個年代無數小人物傾力守護國家文脈的悲壯縮影,令人心潮難平。
一路險情不斷,皆賴押運人員齊心化解。三路西遷,行程數萬公里,竟創下百萬件文物“零損失”的奇跡。
然而這些前輩或許未曾料到,他們歷經千險、誓死守護的國寶,雖逃過了戰火與匪劫,卻未能在和平年代躲過“內鬼”的黑手,最終淪為蛀蟲們的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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