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的那個冬天,或許就是國民黨政權(quán)倒計時的開始。
蔣介石敗退臺灣后,那真的是把“反思”當飯吃。
日記里寫滿了對各路將領(lǐng)的抱怨,罵李宗仁拆臺,罵美國人見死不救。
但在他的心腹大將、后來做到“行政院長”的郝柏村看來,老蔣千算萬算,其實就輸在一個看似精明、實則滿盤皆輸?shù)馁€局上。
咱們先把時間撥回到194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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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的國民黨看著那是相當風光,胡宗南攻占延安,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大捷”。
在很多國軍高層眼里,這場仗已經(jīng)贏了一半。
可誰能想到,這種高光時刻竟然是回光返照?
短短兩年不到,百萬大軍土崩瓦解。
蔣介石至死都在找借口,但他唯獨不愿意面對的,是他在1945年簽下的那紙“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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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村在晚年研讀《蔣介石日記》時,一針見血地指出:接受《雅爾塔協(xié)定》,是蔣介石戰(zhàn)略生涯中最大的敗筆。
各位可能覺得《雅爾塔協(xié)定》不就是美蘇英三個巨頭背著中國瓜分利益嗎?
這事兒咱們不是受害者嗎?
話是這么說,但里面的門道深得很。
當時羅斯福為了讓蘇聯(lián)出兵東北對日作戰(zhàn),把中國的利益擺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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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獅子大開口,不僅要恢復沙俄在東北的特權(quán),還要把外蒙古切出去。
這件事最諷刺的地方在于,蔣介石起初是憤怒的,但他最后卻“從了”。
為什么?
因為他想賭一把。
當時的蔣介石打著一把如意算盤:他知道自己在東北毫無根基,而日本關(guān)東軍經(jīng)營多年,如果靠國軍硬啃,不僅傷亡慘重,而且此時遠在西南大后方的國軍主力根本來不及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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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害怕共產(chǎn)黨搶先進入東北了。
于是,他決定忍痛割肉,用承認外蒙古獨立和蘇聯(lián)在東北的特權(quán),來換取斯大林的一句承諾——蘇聯(lián)只承認國民政府,并且在蘇軍撤離后,把東北完完整整地交到國軍手里。
這就像是一個賭徒,為了贏下牌局,不惜把祖宅的一部分都押了上去。
蔣介石以為自己買的是“保險”,殊不知他買下的是國民黨政權(quán)的“催命符”。
這一招,直接導致了兩個致命的惡果,也就是咱們今天要說的“里子”和“面子”全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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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里子”。
蔣介石以為有了蘇聯(lián)的條約,東北就是囊中之物,但他低估了斯大林的狡猾,更低估了中國共產(chǎn)黨的執(zhí)行力。
蘇聯(lián)確實對日宣戰(zhàn)了,也確實進軍東北了,但當蘇聯(lián)紅軍控制東北后,并沒有像蔣介石想象的那樣乖乖當看門人。
在蘇軍撤退和國軍進駐在這個極其微妙的“時間差”里,共產(chǎn)黨人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延安一聲令下,十萬大軍出關(guān),那是什么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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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條腿跑贏了美國軍艦的速度。
更要命的是,國軍進東北,眼睛盯著的是城市、是工廠、是接收大員的“五子登科”(金子、房子、票子、車子、女子)。
而共產(chǎn)黨進東北,眼睛盯著的是那片黑土地上的窮苦百姓。
郝柏村雖然是國民黨的將領(lǐng),但他這點看得很準:國民黨在基層完全是瞎子、聾子。
而在東北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共產(chǎn)黨搞起了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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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年來,農(nóng)民頭頂上一直壓著地主這座大山,突然有人來了,告訴他們“耕者有其田”,還真把地分給了他們。
這恩情值的拿命換。
試問,拿了地的農(nóng)民,會允許代表地主利益的國民黨回來“還鄉(xiāng)”嗎?
所以,當坐著美國軍艦、全副美械裝備的國軍終于姍姍來遲時,他們面對的不是歡迎的人群,而是一個已經(jīng)被組織起來、武裝起來的鐵桶江山。
這時候的東北,已經(jīng)不是蔣介石地圖上的一個個據(jù)點,而是浩瀚的人民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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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蘇軍援助”,其實只是外因,真正讓解放軍在遼沈戰(zhàn)役中勢如破竹的,是千千萬萬推著小推車的支前民工,是那些為了保衛(wèi)勝利果實而拼命的翻身農(nóng)民。
這一點,蔣介石到死都沒想通,他總覺得是斯大林毀約,卻看不見民心的向背。
再來說說“面子”,也就是統(tǒng)治合法性。
中國近代史的主旋律是什么?
是救亡圖存,是反帝反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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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之所以能坐江山,打的旗號就是“民族主義”。
可是,為了換取蘇聯(lián)不支持中共,蔣介石竟然同意了外蒙古獨立。
這一筆簽下去,國民黨的脊梁骨就被戳斷了。
在當時的知識分子和老百姓看來,這不就是當年的袁世凱嗎?
這不就是賣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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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靠出賣祖產(chǎn)來保自家位置的管家,誰還會聽他的?
消息傳開,舉國嘩然。
國民黨的聲望像自由落體一樣崩塌。
郝柏村說這是“名聲臭了”,一點都不夸張。
當一個政權(quán)失去了道義上的制高點,它就變成了一個單純的利益集團,內(nèi)部的離心離德也就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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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諷刺的是,蔣介石為了討好美蘇兩頭受氣,結(jié)果兩頭都不落好。
美國人是現(xiàn)實的,在看到國民黨爛泥扶不上墻后,態(tài)度立馬轉(zhuǎn)變。
1945年底,馬歇爾來華調(diào)停,為了逼蔣介石停火,甚至直接切斷了美援軍火。
你想想,國軍那是全套美械,一旦斷了彈藥,那就是燒火棍。
郝柏村在回憶錄里大罵美國人“背信棄義”,說這是赤裸裸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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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咱們看來,這不過是弱國無外交的又一次生動寫照罷了。
把國家的命運寄托在他人的施舍和條約上,從一開始就是死路一條。
回過頭來看,郝柏村雖然看出了《雅爾塔協(xié)定》是個大坑,但他還是局限于軍事和外交的視角。
他認為如果蔣介石當年硬氣一點,不簽這個字,哪怕晚一點接收東北,也不會輸?shù)眠@么慘。
但在我看來,這不僅僅是一紙協(xié)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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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當年把《雅爾塔協(xié)定》和《辛丑條約》相提并論,看透了這就是大國強權(quán)政治的骯臟交易。
不同的是,國民黨選擇跪下簽字換取茍延殘喘,而共產(chǎn)黨選擇走進農(nóng)村,依靠人民的力量去打破這個舊世界。
蔣介石輸?shù)舻牟皇且粋€東北,也不是一個外蒙,他輸?shù)舻氖亲鳛橹袊I(lǐng)導者應有的獨立自主的勇氣,以及對這片土地上最廣大人民的信任。
歷史沒有如果,但歷史充滿了必然。
當國民黨的大員們在沈陽的舞廳里醉生夢死,忙著倒賣物資的時候;當解放軍的戰(zhàn)士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原里,啃著凍土豆還要保護老鄉(xiāng)的時候,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其實早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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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村晚年的反思,算得上是國民黨內(nèi)部少有的清關(guān),但他終究還是沒明白:決定歷史走向的,從來不是什么密室里的協(xié)定,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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