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挖空的,不只是那塊石碑,是我們爺爺輩用命換來的名字。
4月26日凌晨,阿賴漢市派來兩輛挖掘機,把中巴公園里的華人勞工紀念碑連根拔起,連碎渣都裝車運走。官方一句“安全隱患”就完事,可裂縫是華人社團去年就報修過的,沒人理。現在碑沒了,他們才說話,聽著像笑話,心里卻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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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年前,那些廣東人被騙上船,說去“挖金子”,結果是挖運河。熱到50℃的沼澤、黃熱病、塌方,死的人直接埋進泥漿,連塊木牌都沒有。后來巴拿馬政府把每年3月30日定為“華人日”,2018年立了這塊碑,等于替全世界承認:這條連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水道,水泥里混著華人的骨頭。碑不大,卻是我們唯一能指給小孩看的東西——“瞧,老祖宗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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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好,一夜回到解放前。有人把現場視頻發到群里,六十幾歲的陳伯凌晨兩點語音飆淚:“我阿公連張照片都沒留下,就剩這碑,他們還搶走?”年輕人直接開車沖去現場,只剩一地禿坑,像被拔掉牙的肉,血都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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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受的是,這事發生在中巴建交五周年,中國剛幫他們把科隆港翻新,超市、公交、5G全是中資。華人商鋪占阿賴漢市稅收三成,結果人家說拆就拆,連招呼都不打,像把老鄰居一腳踹出門。我們拼命融入,他們當我們是提款機,歷史用完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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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使館48小時內連發三炮:震驚、憤慨、反對。用詞重到僑胞群都在轉,可轉完更空虛——碑能回來嗎?那些沒名字的尸骨還能再被提起嗎?有人說再捐錢重刻一塊,我回:捐屁,先讓他們把偷走的石頭交出來,一塊不少。否則下次裂縫的就是我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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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這只是巴拿馬的事。荷蘭的唐人街牌坊、馬來西亞的華人墓園、加拿大的鐵路工人紀念碑,全都有過“維修”風波。套路一樣:先說你違章,再趁夜動手,等你鬧完,樓都蓋起來了。我們越沉默,他們越覺得華人歷史是軟柿子,捏了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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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回不只要道歉,還要把拆走的石碑碎片公開擺回原地,辦一場正式的華人勞工追思會,讓當地學生來獻花,寫進教科書。別想用一塊新碑糊弄,我們要的是承認:那條運河的每一斗泥漿里,都漂過華人的汗和血。做不到?那就別怪我們把錢帶走到別家港口,讓他們的稅收報表也嘗嘗“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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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窮,歷史不能賤。碑沒了,再立的是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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