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朐往事：教室里生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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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來了，天氣寒了，零下幾度，冰天雪地，距離放寒假還有一段時間，四面漏風的教室里，每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咋整？生火爐子吧！簡易的火爐子于是就支在了教室后面角落里，煙囪透過窗戶穿到外面去。

爐子，是學校的，每年冬天都拿出來用，鐵的外殼，黑乎乎地，爐膛內的泥巴掉得差不多了，也沒專門人來修繕，就這么著，每年都倉促上馬。支爐子這活，男孩子都愛干，表現的機會來了，紛紛表示自己可以，幫著老師把爐子和煙囪固定妥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爐子有了，燒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柴火，豈不是干瞪眼？柴火從哪里來，老師直接吩咐每個孩子從家里帶點，木柴啊，棒槌骨頭啊，都是可以的。

除了從家里帶，還有些勞動課，就直接放風了，孩子們可以直接上坡，為班里拾柴火。一般情況下是忙活了半天的時間，柴火根本沒有拾到多少，到了回學校的時候，干脆在村里偷點柴火了事。

爐子有了，柴火有了，后來檔次上去，還會有點炭，這樣就齊活了。然后，誰負責生火呢？那得安排好值日生了，排好名字，輪到誰，那就是誰，但這個排法容易失效，因為有的伙伴，根本就不會生火。

生火這活兒，我倒是經常干，加上我又拿著班里的鑰匙。于是，生火這活，我干了不少，且頗有成就感，覺得是做了件好事吧！

每天早晨，我早早地到班里，準備點引柴火點燃，再放小干柴，再放棒槌骨頭，最后放大干柴，最后再放炭。成功的次數較多，偶爾也會遇到失敗的情況，把班里搞得烏煙瘴氣，到了上課時間，煙霧還沒有消散。這又被老師給熊了。

玩火這事，不知道為何每個男孩子都愛。既然在教室里能生火爐子，那也別閑著了，扣扣墻，在墻洞里燒個小火吧！北方的教室，都是石頭墻，窟窿本來就不少，再扣扣，那自然形成大窟窿。

下課了，趁著老師不在。悄悄地在窟窿里燒起了火，越燒越旺，再給制造個門，用石頭給堵上。仿佛墻上沒有發生過什么一般。但老師是火眼金睛，更或者窟窿里的火突然熄滅，煙霧就開始從墻里冒出來，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先問問，這是誰燒的？沒有響應，就開始挨著問，是不是你？再不響應，那就開始挨個揍了，是不是你？揍人那是真的揍，大冬天的，頗為兇猛。誰讓孩子惹禍呢，這要是把教室給燒了，那還了得？揍得有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