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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我在海牙到阿姆斯特丹的火車上,收到書店伙伴的信息,說活動忘了報備,將要收到處罰。
我趕緊在手機上完善報備信息,按照常規渠道發給有關部門。我以為這種緊急補救措施是有用的——當然,一直沒有回音。
10月28日,我回到成都,收到“書店不能舉辦”的消息,我卻反而更踏實。我想起在荷蘭火車上的自己,那當然是白忙、徒勞,但是比結果更讓人沮喪的,是和書店、現場以及這里的人們失去了聯系。
當然后來情況變化,書店能夠繼續經營,也因為這個變故,我看到了“世道人心”,感受到會員、讀者朋友的支持。
我很感謝江樹兄。他第一時間獲得消息,沒有過多安慰,只說了一句:“沒關系,和我一起賣臘肉吧。”
今天重提書店的“波折”,是想告訴大家:和荷蘭的火車上相比,在成都,在書店,我有非常踏實的感覺。
我感受到的是一種“真正在場”:不管發生什么我都能接受,也都愿意記錄并表達出來。
這也是書店在做的事:它是一個透明但是又盡可能友善的空間,人們能夠分享經驗,看到彼此。
如果說在其中我有自己的價值追求,我希望:書店有“世界主義”的態度,在二仙橋展現它的世界眼光;它能多接前沿的思考,新書或者新的想法,能在這里獲得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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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次出游,我幾乎每天都在店里。這些活動,耗費大量精力——它們就是我一年的時光。
有時候會很厭倦。我這是親手為自己創造一個羈絆,心中經常有另一個渴望:去遠方啊,或者去其他書店玩玩也行。
有一天晚上活動結束,來了一只貓,隔著玻璃門與以賽亞和漢娜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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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說的可能是:“書店很好,總是溫暖,但還是比不上自由呀。”
我和店里兩只貓沒什么不同:見很多人,始終態度良好。
但是有很多次,內心也有不滿和不安升起:過多的活動,讓我自己變得稀薄。我最喜歡的,讀書、跑步、寫作,似乎都受到很大影響。
這讓我明白,2025年的自己,和以往有很大不同。我更少“獨立性”,更少自由,更少“沉默”,但是也有更多公共性和責任。
盡管在廣義上都是“表達”,但開書店和寫公號有很大不同,書店必須有更多責任感、愛和耐心,而寫公號則是更暢快的人生。
書店風波那兩天,有一位重慶的高一學生來店里支持我們。“你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嗎?”
“我是逃課出來的。”
他讀過很多書,想成為一個作家,這一點比我高一的時候好得多。但是以考試為中心的高中生活也讓他痛苦。
當時店里還有一個和我同齡的讀者,我們一起鼓勵這位同學。“不要在意考試成績,將來你會發現這些都不重要。”
西閃在書店分享《洞悉一切后的偏愛》,這位同學又和我聯系了。我發給他活動鏈接,他說:“我已經退學了,在流浪,手機也快沒電了。”
第二天他轉給我29元,是活動的費用。他讓我一定要收下。我說:“給我地址,我寄一本書給你。”
他說居無定所,很難收快遞。幾小時后他說:“也許可以寄給我的外婆。”
書已經寄出。親愛的同學,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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