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集祥,1939年生于海南島,原廣東畫院副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國家一級美術師。廣東省文史研究館館員,廣東畫院藝術顧問,享受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廣東省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專家委員會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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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老一代藝術家湯集祥的深刻印象是,他是一個永恒的探索者,永遠不滿足于現狀,對自己的作品一直持批評態度,一定要把創新貫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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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湯老又是一個有持守有信念的藝術家,他的探索與創新不會背離其內心的審美準則,不會背離他對于生活的堅定信仰。也就是說,他不會逾越已經形成的對于藝術的終極認識,不會讓藝術與生活處在某種對立之中。對于湯老來說,此一終極認識是:藝術是美的形式,藝術是創造,藝術代表著一種前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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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湯老是在八十年代末,那時他在廣東畫院做專業畫家,從事藝術創作的同時,也寫一些和藝術有關的文章,累積下來,居然也有了幾十萬字,讓我這個靠藝術寫作為生的后輩感到慚愧。最初我以為他是做理論研究的,接觸后才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畫家,與余國宏合作,一個關注創作的藝術家,寫作只是他一時的興趣,當然,其中也有對藝術實踐的理性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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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初,湯老以一幅油畫《耕海》(與余國宏合作)而獲得了全國的民聲,畫面中那種清晨的迷朦色調,因水田而形成的美麗的倒影,以及其中銀灰的閃亮色調,傳達出了在那個特定年代所少有的一種審美上的寧靜與空遠,風格非常醒目,給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我后來詢問過湯老,他是如何構思的,他呵呵地笑著,沒有正面回答。要知道,在那個時候,我們全都被“紅光亮”和“高大全”所覆蓋,都必須在規定的趣味中小心翼翼地創作,從來不敢越雷池半步。當然,湯老也沒有什么越軌的表現,只是,在眾聲喧囂的環境中,他卻堅定地選擇了淡泊,和流行的口號拉開一道微妙的距離。后來我隨著對湯老的了解,才漸漸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在流行趣味上往后走的藝術家,在他看來,從主流往后走,是為了爭取審美上主動前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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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后湯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一批與此前不太一樣的作品,或山水、或風景、或人物,水墨和油畫都有,同時進行。有人批評湯老風格太過多樣,無法形成固定的樣式,可湯老就是害怕固定的樣式,一旦固定下來,我以為他就會懷疑,其中的生命力實際上就枯萎掉了。別人老看到一樣的東西,盡管是有印象,但卻麻木了,甚至連藝術家自己也會麻木,創作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復制性生產。湯老寧愿變化,也不會把創作等同于機械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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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我對湯老的認識,萬變之中其實他是有不變的,比如,畫面的蒼勁感他是要堅持的,油滑絕對是要禁止的;又比如,構圖的多樣性是要不斷去探索的,不能簡單了事,畫面通過復雜的形體構成彼此的切換,像視覺上的迷宮那樣,讓人無法一目了然;就水墨而言,筆劃的遲緩與滯澀,作為一種體現行筆的力量的因素,是隨時都存在的,它是造型的基礎,使物象顯示出一種美的本質。也就是說,對于湯老來說,變與不變本身就一種生動的辯證法,就像藝術家在面對自然與面對自我的雙重境遇時那樣,他游走在兩者之間,而以情感表達為依歸,既不囿于自然的描摹,更不純然放任內心主觀的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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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乎目前藝術界能夠理解他之用心的人還不多,這大概是因為,我想,他的字畫本身既具有畫的功能,又包含了字的意義,象障眼法那樣,懂畫的人看到的是,畫,字義字象容易疏忽,沒有把兩者的結合視為一體,視為一個綜合而統一的審美整體,觀賞被字與畫割裂,從而丟失了判斷的能力。湯老的本意正在于,字畫本來就是一體,觀念與觀賞在字畫一體當中也合一,于是,閱讀就是欣賞,欣賞也是閱讀。顯然,這就是湯老所一再強調的“字象”的真實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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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能明白此意者,就能進入其中堂奧;字相成為對象,概念與形象就成為一體兩面,或一面兩體,審美由此而獲得了高度的統一。湯老創新與轉型的意義,正在于此。(文/楊小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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