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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南方小土豆”這個叫法火了。各種打著“南方小土豆”標簽的短視頻、旅游文案鋪天蓋地,可是爭議也隨之而來。
所謂“南方小土豆”原本代指的是來東北旅游的南方人,他們身形較東北人嬌小,愛穿淺色羽絨服,讓人容易一眼辨認出是來自南方的游客。
但網絡上逐漸出現對這種叫法的反感,認為“南方小土豆”的叫法暗含地域歧視,甚至涉及性別歧視。
那么這種說法是不是隱含著一種冒犯或是歧視呢?
首先得說明一點,就是“南方小土豆”這個叫法本身,并不帶有直接的、明確無誤的主觀惡意。
換句話說,當人們使用南方小土豆的時候,表達的是喜愛而不是貶低和歧視。
可以對比一下,比如美國人說“黑鬼”“基佬”“紅脖子”,這些稱呼就明顯帶有主觀惡意,具有貶低和歧視的意思。
那么為什么一些人會對這個稱呼感覺不爽呢?因為他們解讀出了這個詞隱含的意思。
為什么說隱含地域歧視呢?因為小土豆這個詞是對南方人身材的形容——矮小。
為什么說隱含性別歧視呢?因為小土豆這個詞主要針對的是女游客,并透露出一種寵溺感——把對方物化、幼態化、無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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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隱含的被歧視感并不像那些直接的歧視那么一目了然,它需要被發現,被解讀。
這也就是爭議所在了。很多人會認為,你們是不是過度解讀了?本來很歡快的一件事非被你們上綱上線,結果搞得大家都很尷尬。
但問題也在于這里,那就是面對同一件事,我們每個人的主觀感受、理解程度、接受程度都是不同的。
所以當一個詞語出現的時候,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欣然接受,有人就會感到被冒犯。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又該怎么辦呢?我的觀點是,應該尊重被冒犯者的感受。
舉個例子。去年有家長舉報,要求全面下架《伊索寓言》,理由是這本書里的故事比較殘忍,不適合孩子閱讀。
這個家長的問題就在于把自己的感受當成是所有人的感受,然后打算直接剝奪所有人的選擇權。
你覺得《伊索寓言》有害,你別讓自己孩子看就是了,憑什么讓我們的孩子也看不到呢?
“南方小土豆”的問題也在這里,就是當我們使用這個詞語時,是無差別地面對所有南方人,而不是具體指代某個人,這就會帶來有人接受有人不接受的結果。
那么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用這個詞。
這時候如果強行為這個詞或自己的動機辯護,就多少有點兒“爹味兒”了。
像黃曉明的那句名言: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然而一個詞是不是會冒犯到別人,還真就得“你覺得”,不能“我覺得”。
和“南方小土豆”比起來,“廣西小砂糖橘”就沒有啥歧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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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首先這個詞具體指代了一群小朋友,而不是無差別地形容所有廣西人。
另外形容小朋友用一些可愛的詞匯毫無問題,關鍵是這些小朋友穿著橘紅色的大衣,真的和這個詞很搭配。
所以,給別人起一個(你以為)可愛的昵稱,最好要尊重別人的意愿,人家不愿意,那就別叫了。
可能還有朋友會說,“南方小土豆”這個詞是南方游客自己給自己起的,又不是我們發明的。
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一個詞用來自嘲沒問題,但用來形容他人就冒犯了。
比方說前面提到的“黑鬼”這個詞,其實黑人內部也會拿這個詞彼此開玩笑。但是他們自己說可以,其他人說就不行。
說到這想起在豆瓣上看到的一個段子。有人猜“南方小土豆”這個詞會不會上春晚?
然后有豆瓣網友就給編了一段小品:
除夕夜,潘長江扮演的游客走進馬上關門的餐飲店:“有人嗎?我想點菜!”
“不好意思收攤兒了。”蔡明從后廚走出來。
“你這不還沒到點兒嗎,收什么攤兒。”
“好吧,小土豆,你想吃什么?”
潘長江立馬不高興了:“什么玩意兒小土豆,我是正宗東北人!”
然后蔡明回話:“我也是東北的,你東北哪的呀?”
“海口的。”
“哦~南方小檳榔,那你想吃點啥。”
“不是,什么檳榔啊,你接待游客能不能好好接待,把人叫得稍微高大上一點,別整天跟風把人當吃的叫,再說我也不是南方人。”
“好的,東北小姚明。”
你看,這個段子好笑而不是讓人反感的前提是,蔡明只針對潘長江一個人,而我們都知道,潘長江不會感到被蔡明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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