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微軟、百度，到自主創業，一位AI拓荒者的漫長求索與人機共生夢 ｜對話靈宇宙創始人顧嘉唯

2025年4月11日，在上海的一間茶室，四月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顧嘉唯胸前佩戴的一款尚未正式發售、充滿未來感的方型智能硬件上，這是顧嘉唯團隊開發的Ling AI 學伴小方機，一款AI原生智能硬件。

這位85后連續創業者，語速平緩卻目光堅定，向我講述起他近十年節跌宕起伏的創業歷程——那是一段“九死一生”、“扒了幾層皮”的淬煉，也是一場從微軟、百度的頂尖研究院走向商業叢林，執著追尋“萬物有靈，人機共生”夢想的漫長求索。

曾經的顧嘉唯，有著諸多耀眼的標簽：“百度少帥”，MIT TR35榜單上的青年英雄，手握百余項專利的技術極客。但他更愿意將自己定義為一個探索者，一個試圖在人工智能AI浪潮之巔，為人類與機器的關系尋找全新范式的拓荒者。

從創造銷量近千萬的現象級兒童陪伴機器人Luka盧卡，到如今他又將目光投在世界交互的AI-OS原生設備，帶領靈宇宙研發Ling AI 學伴小方機等創新產品，顧嘉唯始終堅守著一個十年前就已萌芽的宏大愿景————讓 AI 賦予萬物“靈性”，實現人機共生。

這不僅僅是一個關于技術、產品和創業的故事，更是一個關于遠見、韌性與一個獨特靈魂如何理解并試圖塑造未來的精彩旅程。

此次采訪的完整音頻，已同步到小宇宙app里的【犀利財經】下面的「夏麗巴人」欄目，歡迎訂閱收聽。

從象牙塔到競技場：“萬物有靈”理念的萌芽和生長

“在大廠里面的研究院，我最終選擇踏上創業之路。”顧嘉唯的履歷熠熠生輝：同濟本科，清華碩士，隨后進入微軟亞洲研究院，再到百度深度學習研究院（IDL）擔任主任研發架構師，人機交互負責人，并入選旨在培養頂尖青年科學家的“少帥計劃”。

在微軟和百度的研究院，顧嘉唯沉浸在一個允許甚至鼓勵“仰望星空”的理想環境里。“什么是研究院？微軟研究院的意義，在于企業以充足的利潤空間，支持團隊探索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技術。當時百度深度學習實驗室，也是做未來公司十年五年的技術。”顧嘉唯的經歷，締造了他做一件事情時的眼光很遠。

也是在那個時期，顧嘉唯積累了技術功底，尤其是人機交互（HCI）、計算機視覺（CV）、人工智能等領域。

他在微軟深度參與了Kinect、Surface鍵盤、Windows 8等產品的研發；在百度，他領導團隊打造了BaiduEye智能眼鏡、DuLight盲人智能助理、DuBike智能自行車以及風靡一時的實時變臉App臉優FaceYou等創新項目。

他擁有22項美國發明專利和超過120項國內專利，并被《福布斯》評為中國最具發展潛力設計師（2015），被《麻省理工科技評論》評為全球35位35歲以下杰出科技創新家（MIT TR35, 2016），以及《財富》雜志“中國40位40歲以下的商界精英”（2017）。

然而，真正驅動他投身創業浪潮的，是內心深處一個更為宏大的理念——“萬物有靈”。

2016年，當顧嘉唯創辦物靈科技（Ling Technology）時，AI的主流仍是“感知型”和“分析型”，以圖像識別、人臉識別、語音識別為代表，應用集中在安防、客服、自動駕駛等領域。

“當年，AI只能解決單一垂直的問題，無法實現通用智能，”但顧嘉唯堅信，“萬物有靈”——即萬事萬物皆可交互，皆可擁有理解世界、與人溝通的“靈性”——才是AI的未來。

“現在公司的名字叫靈宇宙智能科技，我對萬物有靈的堅信從未動搖。”他在采訪中強調，核心在于讓一切物體都能交互、都能“看見”并理解世界。

顧嘉唯在CES2025現場

這一當時看來近乎“moonshot”（登月計劃）般的遙遠構想，成為了顧嘉唯創業的北極星。

“創業之初，我就鎖定了目標。在那個時間點，我堅信再過幾年AI的迭代就會讓我的產品變得更好。”這種超越周期的遠見，既源于他在研究院對技術趨勢的敏銳洞察，也塑造了他的產品哲學。

Luka盧卡：從“低垂果實”到千萬級終端的實踐

離開百度的顧嘉唯，懷揣 “萬物有靈” 的理想，卻在創業首戰面臨現實拷問：如何將宏大愿景轉化為可落地的產品？

他首先將目光投向智能時代的 “原住民”—— 兒童群體，以繪本閱讀機器人 Luka 盧卡切入市場，用一款 “低垂果實” 式的產品，完成了從實驗室構想向商業成功的驚險一躍。

Luka盧卡的形態是一只可愛的貓頭鷹，它通過攝像頭識別繪本頁面，結合語音交互，能“翻到哪里講哪里”，甚至通過后續升級，實現了“哪里不會點哪里”的指讀問答功能。

在顧嘉唯看來，首先它精準地解決了現代家庭的痛點：“一是家長沒時間陪伴孩子讀繪本，二是一晚上讀七八遍，喉嚨都冒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去帶著讀讀書的時候，發現他們連普通話都不好，更別說讓他讀英文繪本了。”顧嘉唯說，“這需求極度的清晰，我用一個AI的技術解決方案，Low-Hanging Fruits（低垂果實）解決掉了。”

其次，兒童市場對于AI的包容性更高。“孩子天生對于萬物有靈是有一個泛靈論的，孩子認為所有東西都可以投射情感交互的，甚至對一個布娃娃和石頭都認為是有靈性的。”

更深層次的考量，則與顧嘉唯的數據戰略息息相關。他將目光投向了“Generation Alpha”（阿爾法世代），即AI時代的原住民。

“分界點就在于AIGC大模型時代的出現，會有新一代的原生智能出現……企業有機會在這里面從零開始積累用戶的數據。這一代數據資產是核心燃料，交互是靈魂。”他預見到，未來的AI原生公司，其核心競爭力將建立在對用戶從零開始的全生命周期數據的掌握上。

“一個公司，只有能夠從小、從下一代年輕人獲取數據，才能成為下一代最好的AI native原生的公司，因為這樣你才有它的全天候數據集，才有機會創造AI時代最大的差異化價值。”

幾年前，Luka盧卡一推出，便迅速打開市場，全球累計銷量近千萬臺，暢銷18個國家和地區。但顧嘉唯強調，Luka盧卡并非簡單的“產品”，而是一個“終端”。

“產品，不會伴隨著技術發展越來越提升，產品第一天是什么樣，十年以后還是那樣。但終端，會不斷軟件升級，會迭代……終端的好處是伴隨著技術發展越來越好，在AI技術的延長線上，它能享受到技術溢出的紅利。”

所以，Luka盧卡的設計從一開始就具備了面向未來的可擴展性。“每一個產品它具有攝像頭，能夠像人一樣看得見世界……有麥克風，能夠聽得懂世界，跟人交互。”隨著AI技術的飛速發展，尤其是AIGC和大模型的崛起，Luka盧卡的能力也在不斷進化。“今天的Luka跟十年前的Luka不一樣，它變得越來越強了……今天升級成大模型的，可以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甚至是有創造力地表達。”

Luka盧卡的成功，驗證了顧嘉唯“用戶需求驅動+技術前瞻布局”的雙輪策略，也為公司構建了堅實的基本盤，不僅奠定了用戶基礎，更積累了海量兒童交互數據。但命運的考驗，遠比預想的更為嚴峻。

九死一生：“扒了幾層皮”的淬煉與重生

就在公司憑借Luka盧卡嶄露頭角，并獲得商湯科技等知名機構投資（2019年初融資后估值達8億人民幣）之際，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幾乎要將其推向深淵。

“我中間遇到了很大的挫折，背后有個上市公司，A股幾百億市值，最后出了問題，老板進去了。”顧嘉唯平靜地述說著那段驚心動魄的經歷。

他指的是早期投資方東方網力的變故。“2019 到 2022 年，我個人背負過億的無限連帶責任，公司賬戶被凍結，經營一度瀕臨破產。”

這場危機，成為顧嘉唯創業生涯的轉折點。從備受矚目的“百度少帥”、明星創業者，到身負巨額連帶責任、公司瀕臨破產，“那幾年對我來說，其實像是扒了好幾層皮。”每天睜眼就是債務和團隊，他調侃說自己老了不少，頭發都掉了很多。

這場危機，是顧嘉唯從技術領袖到企業掌舵人身份轉變過程中最殘酷的一課。

不過面對絕境，顧嘉唯展現出了另一面。“我先后通過個人房產抵押、重組MBO（管理層收購）把公司救出來。我能把公司救回來，是因為Luka盧卡是個好產品，證明技術落地的價值，獲得千萬級用戶與持續現金流也成為我們的基本盤。”他還特別感謝了股東的支持與配合。

“九死一生”的經歷，讓顧嘉唯對創業有了更深刻的體悟。“企業家很重要一個東西是韌性。一個創業者，他要明白自己的第一個任務是先聚焦做好一件事，讓現金流跑起來，有一個基本盤才能去想第二曲線。再宏大的愿景，也要分步驟落地。”

“節奏感很重要！節奏比什么都重要！”顧嘉唯認為，“過去這么多年，有企業家出問題，就出在節奏上。一個企業家在做戰略，做節奏管理的時候，階段性的聚焦是很重要的能力。”

這場淬煉，讓顧嘉唯褪去了幾分書生意氣，多了幾分企業家的沉穩務實。“做產品和做業務，跟夢想的愿景其實是兩步路，第一步路是你得先搭起基本盤，要立地，立在地上扎扎實實把這件事做好了，業務做扎實了，第二步才有未來‘仰天’的機會，不然‘仰天’就是一個空想或者是妄想，沒有意義。”

2023年，顧嘉唯邁向了創業的第二站——在大模型風潮中成立靈宇宙。他開始重新定義 “萬物有靈” 的實現路徑：不再執著于一步到位的宏大敘事，而是通過 Luka 盧卡積累兒童交互數據，以 Ling AI 小方機拓展物理世界場景，用“雙終端矩陣 + AI-OS 生態”的漸進式策略，構建人機交互的底層架構。

AI原生與物理交互：通往“靈性世界”的新路徑

對話當天，顧嘉唯胸前佩戴的了一款新硬件，代表著他的第二條業務主線——AI Native原生的終端產品。

其實前一天在商湯的技術交流日上，顧嘉唯也戴著這款尚未發布的新硬件，做了近8分鐘的主題演講。

“我們現在兩類產品，一類是原來已經在那兒的Luka盧卡，它是個好終端，隨著技術的發展它越來越好了，它升級進化了……我現在是胸前佩戴的，是公司的第二條業務主線，它就屬于是原生的AI產品。”

這款新硬件的核心目標，是解決當前AI發展的一個關鍵瓶頸——物理世界交互數據的缺失。顧嘉唯認為，現有的大模型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喂進去了足夠多的人類瑰寶的文字數據”。但機器如何理解和操作物理世界？“今天現場，怎么倒茶，怎么拿起這本書，怎么吃這個核桃？這些數據是缺失的。沒有數據，就不可能有智能。”

“為什么要做硬件？本質是為了獲取數據。硬件是一個媒介，是一個通道，但它不是終點，硬件是個獲取數據的最佳通道。”顧嘉唯一堅信，獲取人類在物理世界中活動的第一視角數據，是訓練出真正能在現實世界中行動、具備“具身智能”的關鍵。

顧嘉唯對數據的執念，貫穿了他的整個職業生涯。“我從第一天就堅信數據這件事情，從第一輪深度學習開始，智能都長在數據上面。Scaling law（規模法則）在出來之前，我就是這樣認為。”

但目前，手機獲取不到這個數據，顧嘉唯由此提出了下一代人機交互的構想：“點物賦靈”和“世界即交互界面”。

“點物賦靈，意味著你可以把一個物理世界的實體變成像數字世界的交互一樣，每一個物理世界的東西都可以跟你開口交互，每一個物理世界的東西都可以被操縱。”他認為，通過新的AI終端，“ through this device”，世界本身將成為可交互的界面。“世界即交互界面，萬物皆有靈。”

這種交互范式的轉變，將徹底改變人與機器的關系。“今天往后AI不是工具了，AI就會變成你的伙伴。”他預言，“一旦它變成伙伴，它的所有任務就跟你與一個人的關系一樣……你不用再學習怎么使用機器了。”這將催生出全新的智能體（Agent）生態。

“agent智能體這個詞，本質意思近似于帶引號的‘人’，取代了原來的人來幫你解決問題。”顧嘉唯稱之為“關系式交互”（Relationship UI / LingOS）。“以往的機器人一直給人是模擬器的感覺，你不會把它當作靈性生命體……一定要語音喚醒詞和指令，一來一去的輪次I/O交互。”

而在關系式交互中，機器人具備“物格”，擁有角色感和生命感，能夠進行察言觀色、帶有同理心地去互動，從而收集到更真實的“自然數據”這種關系是動態變化的，如同人與寵物，“會隨著投入情感和互動而變化”。

這無疑是一條更艱難的路。

當前，無論是人形機器人，還是其它具身智能的研發，主流路徑更傾向于先構建硬件平臺，把雙足人形、四足機器狗先搭出來，再逐步填充智能，如同自動駕駛領域的激光雷達方案，這被顧嘉唯稱之為“北坡”路徑。

而顧嘉唯選擇的，是優先通過輕量級、易普及的AI終端大規模鋪量，收集真實世界交互數據，再反哺AI模型的訓練，類似于特斯拉純視覺FSD的“南坡”路徑。

“我走了一條南坡的路徑，我先不著急直接把自動駕駛搭起來，我讓這個設備鋪起來量之后，用構建的數據價值，走通另外一條南坡路徑。但現在我選擇的這個路徑，還處于非共識階段。”

他承認這條路“非常長”，“但是正確的事，往往是需要花更多的時間，要有耐得住寂寞的心去建構能力，去完成。”

顧嘉唯的目標，是構建一個名為“靈LingOS”的底層智能操作系統，是物理世界空間交互智能的AI-OS，這個“靈”可以被抽離出來，注入到不同形態的硬件載體中，無論是可穿戴設備、家用機器人，還是未來的人形機器人。

人機共生的未來圖景與哲學思考

顧嘉唯對AI未來的構想和探索，其實已演變為一場關于“人何以為人”的哲學扣問。他對AI將如何重塑人類生活、社會關系乃至人性本身，有著深刻且頗具顛覆性的思考。

他認為，AI的發展將極大簡化人類生活和人際關系。“未來可能會活得越來越簡單，你只要去照顧好你的七情六欲就行。”繁瑣的家務、重復的工作，甚至育兒和養老的重擔，都可能由AI伙伴承擔。“未來孩子的養育，大部分任務是來由AI伙伴機器人來完成的；未來老齡化社會，養老一定是由機器來完成的。”

他希望通過機器來簡化復雜的人際關系。顧嘉唯認為，人的一生，是對抗孤獨的過程，而 AI 可能是最高效的解決方案。復雜的人際關系常使人陷入內耗，而 AI 伙伴能提供毫無偏見的陪伴與精準的需求響應，這種 “簡化版關系” ，能真正為有價值的人際連接騰出空間。

同時面對未來的各種不確定，顧嘉唯信奉計算機科學先驅Alan Kay的理念，預測未來最好的方式是你去構建一個未來，你如果真心想做好軟件，請去做硬件。“要創造顛覆性的軟件體驗，必須深入硬件。AI大模型賦予了硬件新生命，功能和交互體驗更好了，這必須通過實踐才能知道真理所在。”

顧嘉唯也相信，推動科技發展的根本動力是人性本身。“人的‘貪嗔癡慢疑’，人的懶惰在推動科技。”

談到 AI 對教育的顛覆，顧嘉唯言辭犀利：“大模型的出現，讓死記硬背成為歷史。” 他認為教育的終局不應該一直是應試的模式：“當 AI 能瞬間調取人類文明的全部知識，我們為何還要把孩子困在‘重復填鴨’的繭房里，培養機械重復的‘知識容器’？如果你還在堵著車送著孩子去補習的路上，本質上是在用工業時代的‘螺絲釘思維’，對抗智能時代的認知革命——這就像拿著算盤對抗超級計算機，方向錯了，越努力越背離未來”。

在他描繪的未來圖景中，Ling AI 學伴小方機這樣的終端會成為 “教育破壁者”：在博物館掃描文物即可激活歷史劇情，在公園觀察昆蟲便能解析生態鏈 ——“世界是課堂，萬物即教材”，個性化 AI 教育的核心將從 “知識灌輸” 轉向 “問題解決力” 與 “創造力” 的培養。

對于AI倫理和風險，他持務實態度，一方面需要規則和引導，確保AI向善，與人類價值觀對齊，防止“信息繭房”和算法圈養；另一方面反對因噎廢食，“不能過度監管……導致AI發展變得沒有路徑。”他認為，許多擔憂源于技術發展不成熟的過渡階段，“隨著技術發展，一定能解決掉。”

在延長線上，奔向靈性宇宙

顧嘉唯精準概括了他近十年的創業軌跡——無論是在感知型AI時代做Luka盧卡繪本閱讀機器人，還是在生成式AI和具身智能時代推出Ling！AI學伴小方機，探索新的交互范式，“你只要確保你在AI技術發展的延長線上做事情，就會有價值。”

在顧嘉唯看來，“創業的最大樂趣，是在去西天取經的路上升級打怪的過程。如果一帆風順，哪有創業的樂趣。”

今天，站在AI浪潮的新起點，顧嘉唯和他所帶領的靈宇宙智能科技，正試圖再次定義人與機器的關系。

“未來的偉大公司，一定是能讓 AI 自然融入物理世界的‘空間交互基建’構建者。” 他直言，這或許是比造出爆款產品更難的挑戰，“誰把這件事（物理世界AI交互）解決好，同時定義出下一代人機交互范式，誰就能成為智能時代的‘微軟’ 或 ‘蘋果’。”

靈宇宙試圖成為記錄人類成長、理解人類需求的 “數字伙伴”。顧嘉唯要構建一個數據資產公司，伴隨人類用戶從呱呱墜地到生老病死過程中，擁有覆蓋用戶全生命周期的、最私密也最不可或缺的數據，“記憶內核，智能表層”，最終實現那個“萬物有靈”的伙伴式AI交互世界。

“一個公司沒有撼動時代的能力的，只有享受時代的能力。”顧嘉唯深知個體在時代洪流中的位置，但他選擇以樂觀主義者的姿態，擁抱變化，移步換景，并試圖通過自己的創造，去“享受”甚至引導這股塑造未來的力量。技術的終極價值，從來不是冰冷的代碼，而是讓世界充滿 “靈性” 的溫度。

在顧嘉唯看來，AI正在打破年齡對創新的限制。“未來，是不是年輕人去創業并不重要。因為我會不斷用AI來吸收最新的知識，穿越周期去創業……認知的高度將不再取決于個人的年齡和經歷，而是由他能用好AI工具、用工具來幫助探索世界改造世界過程中的效率決定的。”

這位AI拓荒者的求索之路還很漫長，但他描繪的那個“靈性宇宙”，一人與AI共生、萬物皆可交互的世界，已然在我們眼前徐徐展開，引人遐想，也發人深思。他的故事，不僅關乎一家企業的命運，更關乎我們每個人即將迎來的人機共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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