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橫渠四句變成營業額
文/王繼續
聶圣哲應該出一本書,就叫《當代圣訓引用規范》,并在首頁就寫上:橫渠四句慎用于直播帶貨。
這必然是聶圣哲最廣為人知的作品。
遠超他那首《我要把柴靜接到我家里》:
如果她要生娃/我/戒煙戒酒戒怒氣/讓生出的孩子/像天使一般/如果她把做愛當著娛樂/我一定吞下一瓶萬艾可/也不剃胡子/讓她有神仙般的滿足。
我對聶圣哲的了解很有限,于東來贊其是“時代的充滿著善念的信仰和性情色彩的童真的智者。”,我因為不大會斷句,沒能理解于東來的頌贊。于東來后面又說,他(聶圣哲)的骨子里太希望中國美好,時間會讓時代明白。
時代明不明白我不知道,但我突然就明白了聶圣哲為啥對董宇輝大談橫渠四句那么反感了,敢情是被搶了臺詞了。還是被一個商人給搶了。
聶老酸不酸的我不大確定,但我幾乎能確定的是,這沒什么可酸的。在解構一切的2.0時代,誰還拿這類往圣理想當回事呢。
可以想見,張載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甭說直播間了,就是書店簽售會也不敢說他那四句豪言啊,你聽聽: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我想起了哈佛蔣雨融的衛生巾論。當下一映照,陳丹青那句“橫渠四句傳達的就是‘我想當官’”的含金量持續上升。
即使如此,照聶圣哲對董宇輝引用橫渠四句就是想賺錢的理解也絲毫不為過了。都是千年的狐貍,甭演什么聊齋了。
所以批評董宇輝“越界扮演”是說不過去的。倒不如說當今社會對文化尊重得夠,金句濫用后的急速貶值化,背后的問題是價值觀的事。
說到底又是個見仁見智的事了。遛街躺平就一定事世風日下嗎?全球命運掛嘴邊就崇高向上嗎?不見得的。前者可以是四大皆空的處世哲學,后者則更像假大空的精致利己。
聶指責董裝文化人,董亦可以指責聶裝高姿態,半斤八兩。
難怪王五四要說,為“橫渠四句”吵吵起來,在我看來都是吃飽了撐的或者是沒吃過什么好吃的,審美疲勞,一口兩頭烏豬肉下去,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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