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視覺泛濫與表達過度的當下,如何讓一幅畫重新被“感知”?中國當代著名藝術家吳軻陽以“東方靈畫”為理念,將筆觸化作氣息,將畫面化為心境,在意大利佛羅倫薩貝利尼宮營造出一場超越形象、直抵感知的藝術對話。在這里,繪畫不僅是可見之物,更是一種“在場”的精神體驗。
開幕現場:靜謐中釋放氣場
7月10日晚,佛羅倫薩貝利尼宮內燈光溫潤,氣息沉靜。一場命名為“形外之境”的中國當代藝術展在此悄然拉開帷幕。此次展覽由赫斯提亞畫廊、東方靈畫藝術中心與貝利尼博物館聯合主辦。開幕現場,高規格嘉賓云集:托斯卡納銀行基金會主席亞力山大·普齊(Alessandro?Pucci)、烏菲齊美術館外聯負責人 克里斯蒂·斯帕多(Cristi?Spadoni)、佛羅倫薩美院雕塑系教授里科·菲拉尼尼(Rico?Firanini)等出席,共襄盛會。來自全球藝術界的策展人、收藏家、評論家與觀眾,共同見證了畫家吳軻陽以“東方靈畫”為理念的第三場歐洲個展。沒有開場致辭的排比宣講,也沒有喧嘩的剪彩儀式,整個開幕現場被有意降低至幾近沉默的狀態,只留下觀眾與作品之間彼此“在場”的氣息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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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從左至右依次為:知名藝術家赫克托-安赫克托(Hector-And Hector)、圣馬力諾共和國文化顧問斯特法諾·比加利(Stefano Bigalli)、 赫斯提亞畫廊創始人安德烈亞·貝特羅(Andrea Betro)、中國當代著名畫家吳軻陽、中方策展人吳昌孛和托斯卡納銀行基金會主席亞力山大·普齊(Alessandro?Pucci)。
赫斯提亞畫廊創始人安德烈亞·貝特羅(Andrea Betro)率先致辭。他回憶起初見吳軻陽作品時的感受:“他的視覺語言既內斂又具有穿透力,充滿張力又極具獨立性……他讓東西方之間的差異不再是隔閡,而成為藝術能量的源泉。”在他看來,這場展覽之所以珍貴,不僅因其落地佛羅倫薩這樣一座飽含藝術積淀的城市,更因為它跨越文化與認知的邊界,在當代藝術中為“獨創性”留出了清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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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赫斯提亞畫廊創始人安德烈亞·貝特羅(Andrea Betro)(左)。
圣馬力諾共和國文化顧問斯特法諾·比加利(Stefano Bigalli)則從文藝復興的維度,追問藝術的持久力量。他說:“吳軻陽的畫不是描摹現實,而是對夢的再造。”在他眼中,這些作品中融合了結構與直覺、控制與失控,是當代藝術家對“可見”與“不可見”關系的重新思考,與達·芬奇所追求的“觀察、質疑、重構”的精神路徑不謀而合。他相信,即使達·芬奇身處今日,也會從這些畫中辨識出“真正創造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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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圣馬力諾共和國文化顧問斯特法諾·比加利(Stefano Bigalli)(左)。
知名藝術家赫克托-安赫克托(Hector-And Hector)則強調了文化穿越的重要性。他表示,自己并不熟悉吳軻陽所來自的視覺系統,但正因如此,作品中那種來自東方語境的“節奏感與深度”更讓他感到震撼:“吳軻陽的畫不是將地域性帶入畫面,而是在時間中旅行。他畫中有歷史的沉積,也有對未來的想象力。”他特別指出,這樣的文化之旅并非是地理的抵達,而是一種主動的靠近,是在不同文化之間建起理解的橋梁。
托斯卡納銀行基金會主席亞力山大·普齊(Alessandro?Pucci)則以“思想旅行”形容吳軻陽的藝術路徑。他強調,吳的作品沒有地理邊界,只有精神空間,是一條穿越語言、歷史與文明的通道。“在佛羅倫薩,我們不僅欣賞形式之美,更追求思想的厚度。今天的展覽,不僅是一次視覺的展開,更是一段關于世界與自我關系的沉思。”
中方策展人吳昌孛則從吳軻陽的生命經歷出發,回顧了這位來自中國閩南、畢業于廈門大學藝術學院的畫家,在職業與身體雙重暫停之后,踏上一段孤獨而深刻的精神苦旅。他遠離職場,走訪山川,研習哲學,穿梭于世界博物館與宗教圣殿之間,只為尋找關于“人生真諦”的回答。正因此,他的每一幅畫都帶有生命的痕跡——既是他個人修行的結晶,也是與世界深沉對話的片刻。
這場開幕式,不是一種形式的啟動,而更像是一場由藝術引發的共識顯現。觀眾在緩步穿行于展廳之中,沉浸于色層與留白構建的氣息之間,仿佛被悄然引導進入一處“靜”的內核,繼而步入“境”的敞開。無聲中,人與作品之間悄然生成某種呼應。
吳軻陽的畫布不是高聲宣言的廣場,而是低語者的廟堂。在此處,觀者無需言語,只需呼吸即可。在這個光影沉靜、語調克制的空間中,藝術超越了文化表征,成為時間與感知之間一種緩慢但不可逆轉的穿越。而這,正是“東方靈畫”的真正開始。
“靜”與“境”:靈畫的心場構建
在“東方靈畫”中,吳軻陽非在構造圖式,而是在呈現一種“在場的感知”。筆觸如氣流游走、層色若星系擴散,每一筆、每一色都“尚在流動”,觀者被邀請進入這一動態的“在場”。面對畫作,觀者不再是冷靜的觀察者,而是在“靜”與“境”的交錯中,觸及心靈的脈動。吳軻陽并不追求一種形似之作,而是在意“氣息”、“呼吸”的瞬間,將繪畫從“看”帶向“感”,直抵心靈深處的“靜”與“境”。
在他的作品中,這種“靜”并非絕對的無聲,而是畫布上的“氣息暫停”,也是一種對內在場域的凝攝——一種深度內省的入口,讓觀者回歸最初的覺知,而非僅止于圖像凝視。這是一種“反思性冥想”與“接受性冥想”的融合,讓畫面成為一種“在場體”。他的筆觸、涂層與留白之間,宛如禪定中的“無念卻有感”,又正如道家“動靜等觀”,在深邃的油彩中給畫布以呼吸,使其靜謐而飽滿。這種暫停的氣息構建了一個“在場體”,讓作品從被觀看轉向一種直接的感知體驗。
繼而,“境”在這份“靜”中悄然生成。它非外在的“景”,而是由畫所觸發的心靈共振場。觀者在此不再是旁觀者,而成參與者,進入時間與空間折疊扭曲的“永恒當下”,視覺轉化為氛圍與精神的全息體驗。螺旋狀筆觸如同宇宙路徑,交織成“時間路徑”與“空間路徑”的合一——過去、現在、未來在此重疊,這即是一種“在場的流動”。觀者在面對畫作時,既是凝視者,也是參與者,他們在寂靜中與畫中能量共鳴,踏入“心·氣·境”的冥思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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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開幕式現場駐足冥思的歐洲來賓。
貫穿這一“靜—境”循環的是東方哲學的深度:他融老莊“道法自然”、禪宗“靜觀內省”、王陽明“格物致知”等智慧于繪畫之中。作品宛如“宇宙切面”,借西方油畫技法將東方“內觀”精神轉譯為無需文字的感知語言,引導觀者成為“感應宇宙細微波動的容器”。在這里,安靜不是消逝,而是開啟深度感知。
當油彩與東方哲學交織,他的畫已不只是圖像,而成為“通向另一個維度的門扉”。在此,時間、空間與意識融為一體——觀者不再只是觀看者,而是參與者,被邀請進入一段由“靜”與“境”構成的共鳴旅程。正如此次策展人吳昌孛所指出:“他的畫不是‘畫出來的’,而是在‘靜默中被顯現’的感知事件,是靈與靈之間、空與空之間無需言語的共鳴。”
來時之路:靈畫背后的藝術涅槃
在“靜·境”的深度共鳴之間,吳軻陽的藝術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源自一段從具象到無相的精神涅槃。三次切身體驗生死的漣漪,則是成為他繪畫語言進化的催化劑。
他的藝術之路始于精準的具象觀察:早期以“雕鑄”風格描摹人物與自然,輔以嚴謹筆觸與結構,奠定他對視覺經驗的控制力。具象時期,他將對物的敬意化為技法,令觀者仿佛觸摸畫中生命的紋理。
當技藝成熟,吳軻陽自覺突破視覺慣性,進入破相階段。他突破二維平面展演,嘗試二維半風格與混合技法,讓畫面在解構與重構間自生秩序。他有意摧毀具象結構,借鑒中國畫中似有似無、似相非相的意境,對西方油畫中的造型法則做出新的詮釋。這不僅是形式上的轉向,更是一場自我的解構與重塑,他仿佛將生命的結構拆解,又用藝術碎片重新編織生命本源。這一階段,他的作品由“看見”轉向“被感知”,為接下來的無相超越奠定了基礎。
真正的靈魂躍遷發生在無相的超意象階段。他以粗獷而具節奏的筆觸,創作出如《靈境》《意識》《超意象》等系列,放棄具象輪廓,轉向對宇宙能量與生命本源的深切感知。在此,筆觸、涂層與留白交織,使畫布成為宛若宇宙切面的心靈場域。所繪的也不再是物體,而是呼吸、涌動、氣息——讓畫布成為一片可以屏息的“宇宙切面”。與此同時,他還融入甲骨文、金字塔銘文等古文明符號,跨越千年的智慧對話,喚醒對生命震顫的深層感悟。量感筆觸與微妙留白交織,暗含生命源頭的秘密,這正是吳軻陽藝術精神追索的核心。
三場“瀕死體驗”則成為寫意之旅中的靈光一閃。那種“此刻即是永恒”的澎湃覺知,讓他的畫筆掌握了光壽的永恒感。面對生命邊緣,他從“此時此刻”中捕捉到存在的飽和感,并將這份體驗幻化為永恒。在他看來,經歷生死后,每個當下都成為最后一刻,畫筆下的瞬間便獲得了如恒星般的閃爍光芒。此后,他的作品不再拘泥于視覺形態,而啟向一種無線的精神維度:不只是“看見”,而是“被見”的體驗。
這三次關鍵蛻變——具象、破相、無相,構成了他藝術家的生命盤旋。每一次突破不止是技術與精神的共同躍遷,還更是對生命、宇宙與自我的層層回望。而這也讓“東方靈畫”不僅是畫風的成熟,更是精神的覺醒。
如今再看佛羅倫薩展廳里那一幅幅“在場的宇宙”,不難體會這段涅槃之路的厚重。它們無需文字,也不必解釋,卻在靜默中完成自我與觀者、東方與西方、更廣闊宇宙之間的共振。
這正是吳軻陽“來時的路”:從視覺的物象走向心靈的空靈,從技巧的精細走向精神的解放,從時間的有限走向永恒的當下。他讓藝術不再只是被觀看的景物,而成為一種敏感的直覺召喚——在靜默中,我們共同成為這份“在場感知”的容器,走出具象回首初心,以無相迎接深度靈覺。
三年三城:東方話語的歐洲回響
2023年威尼斯比薩尼宮、2024年米蘭加里波第畫廊,如今佛羅倫薩,形成一條意大利“三城對話”路線。每一次落地都不是孤立事件,而是“東方靈畫”與西方美學共振的發聲。威尼斯首展,布置27幅油畫與89幅素描,引發歐洲學者深評“感知宇宙律動”;米蘭展上,他整合從文藝復興到現代立體主義等多種西方傳統,創造出兼具東方氣韻與西方技法的繪畫空間。連續三年,先后登陸威尼斯、米蘭,再到佛羅倫薩,這一串時間線不僅記錄了吳軻陽個展的持續推進,也見證了“東方靈畫”在歐洲語境中的回響。
如今在佛羅倫薩這座文藝復興發源地,他用“無形之境”重新演繹藝術本質,也象征著東方文化在核心藝術語境中的“返場”。這一系列展覽對歐洲觀眾而言,是一次從陌生到熟悉——他們在路徑與節奏的引導中,感知到東方對“生命”、“時間”和“宇宙”的哲思共鳴。而他的作品,對歐洲觀眾而言,同樣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無對象的內在共振”,熟悉的是對人類生命與宇宙關系的深邃思辨。正因如此,他的展覽成了一場“東西對話”的發生器:沒有語言隔閡,跨越文化邊界;沒有圖式先入,直抵感受本質。
與此同時,值得關注的是,開幕現場洋溢著肯定與共鳴:來自世界各地的嘉賓頻頻駐足于油畫與素描前,贊嘆作品所蘊含的精神張力,在現場表達出了強烈的收藏意愿。引人矚目的是,本次展覽幾件作品當夜即被經典收藏機構收入囊中。擁有近三百年古董傳承的貝利尼家族私人收藏機構,當場決定收藏吳軻陽的素描作品。赫斯提亞畫廊代表亦當場表示,計劃側重支持吳軻陽長期創作,將系列作品收錄其歐洲館藏。這種一紙收藏,無疑為“東方靈畫”的市場價值與文化高度提供強有力背書,也讓展廳從視覺體驗迅速躍升為話語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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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貝利尼家族繼承人Sveva Bellini現場收藏吳軻陽素描作品。
在這有限的時間與空間里,藝術以無聲之力完成了觀者、作品、市場與文化之間的整合:它不是被“逗留”的圖像,而是引人深思、啟發共鳴,并迅速具備時代意義與收藏價值的當代智慧載體。
放眼當代中國藝術界,他的成功敲開了又一扇門——不是形式仿西,而是以東方哲思為核心,用世界認可的視覺語言回應全球精神難題。從意大利三大藝術圣地連續落地,吳軻陽與“東方靈畫”其實也讓“東方話語”找到了活水:在全球藝術地圖上,他架構了一條從南中國走向歐洲文化中心的心靈橋梁,這正是他三年歐洲行最深的意義。吳軻陽并非模仿西方,而是以東方思維為根,用世界兼容的視覺語言回應當代精神困境。這三年,他的作品和展覽路線也成為中國藝術“文化自信”與“國際表達”并進的示例——用“靈畫”的方式,讓世界聆聽東方心跳。
結語:讓靈畫成為文化呼吸的橋梁
吳軻陽這次佛羅倫薩個展,是一次“視覺的冥想”和“文化的隱語對話”。觀眾無需破譯術語,只要靜下心來,就能被畫中氣息牽引,進入那無聲卻真實的靈場。這不僅是一次畫展,更是一段從“靜”向“境”、從個體精神向文化對話的開啟。三年間,他的“東方靈畫”在歐洲扎根開花,從表象轉向精神——以“靜”,觀世界;以“境”,識自身;以“橋”,通文化。他正以畫筆和心念,穿過時間的迷霧,把東方的冥思,融入世界的視覺語境,為中西藝術交流架起一座跨時代、跨文化的心靈橋梁。(林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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