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大喜,拱手道:“多謝公主,在下感激不盡。我畢生大愿,便是要親眼見到這大漢奸死于非命。”——金庸《鹿鼎記》【張虎躍】:李自成會有這種想法?把他的格局想得也太小了吧?怎么說他也是個草頭王。他可能有過許多敵人,但未必有一個私敵。作者這是以己度人了。我覺得李自成比我厲害多了,但即便是我,格局也不會這么小,會拿吳三桂當作自己的私敵。鹿鼎記,鹿鼎記,顧名思義就是英雄爭霸,把李自成寫成什么了?眼里只有私人恩怨,如果李自成的眼界這么小,他又是怎么進的京?鬧著玩呢?再看其他勢力,就算反派吳三桂的格局,都要比天地會沐王府之類的人大。看到這里,覺得也只有吳三桂能與康熙一戰,其他的反清勢力,就是小魚小蝦米,簡直不值一提。照本書的描寫,陳近南能不能拉出一支袁承志那樣的隊伍都值得懷疑。
李自成喜道:“多謝了!”俯首向吳三桂道:“奸賊,當年山海關一片石大戰,你得辮子兵相助,我才不幸兵敗。眼下你給公主擒住,我若就此殺你,撿這現成便宜,諒你死了也不心服。”抬起頭來,對九難道:“公主殿下,請你放了他,我跟這奸賊拼個死活。”——金庸《鹿鼎記》【張虎躍】:我也是醉了,李自成失敗,關吳三桂和辮子兵什么事?沒有吳三桂和辮子兵就不會失敗了?李自成的失敗,從他對京里的權貴們開刀就決定了。大伙兒跟著李自成出生入死,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自己當地主當權貴嗎?結果呢?李自成殺權貴,也就是說他與權貴勢不兩立,手下的人一看:『這貨發什么瘋啊,這個人與我們不是一路人啊。』所以無論是李自成手底下的新興權貴,還是明朝的舊的權貴,都覺得李自成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這導致了李自成人心盡喪。對于權貴來說,誰當皇帝無所謂,誰來關心你姓李還是姓朱,姓吳還是姓愛新覺羅,只要你不動我們的利益,只要你保護我們的利益,我們就擁護你當我們的總代理人,也就是皇帝。李自成明顯不是啊,所以就算沒有吳三桂和辮子兵,李自成也得逃出京去,因為京城里容不下這種異類。一句話,皇上不為權貴做主,連回家種紅薯都是奢望,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即使千百年后依然會被千千萬萬的人唾罵,因為歷朝歷代的話語權都掌握在權貴豢養的讀書人手里。五帝三皇神圣事,騙了無涯過客。有多少風流人物?盜跖莊蹻流譽后,更陳王奮起揮黃鉞。據說歷史學家卡萊爾曾說過一句話:『歷史都是假的,除了人名地名,小說都是真的,除了人名地名。』意思就是,真實的歷史往往被人為地遮掩粉飾,也就是魯迅說的『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相反紅樓夢、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中,反倒保留了古代不少原汁原味的風貌,讓我們一睹當時的社會環境和人情世故,比如通過唐僧師徒一路的旅行,我們可以知道原來古時候的人們是這樣生活的啊。
他說,他是英明之主,不能沉迷女色,成為昏君。他要勵精圖治,于是命周皇后立刻將我送出宮去。他說我是誤國的妖女,說我在宮里耽了三天,反賊李自成就攻破了三座城市。——金庸《鹿鼎記》【張虎躍】:是這樣的。越是想抓住什么,就越是抓不住。越是貪戀皇位,皇位就越是岌岌可危。在電影武狀元蘇乞兒里,咸豐:『你丐幫弟子幾千萬,你一天不解散,叫朕怎么安心?』蘇燦:『丐幫有多少弟子,不是由我決定,而是由你決定的。』咸豐:『我?』蘇燦:『如果你真的英明神武,使得國泰民安,鬼才愿意當乞丐呢。』所以蘇燦的話也可以改成:『如果你崇禎真的英明神武,使得國泰民安,鬼才愿意跟著李自成干殺頭的買賣呢。』剿滅李自成,需要兵馬糧草。要兵馬糧草,就要問老百姓要。問老百姓要,就是逼著老百姓去跟李自成,這是惡性循環,崇禎是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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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傷心,男人都是這樣的,什么事不如意,就來埋怨女人。——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這事崇禎做的一點都沒錯,他玩游戲玩的三天都沒上班,然后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把游戲機掛咸魚賣掉,從此把游戲戒了,這有什么不對?換了我也會這么干的。人生在世,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誘惑,如果不能管住自己,那就是欲望的奴隸,還談什么自由?自律才有自由,自律就是自己能掌控自己。至于說崇禎的業績一塌糊涂,那是他的業務能力的問題,但是他戒掉游戲是值得肯定的。當然也有人說,就他那業務能力,還不如整天打游戲呢。就算這句話是對的,但是不能用來指導我們自己的人生,對于我們個人來說,即使失敗也是種體驗,萬不可把寶貴的生命,浪費在游戲里。
忽想:“剛才那個娃娃大官見到我的時候,也露出過這樣的眼光,當真好笑,這樣一個小娃娃,也會對我色迷迷。唉!男人都是這樣的,老頭子是這樣,連小孩子也這樣。”——金庸《鹿鼎記》【張虎躍】:為人不識陳圓圓,縱使閱盡光盤也枉然。真有這樣誘人嗎?老夫倒是很想會會你,看看你能不能誘惑得了我。
吳三桂本來已經投降了他,可是知道他把我搶了去,就去向滿洲人借兵,引著清兵打進關來。唉,這就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了。李自成帶了大軍出去,在一片石跟吳三桂大戰,滿洲精兵突然出現,李自成的部下就潰敗了。——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電影和小說才會這么演這么寫。很多人看了文藝作品,覺得勝負是在戰場上決定的。這其實是文藝作品為了閱讀量,特意渲染了戰場的精彩。其實勝負是由力量對比決定的,也就是說各自的實力,也就是人心的背向。李自成的失敗,從他進京后對權貴的開刀就決定了,吳三桂和辮子兵來不來,他都得逃出京去。進京前李自成敲打權貴沒錯,正因為他針對權貴,所以遍地的窮人都幫他。但是進京后還這么干,他所率領的窮人們就全都懵逼了,估計連李自成自己都懵逼,他們走進了一個悖論:『我們來干嘛?不就是來做權貴的嗎?那我們跟我們討厭的人有什么區別?我們舍身忘死奮勇殺敵居然是為了成為自己曾經討厭的人。』突然之間他們就明白了,他們的老大李自成是大伙兒的絆腳石,此人不除自己就無法成為權貴。那時的李自成,成了他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將,和崇禎的文臣武將的共同敵人。可見,在關鍵時刻,轉換觀念是多么重要,識時務者為俊杰啊,忘記初心才能走得更遠更久。那時的李自成,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了,還打個毛線的仗啊。那時的手下人,不捅他兩刀就算不錯了,還替你去打仗?想什么呢。所以人心背向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決定結果,李自成起兵的時候才多少人?但他一直打到京城。現在是他最強大的時候吧?反而一路敗退。為什么?就是因為人心背向。跟吳三桂和辮子兵沒有關系,就算沒有吳三桂和辮子兵,他的手底下人就會要了他的命。
李自成敗回北京,就登基做了皇帝,說是大順國皇帝。他帶著我向西逃走,吳三桂一路跟著追來。李自成雖打了敗仗,還是笑得很爽朗。他手下兵將一天天少了,局面越來越不利,他卻不在乎。他說他本來什么也沒有,最多也不過仍舊什么都沒有,又有什么希罕了?他說他生平做了三件得意事,第一是逼死了明朝皇帝,第二是自己做過皇帝,第三是睡過了天下第一美人。這人說話真粗俗,他說在三件事情之中,最得意的還是第三件。——金庸《鹿鼎記》【張虎躍】:作者老是這么喜歡夾帶私貨。李自成起兵,是要『均田免賦』,也就是『跟我闖,不納糧,均田地,享安康。』『闖王來了不納糧,均田免賦樂無疆。』李自成是位理想主義者,只是當理想主義遇到現實時,他的理想也就稀里嘩啦了。李自成成功是因為『均田免賦』,他的失敗也是『均田免賦』,因為『均田免賦』是不現實的。他靠遍地的窮人走向權力的巔峰,但如果想留在權力的巔峰,在封建社會必須要做地主利益的代言人,必須要狠心對窮人開刀。而李自成進京后,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彎來,像黃巢一樣,依然對著權貴開刀,所以我說他是位理想主義者,他的失敗是必然的。而作者書中的李自成,一股韋小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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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卻不知道,當情勢不利之時,投降以求喘息,俟機再舉,原是李自成生平最擅長的策略。當年他舉兵造反,崇禎七年七月間被困于陜西興安縣車箱峽絕地,官軍四面圍困,無路可出,兵無糧,馬無草,轉眼便要全軍覆沒,李自成便即投降,給收編為官軍,待得一出棧道,立即又反。此時向吳三桂屈膝假降,只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金庸《鹿鼎記》【張虎躍】:『投降以求喘息,俟機再舉,原是李自成生平最擅長的策略。』作者你這么說好嗎?『生平最擅長的策略』可以理解為李自成投降非止一次,也可以理解為李自成車廂峽突圍很成功。這句話誤導性極強,可又讓人無法反駁。僅車廂峽突圍一例,就說投降是李自成『生平最擅長的策略』?作者這樣的論證過程,恐怕站不住腳吧?僅用車廂峽突圍一事,就想把李自成往三姓家奴的方向帶,帶節奏的目的性也太強了吧。『自成用 〔顧〕君恩計,賄奇瑜左右,詐降。』連明史都定義那是詐降計,而不是真降。而且這詐降計就像空城計一樣,不能用了一次又一次的,狼來了喊多了誰信?
陳圓圓不答,心中卻想:“如果他要殺你,我也會跟你同死。”——金庸《鹿鼎記》【張虎躍】:要不怎么說日久生情呢。張愛玲說通往男人的心經過食道,通往女人的心經過產道。
韋小寶道:“王爺不可生氣。你老人家望安。千里為官只為財,我若去向皇上胡說八道,皇上就有什么賞賜,總也不及你老人家年年送禮打賞,歲歲發餉出糧。咱哥兒倆做筆生意,我回京之后,只把你贊得忠心耿耿、天下無雙。我又一心一意,保護世子周全。逢年過節,你就送點什么金子銀子來賜給小將。你說如何?”說著和吳三桂并肩而行。——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韋小寶放得一手好煙幕彈。這么說可以讓吳三桂安心,讓吳三桂以為他只是貪財,如果有了貪財這個軟肋,就容易讓人拿捏。如果吳三桂受了韋小寶的錯誤引導,對韋小寶產生了誤判,讓韋小寶回到了京城,那吳三桂真的是一失足滑到陰曹地府中去了。
韋小寶道:“你有我做老公!”阿珂怒極,拾起一塊石頭,向他猛擲過去。韋小寶閃身避開。阿珂轉過身來,沿著小路往西奔去。韋小寶道:“喂,喂,你到哪里去?”阿珂停步轉身,怒道:“總有一天,教你死在我手里。”韋小寶不敢再追,眼睜睜的由她去了。——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吳三桂大意了,只需派幾人悄悄跟蹤,就有狗屎運抓住阿珂了,不就又有人質了嘛。讀到這里,阿珂讓我有了狄云的即視感,狄云的師父戚長發也不是好東西,把狄云教得那個糊涂樣,阿珂也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不過阿珂要比狄云正常點,狄云是被師父賣了還幫著數錢的貨,阿珂起碼還能說出:『你……你不是我師父。你們……你們都是壞人,都欺侮我。我……我恨你們……』,就憑這就比狄云正常的多。
鄺天雄道:“古香主說,他很想跟韋香主和眾位大哥相敘,但最好在廣西境內會面。”韋小寶問道:“那為什么?”鄺天雄道:“我們得到消息,吳三桂派了兵馬,散在宣威、虹橋鎮、新天堡一帶,想對韋香主和眾位大哥不利。”——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吳三桂道:「這個自然。」心中已在籌劃,待韋小寶等一行回京之時,先派兵掘斷云貴之間的要道,說是山洪暴發,沖壞道路,教韋小寶不得不改道去廣西,那時再點一支兵馬,假扮強盜,到廣西境內埋伏,一古腦兒的將他們盡數殺了。廣西是孫延慶的轄地,他妻子孔四貞是定南王孔有德的女兒,太后收了她為干女兒,封為和碩格格,朝廷甚是寵幸。治境不靖、盜賊戕殺欽差的大罪名,就由孔四貞去擔當罷。』一聽到廣西兩個字,我就想到了前面吳三桂想的這段話,這不就是吳三桂的原計劃嘛,這是要把韋小寶一行弄死在廣西呀。
韋小寶又驚又喜,叫道:“啊,你是雙兒。我的寶貝好雙兒!”伸手除下她頭上帽子,長發散開,披了下來。韋小寶左手摟住她腰,說道:“她是我的親親小丫頭。半劍有血,你連我一個小丫頭也打不過,還胡吹什么大氣?”——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這波操作把我驚到了,第一連雙兒也不認識?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是她呢,驍騎營軍士中,除了天地會的,還有誰既愿意替你擋劍,又有能力替你擋劍的?第二她本就喬裝改扮潛伏在驍騎營,這個時候你揭穿她干嘛?不但叫了她名字,還揭穿她的女兒身,把她暴露于這么多人眼前。好吧,你是主角,你想怎樣就怎樣,反正作者總會保佑你和雙兒的。反正我感覺你有一種狄云上身的即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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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道:“臺灣鄭家打的是大明旗號,鄭克塽這小子卻去跟李自成做一路,那么他也成了反賊,咱們一不做、二不休,連他一起干了。更給總舵主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金庸《鹿鼎記》【張虎躍】:李自成是反賊,應該誅九族,韋小寶是他準女婿,也在被誅之列,各位先把韋小寶誅了再說。其實韋小寶說得是對的,鄭家已成豪門大族,讓這種紈绔做老大,只能是豬隊友絆腳石。反清還搞世襲制,那是對自己的腦袋不負責。天地會的事業,遲早葬送在鄭家手里。火車跑得對,全靠車頭帶,如果火車頭開錯了方向,那么整列火車都得開到陰溝里去了。所以做小弟的,找對大哥很重要,要時刻評估大哥的能力和狀態,大哥出昏招可是要死人的。
何況眾人心下雪亮,韋小寶要殺鄭克塽,九成九是假公濟私。——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韋小寶確實是假公濟私,拋開動機不談,就問他說的對不對吧,是不是『給總舵主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這種事不能陳近南去做,你們做下屬的得替大哥去做。不要老是大哥說了才去做,自己就沒一點主觀能動性。不過呢,你殺了鄭克塽,陳近南也會殺了你,會拿你人頭祭鄭克塽,這是面子上的事兒。所以這種臟活兒得做得隱蔽,不能讓人看出誰干的,得嫁禍于人,得說是吳三桂或者清廷做的,這就是里子。
韋小寶派去向她傳訊的人,自然便沒遇上。那時韋小寶卻又已南下,她當即隨后追來,未出河北省境便已追上。她小孩兒家心中另有念頭,耽心韋小寶做了韃子大官,不再要自己服侍了,不敢出來相認,偷了一套驍騎營軍士的衣服穿了,混在驍騎營之中,一直隨到云南、廣西。直到賭場中遇險,阿珂要刺傷韋小寶眼睛,這才挺身相救。——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原來派去向她傳訊的人沒遇上,是她自己千里迢迢萬里遙遙找來的,連韋小寶也不知道她在驍騎營。據說她是何惕守的徒弟,那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了,整個碧血劍中,就對何惕守和焦宛兒有點好感,感覺她倆還有點正常。
這一下人人都大出意料之外,沒想到在這小屋頂上另行伏得有人。馮錫范不及攻擊李西華,側身回劍,架開敵刃,當的一聲,嗡嗡聲不絕,來人手中持的是柄單刀。——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難道是胡一菲的祖先來了?唐朝的岑參有詩贊曰:『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說的就是胡一刀的爺爺飛天狐貍胡天,意思是李自成的義軍摧枯拉朽,掃蕩一切黑惡勢力,如寒風掃落葉一樣。而義軍中有一青年叫胡天,他早早追隨李闖王,他就像在八月里刮起的狂風暴雪,讓萬紫千紅的花花世界瑟瑟發抖,那真是我花開后百花殺,他最愛干的事就是轅門遍掛權貴頭,直殺得甲第朱門無一半,直殺得路上全是公卿的骸骨。『那飛天狐貍行這計策,用心確實是苦到了極處。江湖上英雄好漢,為了俠義二字,給好朋友兩肋插刀原非難事,可是他為了相救闖王,不但要委屈萬分的投降敵人,還得甘冒一個賣主求榮的惡名。想那飛天狐貍本來名震天下,武林人物一提到他名頭,無不翹起大拇指贊一聲:「好漢子!」現下要他自污一世英名,那可比慷慨就義難上萬倍了。他投降吳三桂后,在這漢奸手下做官。他智勇雙全、精明能干,極得吳三桂信任。他想闖王大順國的天下,硬生生斷送在吳三桂手里,此仇不報,非丈夫也。他如要刺死吳三桂,原只一舉手之勞,可是飛天狐貍智謀深沉,豈肯如此輕易了事?數年之間,他不露痕跡的連使巧計,安排下許多事端,一面使滿清皇帝對吳三桂大起疑心,另一面讓吳三桂心不自安,到頭來不得不舉兵謀反。他將吳三桂在云南招兵買馬、跋扈自大、圖謀造反的種種事跡和真憑實據,暗中稟報清廷,而清廷對平西王諸般猜忌防范的手段,他又刺探了去告知吳三桂。如此不出數年,吳三桂勢在必反。那時天下大亂,滿清大傷元氣,自是闖王復國的良機。即令吳三桂的反叛迅即敉平,闖王復國不成,但吳三桂也非滅族不可,這比刺死他一個人,而死后受清廷榮謚厚恤,自是好得多了。』
馮錫范大怒,挺劍刺去。那鄉農既不閃避,也不擋架,舉刀向馮錫范當頭砍落,驟看似是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其實這一刀后發先至,快得異乎尋常。馮錫范長劍劍尖離對方尚有尺許,敵刃已及腦門,大駭之下,忙向左竄出。——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兩人進退邀擊,又拆了數招,胡斐突然領悟,原來苗人鳳這時所使招數,全是用的后發制人之術,要待雙方筷子相交,他才隨機應變,正是所謂以主欺客、遲勝于急等等的道理。』『胡斐拔刀在手,奔出數丈,便見五個人影并肩攔上,想:「今日要脫出重圍,須得刀刀殺手,可不能有半分容情。」大踏步直闖過去,雖以寡敵眾,仍并不先行出手,守著后發制人的要訣,左肩前引,左掌斜伸,右手提刀,垂在腿旁。』后發制人,后發而先至,倒是有點胡家刀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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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錫范突然叫道:“且住!”跳開兩步,說道:“原來尊駕是百勝……”那鄉農喝道:“打便打,多說什么?”——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原來是百勝神拳馬行空馬老英雄到了,不去保你的鏢,怎么有空到這里耍錢?老不正經的不學好。你什么人不學?怎么學得跟韋小寶似的,不怕墜了你老英雄的招牌嗎?
吳六奇突然叫道:“啊喲!我想起來了。這位仁兄是百勝刀王胡逸之。他……他……他怎地變成了這個樣子?快追,劃船過去!”馬超興奇道:“胡逸之?那不是又有個外號叫作‘美刀王’的嗎?此人風流英俊,當年說是武林中第一美男子,居然扮作了個傻里傻氣的鄉巴佬!”——金庸《鹿鼎記》【張虎躍】:胡逸之:『不錯,正是在下,我從不覺得我是天下第一美男,這是我的堅持,我要與全世界作對。』胡逸之,也就是狐一只,那不是飛天狐貍嗎?狐貍而能飛天,那就是成精的狐貍羅。飛天狐貍:『不要碰瓷我,我是正面人物,雖然名聲不大好,但個人作風方面是沒有問題的。再說天下狐貍不止一只,成精的也非止一只,但是飛天狐貍基本上都是說的是我。』柯鎮惡:『就像飛天蝙蝠就是說的我。』茅臺:『就像飛天茅臺就是說的我。』
溶溶月色之下,惟見江面上白光閃爍,二人兀自斗得甚緊。——金庸《鹿鼎記》【張虎躍】:溶溶月色之下,馮錫范和胡逸之依偎在一起,胡逸之抬起頭,注視著馮錫范,輕呼:『馮郎。』馮錫范眼望著明月,嘆了一口氣:『都是月亮惹的禍,這樣的夜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胡逸之:『我還想大戰三百回合。』馮錫范輕輕捏了一下胡逸之的鼻子:『都依你。』群雄但見一黑一白兩條身影,在江面上起伏翻滾,猶如驚鴻游龍一般。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胡逸之苦笑道:“她……她……嘿嘿,她從來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我在三圣庵中種菜掃地、打柴挑水,她只道我是個鄉下田夫。”——金庸《鹿鼎記》【張虎躍】:你得不到她,也許僅僅只是因為太把她當回事了,如果你像韋小寶一樣,或許早就上手了。
韋小寶道:“那么你心中愛煞了她,這二十幾年來,她竟始終不知道?”胡逸之苦笑搖頭,說道:“我怕泄漏了身分,平日一天之中,難得說三句話,在她面前更啞口無言。這二十三年之中,跟她也只說過三十九句話。她倒向我說過五十五句。”韋小寶笑道:“你倒記得真清楚。”吳六奇和馬超興均感惻然,心想他連兩人說過幾句話,都數得這般清清楚楚,真是情癡已極。——金庸《鹿鼎記》【張虎躍】:『他不愿阿飛再想這件事,忽然抬頭笑道:「你看,這棵樹上的梅花已開了。」阿飛道:「嗯。」李尋歡道:「你可知道已開了多少朵?」阿飛道:「十七朵。」李尋歡的心沉落了下去,笑容也凍結。因為他數過梅花。他了解一個人在數梅花時,那是多么寂寞。』愛一個人時,會卑微到塵埃里,胡逸之如此,游坦之如此。遇見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從此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并且在那里開出一朵花來。心悅君兮君不知,你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中間卻仿佛隔著一條銀河。
你一生之中,已經看過她許多眼,跟她說過許多話。她罵過你,打過你,用刀子刺過你,那便是說她心中有了你這個人,這已是天大的福份了。”韋小寶點頭道:“你這話很對。她如對我不理不睬,只當世上沒我這個人,這滋味就更不好受。我寧可她打我罵我,用刀子殺我。只要我沒給她殺死,也就是了。”胡逸之嘆道:“就給她殺了,也很好啊。她殺了你,心里不免有點抱歉,夜晚做夢,說不定會夢見你;日間閑著無事,偶然也會想到你。這豈不是勝于心里從來沒你這個人嗎?”——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兩舔狗會晤。此時此刻,不圈一下游坦之,我是不贊同的。
胡逸之道:“小兄弟,這話可不大對了。你喜歡一個女子,那是要讓她心里高興,為的是她,不是為你自己。倘若她想嫁給鄭公子,你就該千方百計的助她完成心愿。倘若有人要害鄭公子,你為了心上人,就該全力保護鄭公子,縱然送了自己性命,那也無傷大雅啊。”——金庸《鹿鼎記》【張虎躍】:愛到癡絕處,估計就是:我愛你,與你無關。你就是我的全部,你開心我就開心,你一皺眉頭,我就心痛,我沒空理會我,只感受你的感受。你是火,是我飛蛾的盡頭,沒想過要逃脫。為什么我要逃脫?我反而要謝謝你,給了我一段快樂的夢游。在旁人看來,這是段苦戀。然而在自己,卻是樂在其中。都知道咖啡苦澀,為什么有人卻喜歡得不得了?因為苦澀也是種味道啊,你喝著喝著會喜歡這種苦澀,并且喜歡上咖啡的醇香。其實經常喝咖啡的人,就會知道其實苦就是甜,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苦盈盈的東西喝起來就是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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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六奇道:“這人回到臺灣,必跟總舵主為難,不如一刀兩段,永無后患。”鄭克塽大驚,忙道:“不,不會的。我回去臺灣,求爹爹封陳永華陳先生的官,封個大大的官。”馬超興道:“哼,總舵主希罕么?”低聲對吳六奇道:“這人是鄭王爺的公子,咱們倘若殺了,只怕陷得總舵主有‘弒主’之名。”——金庸《鹿鼎記》【張虎躍】:要不要殺是一回事,怎么殺又是一回事,把事情做得干凈一些,然后嫁禍給吳三桂,本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那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啊。比如給吳三桂通風報信,把鄭克塽抓了,打著營救鄭克塽的旗號,把他弄死在吳三桂手里就是了。或者把鄭克塽的身份透露給清廷,讓清兵把他抓了,韋小寶和吳六奇都是大官,秘密處決他很容易呀,這筆賬自然就記在清廷賬上,然后把知情官員滅口,就說是為鄭克塽報仇。
吳六奇笑道:“韋兄弟,我也不識水性。”韋小寶奇道:“你不會游水?”吳六奇搖頭道:“從來不會,我一見到水便頭暈腦脹。”韋小寶道:“那……那你怎么叫船駛到江心來?”吳六奇笑道:“天下的事情,越是可怕,我越要去碰它一碰。最多是大浪打翻船,大家都做柳江中的水鬼,那也沒什么大不了。——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吳六奇青年時好酒好賭傾家蕩產,淪為乞丐,行乞在大埔以及江浙一帶。他身強力壯,高大魁梧,有鐵丐之稱。時朝廷腐敗,農民起義軍風起云涌,吳六奇回到家鄉與其弟吳六標拉起了武裝隊伍,鎮壓農民起義軍,得到南明永歷帝的重用,封為饒平總兵。清順治七年,吳六奇投降清廷,并攻取潮州以此獻功,被封為饒平營總兵。清順治十年,南明朝策劃了一次反清復明活動,吳六奇派兵援助清軍,清廷加封吳六奇為左都督。時鄭成功收回被荷蘭侵占的臺灣,反清復明的鄭成功,是清廷又一大障礙。吳六奇又積極向清廷建議在中國南方加強海防設施,實行海禁,以封鎖鄭成功。另一方面則是分化和瓦解鄭成功分布在沿海島嶼的抗清武裝,從而大大削弱了鄭成功的力量,為后來的施瑯統一臺灣立下大功。吳六奇卒于康熙四年,終年五十九歲。康熙皇帝追贈其少師兼太子太師,賜謚順恪,為『順應天時,恪盡臣節』之意,對吳六奇的忠誠盡職給予褒揚。可見,吳六奇在明朝鎮壓義軍,在清朝鎮壓反清勢力,始終是為了實現宋江的那種理想:『一槍一刀,博得個封妻蔭子,久后青史上留得一個好名,也不枉了為人一世。』這種人是不會參加天地會的,也不會反抗朝廷做反賊,作者極力美化他的意圖是很明顯的。
風雨聲中,忽聽得吳六奇放開喉嚨唱起曲來:“走江邊,滿腔憤恨向誰言?老淚風吹面,孤城一片,望救目穿。使盡殘兵血戰,跳出重圍,故國悲戀,誰知歌罷剩空筵。長江一線,吳頭楚尾路三千,盡歸別姓,雨翻云變。寒濤東卷,萬事付空煙。精魂顯大招,聲逐海天遠。”——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這曲子由吳六奇唱出來好違和啊,這曲子說的是史可法,人家史可法寧愿戰死都不降清,而吳六奇可是清廷的忠臣良將,畢生都在致力于撲滅反清復明的勢力。死后被康熙賜謚『順恪』,為『順應天時,恪盡臣節』之意,對吳六奇的忠誠盡職給予褒揚。史可法要是知道作者這么寫吳六奇,恐怕也會口出韋小寶的罵人話。
小寶,你師父畢生奔波,為的就是圖謀興復明室,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百姓對前朝漸漸淡忘,韃子小皇帝施政又很妥善,興復大業越來越渺茫。——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陳近南心里只有前明,他牽掛的不是百姓,甚至擔心百姓日子好過了就忘記了前明。其實只有李自成才是百姓利益的代言人,即使做了皇帝,還認為自己的事業沒有成功,還要繼續往前推進。『只聽得隔壁傳來李自成忿怒的聲音:「把明朝做大官的人捉來拷打,要他們交出金銀,那當然是應該的。豪富人家欺壓窮人多狠,要逼他們把錢財吐出來,不過是報一報從前的怨仇,殺人抵命,欠債還錢,血債血償,有什么不該了?」說到后來,幾乎已是吼叫,還聽得啪啪之聲不斷,當是他以手掌擊桌。』順治讓康熙『永不加賦』,但是賦稅本來就重啊,而李自成的口號是『均田免賦』,『均田免賦』才是真正為農民。當然了,盡管『均田免賦』是為農民,其實是不現實的,是不科學的,它僅僅是農民一廂情愿的空想,注定要失敗,這被歷史一次又一次的證明了,自然李自成也一樣,必然會走向失敗。
陳近南又問:“你身上中的毒怎樣了?減輕些了么?”韋小寶道:“弟子服了神龍教洪教主給的解藥,毒性是完全解去了。”——金庸《鹿鼎記》【張虎躍】:假太后的化骨綿掌怎么化解?怎么不告訴九難和陳近南呢?
但這包東西,天下千千萬萬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上面,可萬萬輸不得。——金庸《鹿鼎記》【張虎躍】:你不是說『韃子小皇帝施政又很妥善』么?到底這千千萬萬人是個什么情況?安居樂業還是水深火熱?反正我們只要有飯吃,皇帝姓什么無所謂,你卻非要糾結姓朱還是姓愛新覺羅。
陳近南臉色微微一沉,斥道:“小寶,嘴里放干凈些!你這不是在罵王爺么?”——金庸《鹿鼎記》【張虎躍】:臟話呢,那不過是情緒輔助詞,你居然還細想啊?嘴臟的人,未必心臟,罵人的時候,誰會去想什么意思?甚至很多罵人話,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比如我,又沒什么文化,罵起來頂多就是:『老天啊,你瞎了眼么?』肯定這樣的啊。情緒到了,誰還去組織堆砌文字?誰還去長篇大論細琢磨?罵人如果這樣:『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跖顏淵?為善的,受貧窮命更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欺硬怕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舟。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那等我想出這么一篇來,情緒早就沒了。所以,沒有這樣罵人的,罵人都是越短越好,這么長一段話,真正罵人的時候也就一個字:『靠。』再多一個字就是:『臥槽。』所以,罵人不需多么有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你壓根不需要知道,你罵的這個是什么意思,因為無損于你表達情緒。如果你去細琢磨文字的內容,并且還讓你琢磨出意思來,那就是你心臟。因為只有有生活經歷的人,才知道什么意思。小孩子也會罵人,但他們是從大人那里學的,他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因為他們沒有生活經歷,他們天真無邪就像一張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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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近南道:“兩位公子比較起來,二公子確是處處及不上他哥哥,不過相貌端正,嘴頭又甜,很討得祖母的歡心……”——金庸《鹿鼎記》【張虎躍】:郭圖曰:『三子之中,譚為長,今又居外,主公若廢長立幼,此亂萌也。』郭嘉曰:『袁氏廢長立幼,而兄弟之間,權力相并,各自樹黨,急之則相救,緩之則相爭。不如舉兵南向荊州,征討劉表,以候袁氏兄弟之變。變成而后擊之,可一舉而定也。』玄德曰:『自古廢長立幼,取亂之道。若憂蔡氏權重,可徐徐削之,不可溺愛而立少子也。』操欲立后嗣,躊躇不定,乃問賈詡曰:『孤欲立后嗣,當立誰?』賈詡不答,操問其故。詡曰:『正有所思,故不能即答耳。』操曰:『何所思?』詡對曰:『思袁本初、劉景升父子也。』操大笑,遂立長子曹丕為王世子。
陳近南嘆道:“我這條命不是自己的了,早已賣給了國姓爺。人生于世,受恩當報。當年國姓爺以國士待我,我須當以國士相報。眼前王爺身邊,人材日漸凋落,我決不能獨善其身,舍他而去。唉!大業艱難,也不過做到如何便如何罷了。”說到這里,又有些意興蕭索起來。——金庸《鹿鼎記》【張虎躍】:知遇之恩,便以肝腦涂地,粉身碎骨以報。陳近南的志愿是反清復明,看到這里也沒有看到他為百姓考慮過。為中原百姓考慮的,居然只有順治和康熙這兩個外來皇帝,作者這是想表達什么呢?其實我們漢人,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于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有張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也有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也有屈原的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張俞:『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范仲淹:『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里。』李紳:『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梅堯臣:『陶盡門前土,屋上無片瓦。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施乃庵:『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這些都是對天下蒼生苦難的悲憫,作者是一句都沒提啊。棋仙五老明明就是為害鄉鄰的惡霸,可是袁承志呢?居然留著他們繼續危害鄉鄰,老百姓的死活并不放在心上,八個惡老頭是死在夏雪宜和何紅藥手里。反而李自成在京城大殺四方,對有錢的人家開刀的時候,袁承志卻圣母心泛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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