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的冬天,安徽池州東至縣的青年王武斌穿上軍裝,帶著對家國的赤誠走進軍營。那時候他或許沒想過,十二年后脫下軍裝時,等待他的不是妥善安置的溫暖,而是一場持續多年的權益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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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優秀士官到 "臨時工" 的落差
在部隊的 12 年,是王武斌人生中最滾燙的歲月。1998 年入黨時,他在黨旗下宣誓 "為人民服務",此后的每一天都用行動踐行著承諾。作為三級士官,他在訓練中從不叫苦,在任務中沖在前列,肩膀上的肩章見證著他從新兵到老兵的成長,也刻下了對國家和人民的責任。
2010 年 4 月,服役滿 12 年的王武斌按規定轉業回原籍。他揣著部隊的嘉獎和對未來的期待,等著當地政府按政策給他一個選擇 —— 是拿經濟補償自謀職業,還是進入編制崗位繼續為家鄉做事。他心里早有盤算:自己在部隊練出了踏實肯干的性子,想找個穩定的崗位,既能顧家,也能繼續做點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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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份期待很快成了泡影。東至縣政府沒問過他的意愿,更沒讓他填過 "自謀職業申請表",直接給了一筆退伍費,就算完成了安置。"他們說這是貨幣化安置,可我根本沒同意啊!" 王武斌急了,那些本應留給轉業軍人的編制崗位,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下落,而他,一夜之間成了 "無業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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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崗的 "虛假安置" 與維權困境
轉業便失業,為了生計,2010年至2017年,王武斌四處打零工,憑借轉業軍人的素質,即便是在打工期間,他在企業里都是擔任中層干部,可家里6口人全靠他一個人打工養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壓力,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直到 2018 年,政府把他安排到縣水利局,他以為終于等來了轉機 —— 結果到了崗位才發現,這不過是個 "公益性崗位"。
沒有編制,沒有正式身份,工資低得勉強夠糊口,福利待遇更是無從談起。"說是安置,其實就是讓我在那待著,別去鬧事。" 王武斌苦笑,上有年邁的父母要贍養,下有孩子要上學,這點收入連家庭基本開銷都撐不起。他不明白,自己 12 年在邊防站崗、在訓練場摸爬滾打,回來卻連一個體面的崗位都換不來。
他開始找相關部門反映情況,可得到的不是解決,而是阻撓。上訪時被攔,信訪材料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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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兵的期盼:別讓奉獻者流淚
王武斌的手機里存著一張 1999 年的照片,穿著軍裝的他站在臺灣對面的廈門海灘上,笑容黝黑而燦爛。"那時候覺得,只要國家需要,咱啥都能豁出去。" 可現在,他看著銀行卡里每月發到的臨時工工資,看著妻子為了貼補家用打工的疲憊,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孩子還時常問起:爸爸你不是在部隊呆了12年嗎,轉業回來怎么成個臨時工啊?他無言以對,心里的苦與不公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不是想要特殊待遇,只是想按政策拿回選擇權;他不是想給政府添麻煩,只是希望那些本該屬于轉業軍人的編制崗位,能真正用到該用的人身上;他更不是想鬧事,只是想讓自己十二年的軍旅生涯,能換一個體面的歸宿,能讓家人過上安穩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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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訪條例》說,公民有反映訴求的權利,任何部門不能阻撓。可王武斌的訴求,像被風吹進了山谷,遲遲沒有回音。他常常站在縣城的河邊,望著遠處的山,想起在部隊時唱的歌:"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如今,他把自己的經歷說出來,不是想抱怨誰,只是盼著有人能看見。一個老兵的期盼其實很簡單:別讓流血流汗的人,最后只能偷偷流淚;別讓那些為國家站過崗的人,回頭卻找不到一個安穩的崗位。
畢竟,對奉獻者的尊重,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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