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的時候很囂張，認錯的時候很迷茫

我之前看過一檔節目，

講的是一個很囂張的騙子被抓之后的態度，

有些場面之所以百看不厭，

是因為我們的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情結，

這種情結就是，懲惡揚善。

人心向善是因為，人們見過了太多人性本惡的結果，

在這個厲氣橫生的世道，

善這個字總是會被各路“成熟人士”貶低，

但我們也很清楚的是，

如果真的沒人去爭取善的力量，

那么取而代之的是什么，

惡這個字，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數。

囂張的騙子被抓之后，態度急轉直下，

或者說，撕開面具之后，

戴著面具的人，不敢抬頭看鏡頭。

當初有多狂妄，現在就有多迷茫。

若是論起那撕下面具之前的囂張氣焰，

似乎并不能以純粹的惡意去理解其狂妄的條件，

畢竟，惡意這個東西，

也要講成本的。

如果惡的成本太高，那么即便是性格使然的惡，

也會因為碰壁次數過多，受挫過大而導致“系統性收斂”，

所以，能有如此囂張氣焰的“底蘊”，

那么就必然說明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成本過低，收益過高，

便是其支撐惡意的動力來源。

于是乎，騙子找到了一個可以邏輯自洽的理由，

支撐著他的行騙之道，

當然，騙子被抓的結果，也并不出乎于人們的意料之外，

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說法，

不是某種不切實際的希望，

而是行騙行為延伸之后的事實。

這個世道，沒人逃得過現實的因果，

騙人者，受到懲處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大千世界，因由之間總有關聯，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總是能看到一些人，一些事，

之前和之后的表現會呈現出一種夸張的，

讓人感覺可笑的巨變。

究其意義而言，無外乎是“當年不會想，如今不敢想”，

當年覺得，自己手段至高，俯瞰蕓蕓眾生皆是獵物耳，

如今低下了頭，后不后悔反而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一低頭，以后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了。

所以由此可見，那消亡之前的瘋狂，

并不能讓某些人看清現狀，

盡管那些感人肺腑的懺悔，

讓人們對某些命運使然的因果，

似乎“有可能”產生出 別樣的憐憫，

但是想起他們的所作所為，想起那些真正的受害，

受影響的人們，

難道說他們的遭遇，不過是欺騙者的人生一撇么？

這一撇，他們寫的瀟灑，

可那些承受的人，遭受的人，

甚至是因此毀掉半生的人，

又該作何表情呢：

當鏡頭對準那些欺騙者悔之晚矣的神情時，

我更希望鏡頭本身能多關注一些那些面無表情的人，

因為他們，

才是真正值得被記錄的人。

鏡頭之中的事，傳訴著情節的意義與暗喻，

鏡頭之外的人們，有代入其中，

受委屈的，讓人受委屈的，

誰也看不見誰，誰也不想看到誰，

囂張之后的茫然，是一場由欺騙開始，

再由被懲罰結束的一段事實，

這一段看完了，

下一段又該看向哪里，

我們不知道，

或者說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唯一知道的，

是那個低頭的人，只會認錯，

卻對彌補損失這件事，

有著鏡頭內外，

皆是一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