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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井岡山下的吉安潤達美墅的一間畫室里,陽光透過紗簾在斑駁的調色盤上跳躍。年過六旬的孫永軍正俯身在一幅未完成的作品前,他的畫筆在畫布上輕輕游走,仿佛在撫摸一段塵封的歷史。這位副師級軍人美術師的指尖沾著朱砂色的顏料,那是他獨創(chuàng)的"紅色老墻藝術"最鐘愛的色彩——如同井岡山上的杜鵑,又似戰(zhàn)士的熱血。
從偏僻農(nóng)村到藝術殿堂
1964年天津的初雪飄落時,孫永軍在一個的偏僻的農(nóng)村誕生。鄉(xiāng)村氤氳的水汽滋養(yǎng)了他對美的敏感,遼闊大平原四通八達的道路與楊柳青年畫共同構成了他最初的藝術啟蒙。
在天津梅廠鎮(zhèn)偏僻鄉(xiāng)間的房屋門前沙土上,曾有一個四、五十多歲的婦女用樹枝在地上畫畫,描摹自己的夢想。她的三個兒子在旁邊觀看,耳濡目染,也愛上了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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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雖未曾入學,卻始終懷揣對繪畫的赤誠。這份執(zhí)著如同種子,埋進歲月的土壤,最終在三個孩子心中生根發(fā)芽。孫永軍與兩位哥哥一同拿起畫筆,以色彩代替言語,以線條書寫命運。孫永軍,于是以畫筆延續(xù)了母親未竟的熱愛,繪出了屬于自己的藝術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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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jīng)數(shù)十載不懈探索與刻苦實踐,孫永軍逐漸形成了獨具一格的藝術風格。尤其以“紅色老墻”系列作品聞名,那斑駁滄桑之中流淌著溫度與故事,成為全國藝術領域中無可替代的風景了,獨具一格,首屈一指。
他的畫,是老墻的回音,是土地的詩歌,也是一位農(nóng)民之子用筆墨回報母親、致敬根脈的深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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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以優(yōu)異成績考上了天津美院。在學生時代的四年時光里,這個癡迷寫實油畫的青年,常常在圖書館泛黃的畫冊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倫勃朗的光影與八大山人的筆墨在他心中碰撞出奇妙的火花。
1986年,身著戎裝的孫永軍走進八一廠的大門。在參與《大決戰(zhàn)》美術設計的日夜里,他走遍遼沈戰(zhàn)役的每個戰(zhàn)場遺址,收集了整整三麻袋的黃土標本。"這些土壤里還留著彈片的溫度",他這樣對同事說。正是這種近乎偏執(zhí)的考據(jù)精神,讓他的電影場景總帶著歷史的呼吸。八一電影制片廠寬闊的大門就是孫永軍設計創(chuàng)作的。平時,來來往往的人們上班、下班都經(jīng)過此地,沒想到出自他之手,令人感到驕傲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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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之交的某個深夜,孫永軍在整理父親遺物時,一枚斑駁的像章突然從舊軍裝里滑落。月光下,金屬光澤在紅漆表面流淌,仿佛有生命般訴說著那個火熱的年代。這個瞬間點燃了他的創(chuàng)作靈感——能否讓西方油畫與中國像章文化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東方紅》系列作品就此誕生。畫布上,雷鋒同志的微笑通過像章的浮雕質感立體呈現(xiàn),背景卻是印象派風格的筆觸。這種奇妙的組合在藝術界引起轟動,中國美術館的策展人評價道:"他讓金屬徽章有了肌膚的溫度,讓油畫顏料唱起了陜北的信天游。"
老墻上的覺醒時刻
1999年盛夏,在井岡山下的永新縣三灣村一堵殘垣前,孫永軍經(jīng)歷了藝術生涯的頓悟。青苔爬滿的土墻上,"打土豪分田地"的標語依稀可辨,剝落的朱砂顏料像干涸的血跡。他顫抖的手指撫過墻面的裂痕,突然蹲下身,將額頭抵在斑駁的墻面上——這位鋼鐵軍人此刻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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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裂縫里藏著吶喊聲。"回到駐地后,他連夜繪制草圖,嘗試用綜合材料再現(xiàn)那堵會說話的老墻。浮雕般的筆觸堆砌出歲月的厚度,丙烯與砂粒的混合物模擬著風化的痕跡,偶爾嵌入的真實磚塊碎片,讓觀眾忍不住想伸手觸摸這段凝固的歷史。
走進孫永軍的"紅色老墻"系列展覽現(xiàn)場,仿佛穿越時空隧道。觀眾們會不自覺地放輕腳步——《井岡星火》作品中,嵌在"墻面"上的煤油燈實物投射出搖曳的光影,將1927年的寒夜帶到眼前;《長征組畫》前,粗糙的麻布拼貼出草鞋的紋理,某個瞬間讓人錯覺聞到馬革裹尸的硝煙味。
這種打破常規(guī)的"2.5維"藝術語言,源自他多年影視美術的積淀。在創(chuàng)作《赤色壁壘》時,他特意前往太行山采集紅砂巖粉末,混合著大別山的紅黏土制成特殊顏料。"我要讓每幅畫都帶著革命根據(jù)地的DNA",說這話時,他正用手術刀在未干的畫面上雕刻標語字痕,那專注的神情宛如進行一臺精密的手術。
永不褪色的傳承
2023年"七一"前夕,孫永軍正在甘肅會寧采風。當?shù)亓羰貎和弥赡鄣墓P觸臨摹他的作品,這個場景讓他萌生新的創(chuàng)作計劃。如今,他帶領團隊開發(fā)的"可觸摸革命史"美育課程,已走進百余所偏遠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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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紅色不會隨時間褪色,就像這些老墻藝術,越是經(jīng)歷風雨,越顯厚重。"夕陽下的孫永軍站在自己最新作品前,畫面上南昌起義的槍火與當代都市的霓虹奇妙交融。他的背影與畫作融為一體,仿佛也成了紅色記憶的一部分——那是一個軍人藝術家用半世紀光陰繪就的精神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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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藝術長征者心中,畫筆永遠是另一種形式的鋼槍。當他在畫布上涂抹又一層朱砂時,顏料折射的光映亮了軍功章上的五角星,也照亮了那些被歲月塵封的紅色記憶。這些會呼吸的老墻藝術,正以獨特的方式完成著歷史的轉譯,讓信仰的光芒穿透時空,照進每個觀者的心靈。
永不停歇的藝術追尋者
在藝術的長河中,有些人的創(chuàng)作如同流星劃過夜空,短暫而耀眼;而有些人的藝術生命則如同一條奔涌不息的河流,在歲月的河床上不斷沖刷出新的河道。孫永軍,這位身著軍裝的藝術家,正是這樣一位永不停歇的藝術追尋者。
走進孫永軍的畫室,空氣中彌漫著松節(jié)油特有的清香。墻上掛著的那些作品,仿佛在訴說著這位藝術家不同尋常的創(chuàng)作歷程。早期的寫實油畫筆觸細膩,畫面中的人物呼之欲出;中期的《像章油畫藝術》則將中國特有的像章文化與西方油畫技法巧妙融合,在畫布上碰撞出奇妙的火花;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那些飽經(jīng)滄桑的"紅色老墻"系列作品——它們不是簡單的平面繪畫,而是融合了油畫、雕塑與立體表現(xiàn)形式的藝術創(chuàng)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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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塊老墻都在說話。"孫永軍常常這樣說。1999年,當他在革命老區(qū)第一次見到那些斑駁的紅軍時期老墻標語時,仿佛聽到了歷史的回聲。那些褪色的字跡,那些風雨侵蝕的痕跡,都成為了他藝術創(chuàng)作的不竭源泉。在他的工作室里,我們看到了那些正在創(chuàng)作中的老墻作品:有的還原了井岡山時期的革命標語,有的再現(xiàn)了延安時期的軍民情深,每一件作品都凝聚著藝術家對那段崢嶸歲月的深情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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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永軍的藝術之路充滿了跨界與融合。作為電影美術師,他參與了《大決戰(zhàn)》《保衛(wèi)延安》《白求恩》等數(shù)十部影視作品的創(chuàng)作,這些經(jīng)歷賦予了他獨特的視覺表達能力。翻開他出版的《中國歷代人物造型》,中英雙語的內容不僅展現(xiàn)了他在學術研究上的嚴謹,更體現(xiàn)了他致力于向世界傳播中國藝術的使命感。
在吉安賓館的舊居展館里,孫永軍的紅色老墻藝術作品靜靜地陳列著。參觀者們在這些作品前駐足,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激情燃燒的年代。一位帶著紅領巾的小學生在作品前久久凝視,他可能還不完全理解那段歷史,但作品中傳遞的那份赤誠與信仰,已經(jīng)悄然播撒在他幼小的心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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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不僅要追求美,更要傳遞精神。"這是孫永軍常掛在嘴邊的話。如今,他的作品已被井岡山旅游景區(qū)等多個重要場所收藏,媒體也多次進行專題報道,但他依然保持著每天創(chuàng)作的節(jié)奏,在畫布上繼續(xù)書寫著他對這片土地、這段歷史最深沉的愛。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這位雕刻家長年累月埋首于工作室,以刀為筆、以木為紙,將滿腔熱忱化作一件件令人驚嘆的藝術作品。
他時常廢寢忘食,在人字梯上俯仰輾轉,在鐵架臺邊凝神走刀。那一日,他從晨光初照時便投入創(chuàng)作,靈感如泉涌,畫筆與刻刀幾乎未曾停歇。不覺午時已過,他仍未覺饑,直至午后三時,才感到幾分空腹之虛。食堂早已休息,他卻選擇繼續(xù)——以癡迷,以執(zhí)著。
黃昏將至,一件新作漸近完成。他向后微仰,端詳全局,審度比例。就在那一瞬,人字梯忽晃,他失衡后跌,自高處重重墜落。肩胛與頸椎頃刻骨裂,劇痛貫身,呼吸驟緊。后腦距三角鐵工作臺僅數(shù)寸之遙,生死一線間。
他昏厥在地,工作室只余未散的木香與靜謐的斜暉,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卻又仿佛一切都暫停于這驚心的一刻。那是藝術家的搏命時刻,是一段用疼痛與熱血寫就的創(chuàng)作之路。
而他,終以苦寒成就梅香,以磨礪鑄就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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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畫室里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孫永軍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燈火。在這個快速變遷的時代里,他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守護著那些不該被遺忘的記憶,用藝術的筆觸續(xù)寫著紅色的篇章。正如他所說:"藝術是我的生命,而紅色是我永遠的底色。"
藝術赤子心與紅色老墻藝術
一顆露珠可以折射太陽的光芒,一位藝術家的執(zhí)著可以映照一個時代的精神。走進孫永軍的藝術世界,猶如推開一扇厚重的歷史之門,撲面而來的是硝煙與熱血交織的革命記憶,是藝術家用心靈鐫刻在畫布上的時代印記。
1986年畢業(yè)于天津美術學院的孫永軍,曾任解放軍八一電影制片廠美術師。這位在《大決戰(zhàn)》《大轉折》《保衛(wèi)延安》等經(jīng)典影視作品中留下藝術足跡的美術師,始終懷揣著一顆追尋革命歷史的赤子之心。他的早期寫實油畫《綠蔭下的蘆》系列、《青春的火焰》等作品已在全軍美展中嶄露頭角,而真正讓他藝術生命綻放異彩的,是他對紅色題材的獨特詮釋。
二十一世紀初,孫永軍創(chuàng)作的《世紀偉人》震撼藝術界。這幅長320厘米、寬180厘米的巨制,將教員全身畫像與兩千多枚大小各異的紀念章巧妙融合,形成一幅氣勢恢宏的藝術長卷。作品入選中國美協(xié)藝術博覽會并名列前茅,標志著孫永軍藝術創(chuàng)作的一次重要突破。但這位永不止步的藝術家并未滿足于此,他開始了更為深刻的精神跋涉——紅色老墻藝術的探索與創(chuàng)作。
"那些經(jīng)過血與火洗禮的殘墻上,仍保存著戰(zhàn)爭歲月的標語和宣傳畫,留下了一個時代的印記。"談起創(chuàng)作初衷,孫永軍的眼中閃爍著藝術家的熱忱。作為多部革命題材影視劇的美術師,他無數(shù)次被那些承載歷史記憶的斷壁殘墻所震撼。在他看來,這些斑駁的墻面不是簡單的建筑遺跡,而是"烈士鮮血染成的紅墻",是革命精神最鮮活的見證。
為了捕捉這些即將消逝的歷史痕跡,孫永軍的足跡遍布中國革命圣地。從平江起義、秋收起義發(fā)源地到井岡山,從贛南蘇區(qū)到延安,他背著相機,像一位虔誠的朝圣者,在歷史的叢林中尋找著關于墻的記憶。成百上千張照片記錄下這些特殊"紅墻"的每一個細節(jié),為他的藝術創(chuàng)作積累了豐厚的素材。
孫永軍的紅色老墻藝術不是簡單的臨摹再現(xiàn),而是將油畫技法與歷史感悟完美融合的藝術再創(chuàng)造。在他的畫布上,斑駁的墻皮、褪色的標語、模糊的宣傳畫,都煥發(fā)出新的生命力。那些看似殘缺的筆觸,實則飽含深情;那些看似隨意的肌理,實則匠心獨運。每一道裂紋都在訴說故事,每一塊剝落都在傳遞情感。
藝術評論家認為,孫永軍的紅色老墻藝術開創(chuàng)了一個全新的藝術品種。他將寫實主義的扎實功底與表現(xiàn)主義的情感張力相結合,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之間找到了獨特的平衡點。他的作品既有歷史的厚重感,又不失藝術的靈動性;既是對革命先烈的深切緬懷,也是對藝術語言的創(chuàng)新探索。
在吉安這片浸潤著紅色記憶的土地上,兩個文化人的相遇仿若星火相逢。劉崇明與孫永軍,一位是胸藏萬卷的泰和哲人,一位是懷瑾握瑜的文藝英才,當他們的手掌在井岡山下的晚風里相握時,掌心傳遞的不只是體溫,更有一脈相承的赤子情懷。
劉崇明的辦公室里永遠飄著墨香,泛黃的教員詩詞折頁處綴滿批注。這位革命后代講解"戰(zhàn)地黃花分外香"時,總愛推開木窗指點遠山:"看那滿山杜鵑,就是先烈們未寫完的詩行。"他研究紅色文化從不囿于書齋,常踏著晨露去尋訪紅軍標語,那些斑駁土墻上的字跡在他眼中,都是躍動的歷史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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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永軍帶著他的藝術構想叩響門扉時,劉崇明正在臨摹《西江月·井岡山》。宣紙上的墨跡未干,兩個身影已在暮色中促膝長談。他們從八角樓的燈光說到黃洋界的炮聲,從《十送紅軍》的民謠談到《紅旗譜》的篇章,茶壺里的水續(xù)了又續(xù),窗外的月光漸漸西斜。
這份知遇之情最終孕育出江西中紅投老墻藝術有限公司。在掛牌儀式上,法人代表孫永軍撫摸著公司門前的青磚墻說:"每塊磚都像一頁史書,我們要用藝術讓它們開口說話。"如今他們的團隊穿行在贛南的村寨間,用畫筆修復風雨剝蝕的紅軍漫畫,用鏡頭記錄老游擊隊員的皺紋,那些散落在時光里的紅色記憶,正被重新織成璀璨的錦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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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時節(jié),劉崇明常帶著新采的映山紅去看孫永軍布展。他們站在復原的"打土豪分田地"壁畫前,看夕陽給標語鍍上金邊。遠處傳來少先隊員的歌聲,兩個文化人相視一笑——那些被他們小心捧起的紅色星火,正在更多人的眼眸里,燃成不滅的燈。如今,孫永軍依然沉浸在他的紅色老墻藝術世界中。對他而言,這不僅是藝術創(chuàng)作,更是一種精神傳承。他用畫筆延續(xù)著那些墻面上革命標語未盡的吶喊,用色彩重現(xiàn)著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正如他自己所說:"我要讓這些歷史的'花蕾'在我的畫布上綻放出最絢麗的藝術之花。"
一堵老墻背后的家國情懷
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灑在那面斑駁的紅墻上,為它鍍上一層溫柔的金邊。這面靜靜矗立的老墻,像一位飽經(jīng)風霜卻依然挺拔的老者,用它特有的方式訴說著那些不能忘卻的故事。
走近這面紅墻,指尖輕觸那些深淺不一的紋路,仿佛能觸摸到歷史的溫度。墻面上那些細小的裂紋,像是歲月留下的筆記,記錄著從南昌城頭第一聲槍響到天安門城樓上那聲莊嚴宣告的每一個重要時刻。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墻面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恍若當年井岡山上的烽火,又似延河畔躍動的篝火。
這面墻是會呼吸的。春風拂過時,它散發(fā)著蘇區(qū)泥土的芬芳;夏雨沖刷后,它透出長征路上草地的清新;秋陽照耀下,它折射出太行山間楓葉的絢爛;冬雪覆蓋時,它保持著延安窯洞里那種特有的溫暖。四季輪轉間,這面墻始終以不變的姿態(tài),守護著屬于一個民族的集體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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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根下,幾位白發(fā)老者正輕聲交談。他們布滿皺紋的手時而指向墻面的某處,時而比劃著當年的場景。一個戴著紅領巾的小女孩好奇地湊過來,仰著臉聽老人們講述墻上的故事。陽光穿過她飛揚的發(fā)絲,在紅墻上投下躍動的影子,仿佛過去與現(xiàn)在在這一刻完成了某種神圣的交接。
附近的居民說,這面墻是有靈性的。每年春天,總有些不知名的小花從墻縫中頑強地探出頭來,開出星星點點的紅色花朵,就像那些永遠年輕的生命,以另一種方式延續(xù)著自己的綻放。傍晚時分,常有下了班的年輕人在這里駐足,他們或拍照,或靜立,用各自的方式與歷史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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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紅墻不僅承載著過去的榮光,更見證著當下的奮斗。墻對面的工地上,建設者們正在為新的城市地標澆筑地基;不遠處的校園里,年輕的學子們在為科技創(chuàng)新埋頭鉆研;街角的社區(qū)服務中心,志愿者們正在籌劃新的公益活動。所有這些,都與墻上的故事形成奇妙的呼應,共同編織著新時代的篇章。
在這個快速變遷的時代,孫永軍以藝術家的敏感與堅守,為我們保存了一份珍貴的歷史記憶。他的紅色老墻藝術,不僅是對過去的回望,更是對未來的期許——期待革命精神在新的時代繼續(xù)閃耀光芒。
紅土為魂,赤誠之戀
在北京郊外的工作室里,孫永軍的手指輕輕撫過那方紅土塑造的墻體,指尖傳來的粗糲質感讓他又一次想起贛南的那片紅土地。陽光透過玻璃斜斜地打在墻面上,那抹沉淀了歲月的紅,仿佛有了生命般微微顫動。
這個與紅墻藝術結緣二十載的北方漢子,至今記得那個改變他藝術軌跡的清晨。妻子在畫室外喚他用早餐的聲音飄進來時,他正凝視著調色板上未干的朱砂顏料。恍惚間,竟將沾滿顏料的畫筆含入口中。"礦物質的味道......"他喃喃自語,日記本上墨跡未干的字句"人生道地的美麗,夢是真正的人生"在晨光中閃爍。
尋找真正紅墻材料的執(zhí)念,驅使著孫永軍踏遍北方古城的宮墻。直到那個深秋,他站在江西興國的紅土地上——這片曾經(jīng)浸透紅軍戰(zhàn)士熱血的土地,突然讓他屏住了呼吸。蹲下身,指尖陷入溫熱的紅土,他做了個讓隨行學生詫異的舉動:輕輕捧起一抔土,閉上眼嗅了嗅。"就是它。"土腥味里藏著鐵質的凜冽,那是時間與熱血共同發(fā)酵的氣息。
工作室的燈光連續(xù)亮了三晝夜。當?shù)谝环接门d國紅土燒制的墻磚出窯時,孫永軍像個孩子般繞著磚塊打轉。磚體在光線下呈現(xiàn)出奇妙的層次:表層是朝陽般的鮮亮,內里卻沉淀著暗紅,邊緣處自然形成的斑駁,恰似歲月無意勾勒的水墨。這種渾然天成的藝術效果,讓這位見慣珍品的藝術家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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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京時的火車站,發(fā)生了頗具戲劇性的一幕。安檢儀前,兩箱紅土引發(fā)了一場小小的風波。當年輕安檢員準備扣下這些"可疑物品"時,值班室里飄來一句清亮的詩行:"紅土里睡著不滅的火星......"梳著馬尾辮的姑娘從安檢儀后探出身來。這個筆名"木棉"的業(yè)余詩人,在查驗過孫永軍手機里的作品照片后,眼睛亮了起來。"這不是普通的泥土,"她對著同事解釋,"是能長出藝術的種子。"
此后半年,孫永軍的微信里常收到木棉發(fā)來的詩作。有時是凌晨三點寫就的十四行詩,有時是路過老城墻時即興拍攝的斑駁磚影。直到某個春夜,姑娘發(fā)來喜帖照片,附言道:"您塑造的紅墻,讓我懂得如何將瞬間凝固成永恒。"孫永軍望著工作室里未完成的新作,回復框里的光標閃爍許久,最終化作簡簡單單的七個字:"祝你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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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孫永軍的"紅土系列"已巡展至全國各地。但每次新作開坯,他仍堅持親自前往興國取土。當?shù)乩媳韨冊缫咽煜み@個固執(zhí)的北方藝術家,總會留出最純凈的那片紅土。夕陽西下時,常見他獨自蹲在田埂上,捧起新土對著光線端詳,身影與遠方的紅壤漸漸融成一色。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紅墻在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莊重。它不再只是一面普通的墻,而是一座無聲的豐碑,一本打開的史書,一首永遠傳唱的歌謠。它提醒著每個經(jīng)過的人:那些激情燃燒的歲月從未遠去,它們化作滋養(yǎng)今天的精神養(yǎng)分,繼續(xù)哺育著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夢想。
(作者:康藝、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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