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原著里的情節:
天牛廟村的村長換了好幾屆,從寧學瑞到寧可金,再到封鐵頭、郭小說,后來是寧山青,封鐵頭的兒子封合作,在他老子的推動下,繼任了村支書。
一九二幾年的時候,村里鬧永佃,以鐵頭和膩味為主的土蟮會,和寧可金為主的青旗會,形成了兩股對抗的勢力,你方唱罷我登臺,互相整死了對方很多人,這里面首當其沖的就是大財主寧學祥,被膩味公報私仇,帶頭打死了。
后來,銀子、寧璧、費百歲、傻挑和兒子珂垃等人,都在這場勢力較量中死去。
當然,最后是以鐵頭和膩味方獲勝,寧可金退場,結束了這血腥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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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6年以后,寧可金消失得很徹底,連同妻子蓮葉和兒子老虎,但沒了音訊。
寧可金這一別,與兩個妹妹繡繡和蘇蘇,就是永遠。
寧可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蘇蘇究竟是怎么死的,居然還留下了個和郭龜腰的私生女羊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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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金當年在保衛天牛廟村不被杜大鼻子那群馬子進村時,有過一幕超級戲劇的場面。
當時,作為村長的寧學瑞主動站出來,說讓他來抵命,換回幾個村民的平安,但杜大鼻子還是一槍就把他崩了,寧可金氣得在圍墻上大罵,誓與杜大鼻子拼命。
于是,他開始為他的部下施展“神力”,把早就寫好的一張張紙片,往他們身上貼,再一細看,那上面寫著“張飛、關公、黃天霸、楊二郎”等等,寧可金邊給青旗會手下遞紙條,邊說著:“你是**,你是**”,在拿到這些紙條的人,將它們呑下去,然后拿著大刀威武地說:“關公來啦”、“張飛來啦”……
來不及一個個分紙符,把重要的一些干部分完后,就把一堆紙條散向大家,然后說:“你們都是天兵天將!”寧可金再大喊一聲“天靈靈地靈靈,沖啊”,帶領著一百多青旗會會員沖向馬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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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頭也帶著他土蟮會的旗幟和成員加入了這場保衛戰,以犧牲天牛廟37人為代價而打退了杜子鼻子團伙,帶馬子進村的封四,當然成了獻祭品,被油炸而死。
這一次,寧可金和鐵頭,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但沒想到,后來形成了兩派,寧可金跟了老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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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天牛廟村因為矗立在這里不知幾百年千年的鐵牛而出名,縣里建起了天牛開發區,前期劃了五百畝地,封大腳的地全部在列。
作為村支書的封合作,這些年來一直在為天牛廟村拉投資,引進資源,搞活村經濟,解決村民的就業問題,當然,豪車和榮譽也是一起跟進的。
在閑置了一年無人問冿的土地后,開發區想到了搞一次大型的文化演出活動來招商引資,無論外資還是民營。
封合作想到了寧可金,這個后來才知道跟著老蔣到了臺灣的天牛廟村人。
于是他找到地址,發了一封電報,說明了意圖后,得到了回應,卻是他的兒子回的信,說寧可金已經不在了,兩個兒子寧迢和寧遙作為代表,回鄉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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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金去了臺灣以后,蓮葉生下了二兒子寧遙,沒多久就去世了,寧迢離開天牛廟村時已經六歲,多少記得當年的事,只有寧遙,對老家的一切,都是來自于余生懷著仇恨的父親講述的,寧可金一直說的是,他們奪了他家的地,還殺了他父親。
寧迢五十多歲了,長得高高瘦瘦,小名虎子,村里人都記得他,現在已經是一名臺商,繼承了寧可金的油滑,當然還有他老子的女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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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歲的寧遙,胖胖的,是臺北大學的一名副教授,因為他的一無所知,一切都得從頭了解起,再加上他對文化的興趣,于是在大哥寧迢享受著酒和女人時,他去了這個從未謀面卻聽說過的姑父封大腳的家,與這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暢聊了一個通宵,回憶了這片土地幾十年來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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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家兄弟這次回來,還帶回了一張地契,那是當年老蔣作為獎勵給寧可金的一張五百畝地的地契。
寧迢拿給村支書封合作看,并讓它在投資前兌現,這令封合作很是尷尬,在講清了現在的形勢與無法兌現的原因后,寧家兄弟只能作罷,但封合作說,他們現在也可以再買地,而且給他們優惠,一平米地30塊,相當于兩萬一畝。
成立開發區的時候,只給村里補償了每畝七八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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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化演出那天,一個個投資商上臺發言,并說出自己的投資計劃和投資金額,寧迢作為臺商上臺,出資買了一百畝地,占開發區的五分之一,足足投資了兩百萬。
作為村里的民營企業家代表封運品,封大腳的大孫子,給這次文化演出贊助了五萬塊錢,成為最大的贊助商上臺發言,他準備在開發區成立一家拆車分廠。
還有一位外商要在開發區建一所鉆石加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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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遙在問到封大腳他的兩個姑姑時,大腳搖搖頭,都不在了,對于寧遙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對于寧可金來說,他到死也沒能再見到他的兩個妹妹,再也沒有像費文典一樣,落葉歸根。
那一年一別,沒曾想,竟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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