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視頻,重返紹興魯迅故里
在紹興古城的秋日里,年輕游客站在魯迅故里門前,和魯迅抽煙的形象來一個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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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尋常動作在不尋常的地點引發了一些人的非議,點燃了一場關于文化符號、旅游行為與歷史記憶的深層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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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生手持煙卷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多個紀念館中的照片、雕塑乃至民間畫作,都常常呈現這位文學巨匠吸煙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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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魯迅抽煙’的經典形象,一邊是‘公共場所禁止吸煙’的文明規范。”以前從來沒有引發過的對比,如今為何卻成了一個關注的焦點?
【走訪魯迅故里,抽煙的人并不多】
前不久,我去了一次魯迅故里,這里人山人海、年輕人居多,但鮮有抽煙的人。準確地說:至少在我去的3個多小時里,我沒有在魯迅故居景區內看到有一個人抽煙。
當然,可能也是我錯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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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逛了百草園、三味書屋、魯迅紀念館、坐坐烏篷船。大家排隊很長、熱情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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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大家喜歡在魯迅抽煙的畫像前拍照,出自年輕人對魯迅的一種喜愛、也是對魯迅精神的的“網紅式的簡化”;這是讓很多年輕人喜歡上魯迅精神的內核以及靜下心來閱讀其著作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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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模仿魯迅抽煙等同于“懷念魯迅”是對這位思想家深刻精神的膚淺的理解。魯迅的批判精神、獨立人格才是核心價值,而非其吸煙習慣。
【那,魯迅精神是什么呢?】
在大多數留存于世的魯迅照片中,魯迅常常指間夾著一支煙,神情肅穆,目光如炬,似乎有些無奈、有些憤怒、有些埋怨、他在思考、他在寫作、他在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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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煙,是魯迅的個人習慣,是一種文化符號,是他精神內核的外化表現。魯迅與煙的關系,是在當時那個黑暗時代的真實寫照:城頭變幻大王旗,他想用自己的微光來照亮時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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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用抽煙作為一種反叛姿態來與黑暗時代來一場唇槍舌劍的斗爭,眉頭緊鎖之時,就是準備面對“橫眉冷對千夫指”的艱難瞬間,是一種批判者的形象,重構知識分子不不耽于空談、直面現實的不修邊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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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在《吶喊》自序中所言:“我于是采取了種種方法,來麻醉自己的靈魂。”香煙的麻醉作用是在批評鐵屋中沉睡的“吃人血饅頭”的盲眾,也是為了給自己來點精神的苦撐,先知先行者、總是先被屏蔽、驅趕、甚至被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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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廣平在回憶錄中提及,魯迅寫作時總是煙不離手,煙霧繚繞中,文字如泉涌出。《狂人日記》中的吃人恐懼,《故鄉》中的回憶綿長,吸煙時的深思熟慮,猶如煙霧般綿長升騰、如煙灰般高墜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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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知識分子普遍面臨著巨大的精神焦慮。國家危亡、文化斷裂、作家責任,所有這些壓力都在魯迅作品中體現;
所以,他的骨頭是最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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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曾在《藤野先生》中寫道:“每當夜間疲倦,正想偷懶時,仰面在燈光中瞥見他黑瘦的面貌...便使我忽又良心發現,而且增加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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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抽煙習慣不好】
魯迅的早逝與他的吸煙習慣不無關系、也是一種自毀式的生活方式,香煙的燃燒,恰如消耗自己、照亮他人的隱喻。
他認為作家應該是“孺子牛”,吃的是草,擠出的是牛奶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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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在無煙環境中討論魯迅的吸煙形象,是提醒我們不要模仿他損害健康的生活習慣。同時,我們要從魯迅所處時代的精神追求來客觀看待其獨有的歷史文化意義,而不是刻舟求劍式地去一概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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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魯迅通過文字傳遞的批判精神和獨立思考能力、才是我們要關注的內容,而不是只看其抽煙的表象。
我在魯迅故里看到,常見游客匆匆拍照后便離開,很少人真正駐足了解魯迅作品的深刻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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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水鄉的烏篷船依舊在河道中穿梭,歷史潮流在奔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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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故里的游客依然絡繹不絕。或許,最好的紀念方式不是點一支煙,而是讀一行魯迅的文字,思考一下他曾經提出的問題——在近百年后的今天,我們是否已經走出了那些“鐵屋”?是否還需要那種振聾發聵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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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讓魯迅手捧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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