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來源于生活,情節(jié)有所虛構(gòu)
那頓飯,我永遠忘不了。
一個小時內(nèi),我被婆婆逼著離開餐桌整整六次。
當(dāng)我第6次站起身的時候,程星林終于抬起了頭,目光復(fù)雜地看向他媽媽,緩緩說了一句話……
01、
正月十五剛過,窗外還零星飄著雪。
我端著最后一道糖醋排骨走到餐桌前,心情原本是挺好的。
程星林難得在家吃晚飯,我特意做了他愛吃的幾樣菜。
婆婆杜夢婉也換上了一身新衣服,臉上表情比平時緩和些。
“文娟,這菜聞著倒是挺香。”杜夢婉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排骨,語氣平淡。
我笑了笑,剛準(zhǔn)備坐下,她又開口:“等等,幫我把老花鏡拿過來,看不清菜里有沒有碎骨頭。”
我頓了一下。
老花鏡明明就在客廳茶幾上,幾步路的事。
但我沒說什么,起身去拿了過來。
剛遞過眼鏡,正要坐下,她的聲音又響起來:
“湯是不是有點淡?你去拿點鹽。”
我看了眼那碗排骨湯,表面浮著油花,香氣撲鼻,明明咸淡正好。
但我還是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第三次起身,是因為她說筷子太滑,要我換一雙有花紋的;
第四次,是說紙巾放得太遠,讓我重新擺一下。
等到第五次,我終于覺察出不對勁。
“文娟,把那盆吊蘭挪遠點,我聞著不舒服。”
她指著客廳角落那盆茂盛的吊蘭。
那盆花養(yǎng)了三年,從未有人說有味道,而且它離餐桌起碼四米遠。
我咬了下嘴唇,站起來。
余光里,程星林始終低頭吃飯,仿佛一切與他無關(guān)。
搬完花盆回來,我的飯已經(jīng)涼了。
我剛拿起碗扒了兩口,杜夢婉的聲音再次響起:
“文娟,你去看看窗戶關(guān)嚴(yán)了沒,總覺得有點冷。”
第六次。
我氣得手里的筷子“啪”一聲摔在桌上。
就在這時,程星林突然放下了碗。
他眉頭微皺,看向他媽,聲音低沉卻清晰:
“媽,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整個餐廳霎時安靜下來,連窗外的風(fēng)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02、
杜夢婉被兒子這么一問,臉色微微變了。
她避開程星林的視線,故作自然地夾了一筷子菜:
“我能想干什么?不就是讓她多動動,總比一直坐著長肉強。”
這話實在離譜。
我一米六五,一百零八斤,根本談不上需要“防長肉”。
更何況,婆婆平時雖然對我要求多,但從不這樣莫名其妙。
她向來分寸感極好,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可今天,她完全像換了個人。
“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程星林放下筷子,仔細看向她。
“我好得很,別瞎猜。”杜夢婉說話時眼神飄忽,左手不自覺地往襯衫左邊口袋摸了摸。
這個小動作,我留意到了。
她很少穿有口袋的衣服,但這件米色針織衫左側(cè)有個不大不小的口袋,這頓飯期間,她已經(jīng)反復(fù)摸了好幾次。
“文娟,還愣著做什么?沒聽見我說窗戶漏風(fēng)嗎?”
杜夢婉突然抬高聲音,像是故意要轉(zhuǎn)移話題。
我剛要起身,程星林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腕:
“別去,窗戶關(guān)得好好的。”
他轉(zhuǎn)向婆婆,語氣比剛才更沉了些:
“媽,你今天真不對勁。從早上起就心神不寧,收拾東西、翻箱倒柜,現(xiàn)在吃個飯還反復(fù)叫文娟做這做那。到底出什么事了?”
原來他早就察覺到了,只是到現(xiàn)在才開口。
杜夢婉臉色一下子更僵了。
她站起身,語氣生硬:“我累了,先回房了。”
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她腳步有點急,左手仍然緊緊按著那個口袋。
就在她從我身邊走過時,我聽到很輕的“沙沙”聲——
像是紙張摩擦的聲音。
那個口袋里,一定放著什么東西。
03、
杜夢婉離開后,餐廳里只剩下我和程星林,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她最近確實不太對勁。”程星林皺著眉回憶,“前幾天我回家,碰見她躲在房里打電話,聲音特別低,一見我進來就匆忙掛斷了。”
我也想起一些細節(jié)。
這些天婆婆總時不時看手機,有時深夜還能聽見她房間有細微動靜。
前天凌晨我去廚房喝水,發(fā)現(xiàn)她房門底下還透出燈光。
“會不會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又不好意思開口?”我猜測道。
程星林搖頭:“不像。我說帶她去醫(yī)院,她一口回絕,特別堅決,說自己沒事。”
正說著,杜夢婉的手機響了。
聲音是從她臥室傳出來的。但奇怪的是,鈴聲只響了兩下就斷了。
隔了五分鐘,又響了兩聲,斷了。
我和程星林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
這不像正常來電,倒像是某種信號。
“我去看看。”程星林剛要起身,我拉住了他。
“還是我去吧,有些話她可能不愿跟你說,但對我反而沒那么戒備。”
我輕手輕腳走到她房門口,門沒關(guān)嚴(yán),里面?zhèn)鱽硭龢O力壓低的說話聲:
“現(xiàn)在真的不行…會被發(fā)現(xiàn)的…再等等,等我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這根本不像是聊身體不舒服。
緊接著,我聽到更讓人心驚的話:
“東西我已經(jīng)藏好了,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我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你不用擔(dān)心…”
什么東西?她藏了什么?
我屏住呼吸想再聽一會兒,她卻突然安靜了。
下一秒,房門猛地被拉開,杜夢婉站在門前,臉色難看:
“文娟,你在我門口干什么?”
我嚇了一跳,勉強穩(wěn)住聲音:“媽,我來問你要不要喝點水…”
她盯著我,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冽:
“不用。以后沒什么事,別到我房間附近來。”
說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我站在門外,手心里全是汗。
剛才聽到的對話和她的反應(yīng),讓我心里涌起強烈的不安。
回到餐廳,程星林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把聽到的片段告訴了他,程星林的臉色越來越沉。
“她說藏了東西…會不會和咱們家有關(guān)?”我忍不住問。
程星林沉默片刻,低聲說:“等晚上她睡了,我們得進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卻隱約感覺到我們可能要觸碰到的,是一個誰都不愿看到的真相。
04、
晚上十點半,杜夢婉房間的燈終于滅了。
我和程星林又耐心等了半個多小時,確認(rèn)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熟,才輕輕推開她的房門。
房間里很安靜,只能聽到婆婆平穩(wěn)的呼吸聲。
我們借著走廊透進來的微光,小心翼翼地開始查看。
程星林查看了衣柜和床頭柜,我則注意到梳妝臺上放著一摞不太尋常的東西。
幾份看起來挺正式的文件,還有一個我從沒見過的牛皮紙信封。
我輕輕拿起文件,借著微弱的光線,勉強辨認(rèn)出上面的字:房產(chǎn)證、轉(zhuǎn)讓協(xié)議……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趕緊拍了拍程星林的胳膊,讓他過來看。
程星林看到文件后,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手指有些發(fā)抖地翻看著那些紙張,眼里全是無法相信。
牛皮信封里還有更多令人吃驚的東西:除了幾份合同,還有一疊照片和一張銀行卡。
照片上的人我認(rèn)得,是住在隔壁小區(qū)的葛大爺,婆婆以前單位的同事。
但奇怪的是,照片里的兩人舉止親密,完全不像普通老同事關(guān)系。
最讓人震驚的是最后一張:杜夢婉和葛大爺站在一個高檔小區(qū)門口,婆婆手里拿著一串鑰匙,兩人笑得特別開心。
那個小區(qū)我知道,在城南,均價至少兩萬多一平。
程星林的手抖得更明顯了。
他抽出那張銀行卡,背面用圓珠筆寫了一行小字:定金已到賬。
就在這時,床上突然傳來翻身的聲音。
我們倆頓時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屏住了。
杜夢婉好像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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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急忙把東西按原樣放好,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臥室,程星林無力地坐在床沿,臉色還是慘白:
“文娟,我媽她這是……”
“她可能打算賣房子。”我接過話,“而且買家,很可能就是葛大爺。”
程星林捂住臉:“但這房子是我們的家啊,她怎么能瞞著我們做這種事?”
我突然想起今天晚飯時婆婆反常的舉動,她一次次支開我,會不會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什么人趁機來做些什么?
“星林,你說她今天一直使喚我,會不會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
“如果她要偷偷賣房,可能需要趁我們不在時帶人來看房。今天中午,她是不是故意想把我支開?”
程星林猛地抬起頭:“你是說……葛大爺今天可能來過?”
我點點頭:“很有可能。而且他們的關(guān)系,恐怕不簡單。”
話音剛落,我們就聽見客廳傳來清晰的開門聲……
這么晚了,會是誰來了?
05、
我和程星林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寫滿驚詫。
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這個時間點,誰會來?
程星林示意我不要出聲,我們悄悄將房門拉開一條縫,朝外看去。
客廳里確實有人,而且不止一個。
除了杜夢婉,還有兩個男人的聲音,其中一個明顯是葛大爺。
“時間確實不早了,但這事真的不能再拖了。”葛大爺?shù)穆曇魤旱煤艿停诩澎o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知道,可星林他們那邊…”杜夢婉的語氣有些猶豫。
“沒關(guān)系,等手續(xù)全部辦完,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
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語氣干脆而冷靜。
程星林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我能感覺到他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明天上午就去辦手續(xù),下午就能收到尾款。”葛大爺接著說,“之后我們直接去看那套新房,裝修得很好,拎包就能入住。”
杜夢婉沉默了片刻:“但星林他們會不會…”
“夢婉,我們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能顧慮那么多?孩子們有他們的生活,我們也要為自己打算。”葛大爺?shù)脑捓飵е黠@的勸誘。
我和程星林都愣住了。
聽這意思,杜夢婉不只是要賣房,還打算和葛大爺一起生活?
“可這房子是星林的婚房……”
“婚房怎么了?房產(chǎn)證上是你的名字,你有權(quán)處理。再說,賣掉這套舊的,足夠他們小夫妻在別處買套新的了。”
陌生男人再次插話。
程星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這房子確實登記在杜夢婉名下。
當(dāng)年他年齡不夠,首付也是媽媽出的。
但這些年的房貸一直是我們倆在還,我們從未懷疑過,這就是我們自己的家。
“而且,”葛大爺繼續(xù)說道,“你難道愿意一直和兒媳婦同住一個屋檐下?多不方便。我們兩個老人有自己的空間,不是更好嗎?”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原來在婆婆眼里,我始終是個需要擺脫的外人。
程星林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開門,大步走向客廳。
我也緊跟上去。
“媽,這么晚了,這是在談什么?”
程星林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但我能聽出里面壓抑的怒火。
客廳里的三個人頓時愣住了。
杜夢婉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葛大爺和那個陌生男人也顯得十分尷尬。
“星林……你們還沒睡啊?”
杜夢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要是睡了,怎么會知道有人要背著我賣掉我的家?”程星林的聲調(diào)陡然升高。
葛大爺站起身:“星林,你別誤會,我們只是……”
“誤會?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程星林冷冷地看著葛大爺,“葛叔叔,你和我媽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還要一起住?”
氣氛一下子僵到了極點。
那個陌生男人悄悄向門口挪了一步,似乎想趁機溜走。
06、
杜夢婉見事情已經(jīng)瞞不住,反而鎮(zhèn)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
“是,我就是要賣房子,也是打算和老葛一起過。我們都這個歲數(shù)了,想找個伴兒,有錯嗎?”
程星林一時語塞,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干脆地承認(rèn)。
“媽,你找伴兒我不反對,可這房子……”
“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有權(quán)處理。”杜夢婉打斷他,語氣堅決,“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房子賣掉,我和老葛去城南買那套新的。剩下的錢留給你們,足夠你們另買一套。”
我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今天吃晚飯時她反復(fù)支開我?原來她是想制造矛盾,好讓我們主動搬走,這樣她賣房也就順理成章。
“所以你今天故意挑文娟的刺,就為這個?”
杜夢婉移開視線,沒有看他:“我不是挑刺,只是覺得你們年輕人該有自己的生活。”
“根本不是!”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今天一次次叫我離桌,不就是想讓我們鬧不愉快,好叫我們搬出去嗎?”
杜夢婉臉色變了變,但仍強硬地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為了家好?”程星林苦笑了一下,“媽,你知道我這些年還貸多辛苦嗎?我每月一多半工資都拿來還房貸,就是想讓文娟有個安穩(wěn)的家。現(xiàn)在你說賣就賣?”
葛大爺在一旁插話:“星林,別埋怨你媽。我們都老了,折騰不起了。她照顧你們這么多年,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葛叔,你說得對,我媽是該為自己考慮,但她是不是也該問問我的想法?這房子對我而言不只是一處房產(chǎn),是我和文娟的家,是我們所有的資本。”
杜夢婉眼中掠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堅決:
“星林,你長大了,該學(xué)會獨立了。我不可能照顧你們一輩子。”
“我沒要你照顧我們一輩子,”程星林聲音有些發(fā)顫,“我只希望你在決定賣這個家之前,能和我商量一次。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客廳里一片寂靜,氣氛壓抑。
那個陌生男人早已悄悄離開,只剩下我們四人。
葛大爺見狀起身:“夢婉,要不今天先這樣,你們自家人再好好商量?”
“不用商量了,”杜夢婉語氣冷硬,“我主意已定,明天就去辦手續(xù)。”
就在這時,程星林突然走上前,在婆婆面前跪了下來。
07、
“媽,我求你別賣這個房子。”
程星林跪在杜夢婉面前,淚水無聲地從臉上滑落。
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一直是個很能扛事的男人,再苦再累也沒輕易掉過眼淚。
“星林,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杜夢婉明顯被兒子的舉動驚到了。
“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程星林聲音發(fā)顫,“這房子對我真的太重要了。和文娟結(jié)婚時,我發(fā)過誓要給她一個安穩(wěn)的家。這房子就是我的承諾,是我的尊嚴(yán)。”
杜夢婉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眼圈也紅了。
“可媽也想有個伴,也想要自己的生活啊。”她聲音哽咽,“這些年我一個人有多孤單,你們明白嗎?”
我忽然心里一酸。
確實,婆婆一個人生活很久了,她想找個老伴,并沒有錯。
“媽,你找伴我們真的支持,但不一定非要賣房子。”我走近她,輕聲說,“您和葛叔叔可以先相處看看,如果真的合適,我們還可以想其他辦法。”
葛大爺也有些過意不去,開口勸道:“夢婉,要不先緩一緩?孩子們這么難過,說明這房子對他們真的很重要。”
杜夢婉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又看了看一旁抹淚的我,臉上的堅決漸漸松動。
“可是我們已經(jīng)跟中介說定了……”
“中介那邊沒事,最多賠點違約金。”程星林抬起頭,懇切地望著婆婆,“媽,給我們一個機會,行嗎?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總能找到大家都滿意的辦法。”
杜夢婉沉默了很久,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
“好吧,先不賣了。但你們也要替我想想,我是真不想孤獨一輩子啊。”
程星林立刻站起身,緊緊抱住她:
“媽,我懂。以后我們一定多陪你、多關(guān)心你,也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我也走上前,抱住了他們兩人。這一刻,我們?nèi)齻€人的眼淚都止不住了。
葛大爺站在一旁,也被這場面打動:“夢婉,孩子們這么懂事,你應(yīng)該高興。我們的事,不急在這一時。”
08、
那晚的風(fēng)波過后,我們家的氣氛悄悄變了。
杜夢婉不再像從前那樣對我處處挑剔,反而開始主動問我的意見,關(guān)心我的感受。
我也更能體諒她這些年獨自一人的不易,有空就會陪她說說話、看看電視。
程星林也變得更沉穩(wěn)了,家里的事主動分擔(dān),遇到問題不再回避,而是努力協(xié)調(diào)解決。
最大的不同是,我們終于學(xué)會了坐下來,真正像一家人那樣溝通。
葛大爺還是常來家里,但不再躲躲閃閃,而是大大方方地來做客。
相處久了,我和程星林都覺得他脾氣好、人也實在,漸漸接受了他們的關(guān)系。
一天晚上,杜夢婉主動問我:“文娟,你覺得我和葛叔叔這樣……行嗎?”
我實話實說:“我覺得挺好的,葛叔叔人穩(wěn)重,對你也體貼。你能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她笑了笑,語氣放松了許多:“其實我不是非要賣房,就是怕你們不接受,才想著不如搬出去。”
我拍拍她的手:“以后有什么事,咱們商量著來。既然是一家人,總能找到辦法。”
杜夢婉點點頭,眼里有了一絲暖意。
幾個月后,杜夢婉和葛大爺正式走到了一起。
他們沒有搬出去,而是商量出一個新方式:葛大爺白天來我們家,晚上回自己家,周末兩人偶爾出去短途旅行。
這個安排,大家都滿意。
杜夢婉有了伴,我們保住了家,家里還比以前更熱鬧了些。
現(xiàn)在再回想起那天晚飯她讓我離桌六次的事,反而覺得像個無奈的玩笑。
但也正是那段插曲讓我們明白:家人之間,理解比爭執(zhí)更重要,包容比輸贏更珍貴。
09、意外的驚喜
就在我以為生活終于平靜下來的時候,一個意外的驚喜悄然來臨。
那天我正在廚房準(zhǔn)備晚飯,突然一陣惡心涌上來。
起初以為是腸胃不適,可接下來幾天反反復(fù)復(fù),我心里不由冒出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懷孕了?
去醫(yī)院一檢查,果然已經(jīng)懷孕六周了。
拿著檢查報告,我的眼淚一下子沒忍住。
和程星林結(jié)婚三年,我們一直盼著有個孩子,卻始終沒有消息。
沒想到,就在這個家剛剛安穩(wěn)下來的時候,小生命悄然降臨。
回到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程星林和婆婆。
程星林激動得一時說不出話,一把抱住我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杜夢婉更是高興得直抹眼淚,連聲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咱們家要有小寶貝了!”
“這下我和老葛可有得忙了,”杜夢婉笑著說,“我得好好照顧文娟,老葛可以幫忙買菜做飯。”
我聽得心里一暖。原來在她心里,早已把葛大爺當(dāng)成了自家人。
從那以后,家里的氛圍越發(fā)融洽。
杜夢婉不再挑剔我做的菜,反而天天主動下廚,變著花樣給我做營養(yǎng)餐。
葛大爺也常來幫忙,買菜、打掃,把我們照顧得無微不至。
程星林更是體貼周到,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問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文娟,謝謝你。”一天晚上,程星林突然對我說。
“謝我什么?”
“謝謝你包容我媽,謝謝你讓我們這個家變得這么完整。”他輕輕摸著我還平坦的小腹,“現(xiàn)在,我們才真算是一個幸福的家了。”
我笑著靠在他肩上:“這是我們一起努力得來的。”
10、
九個月后,我們的兒子平安出生。
那是個晴朗的秋天下午,當(dāng)護士把那個還皺巴巴的小嬰兒放在我懷里時,我感覺自己抱住了整個世界。
杜夢婉和葛大爺一直守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看孩子,臉上全是慈祥的笑意。
“這孩子嘴巴和下巴像星林小時候。”杜夢婉輕聲說。
“眼睛像文娟,很好看。”葛大爺在一旁補充。
我聽著,心里暖暖的。
出院回家那天,我們?nèi)胰藝诓妥琅裕粗鴵u籃里熟睡的寶寶。
“文娟,今天你不用一次次離開餐桌了,”杜夢婉半開玩笑地說,“現(xiàn)在該我們?yōu)槟惴?wù)了。”
大家都笑了。
曾經(jīng)差點讓我們這個家分裂的那頓午飯,如今已成了一段可以笑著說出來的回憶。
程星林輕輕握住我的手:“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們終究還是一起了。”
“是啊,”我望著孩子,又看了看身邊的杜夢婉和葛大爺,“現(xiàn)在才真像一個完整的家。”
杜夢婉眼里泛著淚光:“文娟,那天的事……是媽不對。”
“媽,都過去了,”我打斷她,“我們現(xiàn)在要看的,是以后。”
葛大爺舉起茶杯:“來,為我們這一家人干杯!”
我們都舉起杯子,輕輕相碰。
窗外夕陽正好,柔和的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這一刻,我忽然懂了:一個家的和睦,不是從沒有矛盾,而是就算有了分歧,每個人都還愿意為彼此改變和退讓。
曾經(jīng)讓我離桌六次的那頓飯,反而促成了這個家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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