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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被確診為IgA腎病的第一年。那時我肌酐一百出頭,醫生說是早中期。按理說,只要規范治療、精心養護,這個階段可能維持很多年。但當時的我,被恐懼和無知支配,像一只沒頭蒼蠅,撞進了一個又一個陷阱,白白浪費了延緩病情的寶貴時間,也為后來更快地滑向尿毒癥期埋下了伏筆。回頭看看,真是后悔不迭。今天把這些彎路寫出來,希望后來的病友,能少踩一點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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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大坑:
輕信偏方,病急亂投食
聽說我得了腎炎,熱心的親戚、神秘的鄉鄰,源源不斷地給我寄來各種“祖傳偏方”的信息。
最難忘的是“豬腰子燉荔枝”。說是補腎。我至今都忘不了那股味兒——買來的新鮮豬腰子那股揮之不去的、濃烈的的尿臊味。和荔枝一起丟進鍋里煮,煮出來的湯是渾濁的紅褐色,鼓起勇氣喝一口,那滋味像混合了劣質糖精的、加熱的尿……
我捏著鼻子,強迫自己往下灌,一邊灌一邊反胃。除了反胃,什么效果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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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牛蹄子煮水”。據說是活血的。一大鍋水,扔進去個牛蹄子,咕嘟咕嘟熬上大半天。那口感和味道,也是地獄級的體驗,好像在喝牛糞湯。最后還是毫無效果,只喝了一肚子心理安慰劑。
最危險的一次嘗試,是聽信了“濃姜湯”排寒毒的說法。我每天熬一鍋濃得發苦的姜湯當水喝。結果沒過多久,我感覺渾身無力,心跳也不規律。上醫院一查:高鉀血癥!差點把命搭進去。后來才知道,腎臟排鉀能力有限,姜湯里鉀含量可不低,這么大劑量猛灌,簡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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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偏方,包裝得神秘兮兮,吹得神乎其神,實際呢?折騰人、浪費錢還是小事,像濃姜湯那樣不懂病理藥理,胡亂“進補”,分分鐘可能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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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深坑:
迷信長期喝中藥,最終得不償失
如果說偏方是“野路子”,那我掉進去的另一個“正規點”的坑,就是迷信所謂的專治腎病的老中醫。中藥我一喝就是整整五年。五年啊!每天對著那碗苦澀難咽、氣味濃烈的黑褐色的中藥汁,都需要鼓起極大的勇氣。
起初是抱著一線希望堅持。時間久了,身體似乎沒什么起色,但心里已經形成依賴,總覺得不喝就好像放棄治療一樣。長年累月積累下來,藥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想著是為了保腎,覺得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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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最終沒能阻擋住腎功能惡化,開始了規律透析。腎內科的教授在詳細了解我的病史時,我如實告知喝了五年中藥的事。那位教授沉默了一下,然后很中肯地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不喝這五年中藥,你的腎功能衰竭進程可能會延緩得更久一些。”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醒了我。教授解釋道:許多中藥成分非常復雜,其代謝產物需要腎臟排泄。腎臟本身功能受損后,解毒排泄能力下降。那些在健康人體內可能無害的成分,在腎炎患者體內就可能成為負擔,甚至具有潛在的腎毒性。持續五年的用藥,無異于給我的病腎再增重負,可能加速了它的衰竭。而且,中藥成分難以精確監測和控制,潛在風險極大。
那一刻,我心如刀絞。原來這五年的堅持,喝下的成桶的苦水,花費的無數時間和金錢,換來的非但不是期望中的保護和延緩,可能反而是加速損耗?這個坑,代價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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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坑:
追逐“高科技”神話,十萬打水漂
時間拉回到大約十年前,也就是我喝中藥那段時間的后半段。病情的緩慢進展,讓我越來越焦慮。在網上看到鋪天蓋地的廣告,吹噓“干細胞移植”是攻克腎病的最新希望,能“修復腎臟”、“逆轉腎功能”。廣告里描繪的美好圖景,徹底俘虜了我絕望的心。經過一番所謂的“咨詢”,最后決定孤注一擲,去了北京某醫院。
整個流程充滿了“高科技感”和神秘色彩:昂貴的檢查、專家會診、然后就是簽下一堆協議。兩針下去,價格令人咂舌——差不多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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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構那邊總是說“需要時間”、“效果會顯現”。等了幾個月,半年,一年…… 肌酐依然在緩慢而堅定地爬升,尿蛋白依舊“陽”得刺眼。沒有奇跡發生。十萬塊,辛苦攢下的積蓄,像丟進深潭里的一顆石子,聽不見一絲響動。
直到現在,十年后的今天,干細胞治療在腎病的臨床應用依然屬于探索階段,遠非成熟、可靠、可復制的“治愈”手段。回過頭看,自己當時的行為,完全就是被“治愈”這個巨大誘惑沖昏了頭腦的“病急亂投醫”,一個在絕望中被不良機構精準捕獲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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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坑:
病急“亂撞鬼神”,徒留荒謬笑柄
疾病久治不愈,巨大的經濟和精神壓力也會擊垮人的理性防線。當醫學、偏方、高科技都似乎“失靈”后,家里老人更是坐不住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不知從哪里聯系上了所謂能“通靈”的神婆大神。
“大神”被請到家中做法。我記得她穿著色彩鮮艷又古怪的衣服,手里拿著一大堆鈴鐺、符紙之類的東西。然后就是燒香燒紙,圍著我又跳又唱,搖頭晃腦念念有詞,聲稱要驅走我身上的“病魔”、“附體”。煙霧繚繞中,氣氛詭異莫名。我只覺得荒謬透頂,又無比悲哀。看著那虔誠又焦慮的家人,心里堵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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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持續了大半天,當然又是“香油錢”奉上。結果還用說嗎?身體依舊,病魔依舊是那個病魔,在我體內實實在在地傷害著腎臟,而不是被什么“大神”輕易請走的虛無之物。
這事現在想想,連自己都覺得可笑又無奈。但它確實反映了人在面對難以承受的壓力和未知恐懼時,那脆弱無力的精神狀態。這錢花的,純粹是買個心理安慰,買個儀式感,唯獨買不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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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淚為鑒
那段腎炎摸索求醫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灰暗、也最昂貴的“試錯期”。每踩一個坑,都是在消耗身體的本錢和寶貴的時間。希望我的這些教訓,能成為后來病友前路上的警示燈。愿你們能在面對病魔時,多一分理性,少一分盲從,避過這些深坑,更平穩地走在規范治療的大路上。你們的腎,真的很珍貴,也真的很脆弱,請務必用心守護。
值得高興的是,在透析的路上我遇到了愛森,雖然我經歷了一次次的踩坑,但是后續通過科學的學習,我慢慢的建立了自己的知識體系,并積極的進行自己的透析質量管理,選到了這樣一家嚴格要求透析用水、用著最高質量透析機器、有著全方面為腎友著想的透析服務流程、關注腎友透析質量、營養管理、長期生活質量的透析中心。為我的透析生活提供了安心的底層保障。
現在的我在透析之外有著跳舞的愛好、吃遍了各種美食、喜歡心理學的同時,我還能通過平臺來分享我的個人透感悟和經歷,希望腎友們能以我的經歷為鑒的同時,也像我一樣找到自己的愛好,積極面對生活,也歡迎你通過文章留言和我一起聊聊透析的這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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