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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谷堂三位主創在若谷堂門前。
左邊:若谷堂品牌主理人、藝術家吳禹墨;
中間:榮華齊山康樂家園負責人、藝術贊助人張程程;
右邊:若谷堂空間策劃人、藝術家陳督兮。
伴著初秋的微雨,我們走進了位于北京近郊的若谷堂,令人意外的是,它藏在一個養老社區深處,而打造它的竟是幾位80后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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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谷堂入口處是一方庭院,
庭院中的石橋蜿蜒架設于碎石之上,
靈感源自蘇州園林與自然河道的淺灘,
呼應著簡約影壁上用以借景的幾何鏤空。
穿過架設在碎石之上的蜿蜒的石橋時,恍惚間看到了江南的影子。室內由大廳、書房、棋室、茶室、音樂室、茶水間六個功能空間構成,傳統木構件與現代材質并用,歷史遺物與當代藝術品共存,社會主義時期的窗欞元素與古典家具同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文化生活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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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室與茶室的門外,
昏黃的燈光照亮由一整塊石頭制成的導視標牌。
若谷堂內的所有導視均由T-Workshop創始人顧瀚允設計。
“在當今社會,老年人常常因其被預設的‘生產力衰退’而遭遇系統性邊緣化,這種年齡歧視掩蓋了老年群體所蘊含的豐富社會價值。有一天,督兮跟我聊,5000年文化沉淀下來的東方美學本身就是養老形態的一個極致解讀,比如圍棋、插花、茶道……好像都是人在上了年紀之后,或者有一定沉淀之后,才會去細細琢磨的事兒。”張程程說。
張程程所在的企業一直在做康養產業,她和我們說,這個地方曾是一個閑置社區,在循著原來的做法將其改造成康養社區后,她卻有了新的想法——“當我們老了,會想要怎樣的養老生活?需要什么樣的精神世界?”她與藝術家陳督兮是多年的好友,兩個人一致認為無論是老年人、中年人還是年輕人,首先,精神空間是人的需求,人對文化和精神的追求不應該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被忽視,相反,強大昂揚的精神力正是對新起點的積極迎接。二人一拍即合,在養老社區中打造精神空間的想法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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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棋室看向茶室,古今相融,空間呈半開放形式。
墻上是孫小舟的攝影作品《潛流》;
茶桌由陳督兮設計,印尼藤椅;
桌上的臺燈燈座和燈罩均是陳督兮在舊貨市場淘得;
桌上茶具為手工錘紋銀壺、漳州80年代開片瓷杯。
陳督兮將其所推崇的“澹逸美學”——也可被理解為對海德格爾式存在論的東方回應——融入空間設計。茶室"甘"成為這種存在論實踐的空間原型。半開放的設計理念超越了簡單的功能考量,它體現的是一種存在的姿態——既向世界開放,又保持內在的寧靜。可升降的簾幕不僅調節空間狀態,更象征著主體性的靈活調適——在需要時向外開放,在疲憊時向內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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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室的一屏一榻,源于傳統形制而又有當代創新。
屏風的織物運用了波點的元素與棋子對應,
具有極強的當代感,
矮塌下的地毯選用一款印度天絲毯,體感極其柔軟。
最前方的香爐方臺,源自漢唐建筑的形制,
方臺上是陳督兮于2021年制作的一款方形香爐,
汲取了楚漢禮器的結構,似宗廟似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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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圍棋棋具的靈感來自于藝術家陳督兮的一副作品《天倪》,
是由素元設計師薛飛與藝術家陳督兮共同研發完成,
細節中充滿著古典與現代的對話。
棋室的一屏一榻,源于傳統形制,而又以不銹鋼、皮革為材,取波點為紋。棋盤以良渚文化的玉琮為原型,實色金屬和透色玻璃的棋子,既保持了陰陽哲學的象征意義,又將傳統的二元關系轉化為透明與厚重、輕盈與沉穩的新對話。棋子如星辰,棋盤如宇宙,下棋者如造物主——意象的建構,讓日常的休閑活動承載了哲學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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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木質家具為主的書房,整體的古意更濃厚。
墻上的竺可楨黑白照片來自60-70年代的《中國畫報》英文版,
珂羅版印刷。
70年代玉蘭吊燈,印尼爪哇島50年代辦公桌,
80年代臺燈,印尼扶手藤椅,這些均是陳督兮淘得;
藤編知己茶凳,來自素元。
桌椅下鋪設的“水毯”是陳督兮與山赴的合作款,
給人如漂浮于水波漣漪的視覺感受,
讓身體直接參與到了“澹逸”狀態的營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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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擺放著各類與傳統文化相關的書籍,
書架旁擺放著思維彌勒菩薩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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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放著墻上掛著吳禹墨的作品《 自然形態記錄》;
桌上擺放著肖道賢手繪蘭花瓷盤。
書房桌椅下的“水毯”給人如漂浮于水波漣漪的視覺感受,讓身體直接參與到了“澹逸”狀態的營造中,身體的感知與精神的體驗在此合一。水在中國文化中不僅象征“上善若水”的道德品格,更代表著流動性、適應性和包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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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室的門外,
前景是藝術家王戈的雕塑《升騰》;
墻上畫作是藝術家補丁的木板坦培拉《善化寺造像》;
臺燈來自Liaig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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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室室內,
墻壁上的書法《美》為當代藝術家任芷田的作品。
紅色香幾是以陳督兮收藏的清代香機為原型,
經過當代視覺語言的轉譯,
采用紅色鋼琴漆與牛骨拼接而成。
這件家具同樣由陳督兮與素元設計師薛飛共同研發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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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欞以假窗的形式在多個空間出現,
設計原型誕生于20世紀中期的社會主義美學實踐,
真正的窗提供視野,連接內外;
假窗則提供想象,
連接有限與無限,連接歷史與當下。
真窗窗邊為80年代拼裝臺燈,
臺燈下面大理石圓盤是藝術家李剛的作品《鏡子》;
中古戶外椅,來自coznap;
假窗窗下是清代福建小香幾;
雅馬哈NS-600A音響;
地上鋪有阿富汗鳥毯。
游走于空間之中,偶見公園窗欞的設計。它們的原型誕生于20世紀中期的社會主義美學實踐,以假窗的形式出現,并非是對“窗”這一形式的簡單援引,而是對這一建筑符號的反思。真正的窗提供視野,連接內外;假窗則提供想象,連接有限與無限,連接歷史與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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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古董落地燈;
前景中是藝術家閆思宇的攝影作品《釔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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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家具為空間更填沉靜的歲月感。
日本皮質單人沙發,來自Coznap。
除此以外,從庭院入口到室內,全部被設計在一個水平面上,即使使用輪椅也可以流暢地賞游。“我們一直在弱化人們對年齡的習慣性定義,年輕人也有老靈魂,長者里也有頑童,我們希望關切回歸到對人的尊重。人最難改變的是觀念,觀念最難從外部改變,只有從真實體驗中獲得內部的覺醒,才是我們理解美好定義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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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認為,肌理其實是一種對時間的壓縮。
壓縮形成的痕跡,就好像記憶,不只是個體,
更是無數代記憶的累積和疊加。
在大廳,
墻上是陳督兮的持頤系列作品《冥古》,
該作品描繪了水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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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地上擺放著藝術家李剛的作品《星宿》。
入駐這個園區的第一對夫婦,以前經常去國外旅行,當他們在音樂室聽到一曲冰島鋼琴家維京格爾 · 奧拉夫松(Víkingur ólafsson)在空曠里飄落的音符時,那位夫人分享到:“沒想到園區里有這樣的地方,我們哪都不想去了。”不只老年人,在當下人們的心里,“精神安住”可能更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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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視角,
遠處是藝術家王戈的雕塑《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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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擺放著藝術家張建峰的當代陶瓷作品;
臺上擺放著印度泰米爾納德邦18世紀青銅獸足。
對于藝術家來說,打造空間更像是繪畫的立體呈現。中國經典繪畫中有大量作品描繪人物在室內外場景中賞畫、烹茶、撫琴、讀書的景象:《歸去來兮圖》《高士圖》《論道圖》,都是文人精神生活方式的一種理想化寫照。陳督兮希望這個空間能讓人們在畫中穿行,觀者既是賞畫人又是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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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間,不銹鋼臺面的底光也可用于展品展示;
金屬凳來自Dul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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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間后方的水景中懸置產自云南文山的方解石,
這一景觀設計令空間氛圍變得更加沉靜。
他認為:“尊老與崇老,其實有著更深刻的含義,它是智慧的象征,是和光同塵的覺悟,也是生命最完滿態的體現。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或其他的藝術形式,藝術家年邁時的變法,無不是藝術史上難以逾越的高峰。無法逾越的不是筆力,而是拋開一切只留下真理的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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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
壁燈來自Zoey;
墻上掛有70年代《中國畫報》老照片;
臺上放置甲蟲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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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若谷堂的大廳看向庭院門外。
走出若谷堂,人們或許會意識到,
這不僅是一件藝術作品,
更是一次生活方式、文化表達的實驗以及社會創新的實踐。
空間名字“若谷堂”出自《道德經》“谷神不死,是謂玄牝”。老子以“谷”喻“道”,因谷中空能容納萬物,處低下可滋養萬物,且永不盈滿、生生不息。 “若谷”二字,蘊含的是對無限趨近真理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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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 | 林半野
造型、編輯 | 秦震
撰文|MojoY、秦震
視覺設計丨LULU
部分圖片來自S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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