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青春 清澈如溪 ——讀作家黃瑤的長篇小說《細數流年》

我們的青春 清澈如溪
——讀作家黃瑤的長篇小說《細數流年》

王忠生

我把《細數流年》帶進了地鐵8號線。正在車里讀得入神，身旁學生模樣的女孩對同伴擠了擠眼睛：“北大若是不打電話，我就去清華了。”我心里一驚脫口而出“好凡爾賽呀”。她詫異地轉頭看我。我揚了揚手中的書，說“我在看90后作家黃瑤的《細數流年》”。

這本由遠方出版社出版，青年作家網策劃的小說，恰似一面青春的鏡子，定格我們青春的影像。作者用質樸清純的語言，講述了閩南小鎮青年李逍遙從幼年到青年的成長軌跡——幼兒園的懵懂，小學的頑皮，中學時代的拼搏，大學的探索，直至畢業后的求職和戀愛。這些看似平凡的生活片段和場景，在作者筆下匯聚成一條清澈透明的溪流，映照出我們每個人都曾經歷的青春時光，走過的人生第一階段。

《細數流年》人物塑造真實感人。作者在線性敘事中摒棄了繁瑣的修飾，通過精準的細節捕捉，使人物自然鮮活。開篇對古厝的描寫“老家的古厝是個溫暖而可愛的地方，充滿了濃郁的閩南風情。石頭墻上勾勒出歲月的痕跡，在陽光照耀下更顯古樸”。這初看像場景鋪墊和環境描寫，細細品味是對人物精神原鄉的詩意刻畫。主人公李逍遙的成長軌跡就在這里起步，從童年傻氣的鬧騰幻想，到少年酷帥的天真活潑，再到青春半熟期的瀟灑迷茫，每個階段都流淌著生命的本真。配角人物的描寫同樣細膩，個性突出。從簡約的肖像到動作神態，共同塑造了立體的人物形象。如“剛走進圖書館大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嗨，逍遙，也來借書啊？〞我回頭一看是趙嘉楠，臉上帶著一貫的親切笑容。是啊，想找本散文看看。你呢？我自然地回應道。”這里趙嘉楠“臉上帶著一貫的親切笑容”寥寥數筆便勾勒出溫暖形象。其他老師和班級的同學，雖然著墨不多，卻各有光彩，畫面感強。這些人物關系設定在小說里共同構架了一個真實的自我成長空間和脈絡。讓讀者在閱讀時不自覺間將自己帶入其中，重溫那些成長的經歷和陪伴我們共同成長的身影。

《細數流年》語言獨具韻味，筆觸細膩中見詩意，平淡無奇中藏深意。“長長的目光纏繞進了風中，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悸動。”一一將少年情懷的朦朧美好表達得淋漓盡致。而“少年心事若青檸，捉摸不透的心事，是青檸一樣的故事”。這樣的比喻，精準貼切青春期特有的酸澀與清新。難能可貴的是作者始終保持語言的干凈和真誠，用最樸素的話語傳遞最真摯的情感。

《細數流年》敘事節奏把握精妙，恰到好處。從高考前的緊張壓抑，各種碎碎念，到暑假的輕松釋然，放飛自我，放飛青春，再到大學的探索，參加各種社團活動，情節起伏始終與主人公李逍遙的心理變化同頻共振。如“日子充實而又空虛，空氣里的微微咸澀”一一這般舉重若輕的筆觸，將大學新生的復雜心境刻畫得入目三分。主人公李逍遙畢業后的求職及求愛描寫則如“忙忙碌碌的瑣碎而又溫暖的日常，點滴都是精彩。”既完整展現了人物成長的全貌，又保持小說敘事的張力和輕盈。

《細數流年》最令人感悟的是它對青春本質的深刻理解。整部小說作者沒有刻意制造各種矛盾和戲劇沖突，而是安靜地記錄那些看似平常普通卻意義非凡的生命片段。諸如一次考試的失利，一場圖書館的偶遇，一段深夜的談心……這些細微之處的真實，恰恰構成了我們每個人青春歲月最珍貴的底色，勾起我們對人生的回憶，撥動心弦。作者用她的文字告訴讀者：青春的價值不在于它的轟轟烈烈，而在于它的真實自然，成長的意義不在于我們抵達某個終點，而在于體驗每個當下！

合上書頁，地鐵恰好到站。那個說“要不我就去清華〞的女孩早已不見蹤影。但她的身影似乎奇妙地與書中相關人物重疊在一起，豈止是她，還有我，我們……也許這就是文學的魅力一一它讓我們在別人的故事里，看見自己曾經歷過的痕跡和生命的影子。

人生不論每個階段，都是一次成長和蛻變的過程。誰的青春不迷茫，誰的青春不美麗，誰的青春不清澈如溪？

走出地鐵站，天空是那么藍，一如小說主人公李逍遙的人生初章，寫滿陽光，也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前途光明，人生可期，青春正好！

書評作者簡介：王忠生 作家，國家公務員。吉林省作家協會會員，吉林省科普創作協會理事，青年作家網簽約作家。著有作品集《跨越時空的回聲》和《溫暖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