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編了個名叫《三國的星空》的動畫片,其中的曹操形象頗引起一番爭議。易中天將曹操描繪成一個心系黎民、忍辱負重的英雄,這跟今天普通人眼里的曹操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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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對于曹操的印象大體是這樣:這個人特別能打仗,沒有他就沒有后來的曹魏和西晉;這個人文學修養不錯,留下不少傳頌至今的詩歌;這個人很狡猾,玩陰謀誰都不是對手;這個人很好色,為了追寡婦,害死過自己的兒子和大將。
曹操比我們早出生將近兩千年,距離太過遙遠,我們只能根據小說、影視劇和史籍給這個人做一個相對籠統的判斷,缺乏切身的體驗。所謂奸雄、好色、勇武這類感受,只是我們對一個與己無關的人所作的客觀判斷,假如我們生活在三國時期,尤其生活在北方,恐怕對他的感受就沒有這么輕松,我們只會感覺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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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因為曹操愛殺人。在三國這樣的亂世,各路豪強逐鹿中原,老百姓的生命猶如草芥一般。從殘暴的董卓,到仁厚的劉備,其實每個人手里都血債累累,但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曹操在殺人方面依然是他們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說,他是三國時代殺人最多的一位。
曹操之所以殺人“成績”如此優異,完全是因為他特別喜愛使用一種戰爭手段——屠城。
三國歷史上有多次屠城事件,曹操集團屠城次數名列第一。隨便列舉幾條吧:
初平四年(193年),曹操因為徐州牧陶謙在他對付袁術的時候,偷襲他的大本營兗州,因此對陶謙極為惱恨,于是派兵攻打徐州,在攻克彭城、傅陽、取慮、睢陵、夏丘等五縣城以后大肆屠城,殺了數十萬人,雞犬不留,死尸堆滿泗水,江水都無法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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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平元年(194年),曹操以自己的父親在徐州境內被殺為由,再次攻打徐州,擊敗了陶謙與劉備的聯軍,“所過多所殘戮”。史籍上雖然沒有明確說明曹操殺了多少人,但是根據其軍隊的行動軌跡,遇害人數不下十萬。
興平二年(195年),曹操與呂布爭奪兗州,率軍包圍了呂布手下張邈據守的雍丘。圍攻幾個月后,雍丘最終被攻破,張邈逃跑。雍丘這個小地方居然讓曹操的大軍打了這么久,這讓他很惱火,隨即下令屠城。雍丘就今天河南杞縣。
建安三年(198年),曹操與呂布爭奪徐州控制權,《三國志·武帝紀》記載“冬十月,屠彭城”。
建安五年(200年),曹操在官渡之戰擊敗袁紹軍隊,將俘虜的七萬士兵全部活埋。
建安九年(204年),曹操攻破袁紹大本營鄴城,除了活埋了八萬袁紹的士兵外,還對鄴城進行了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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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北征烏桓,屠柳城。
建安十九年(214年),馬超、韓遂在涼州起兵,曹操帶兵平叛,夏侯淵攻克興國城,全城大屠殺,全城百姓九成被殺,當地羌人部落幾乎絕跡,死亡人數應占當地人口大部分。
同一年,還是夏侯淵在攻克枹罕后再度屠城,涼州叛亂平定。
建安二十年(215年),曹操出征漢中張魯,氐族人的首領竇茂率領族人阻擋,曹操擊敗竇茂的部隊后進行大屠殺,一口氣殺了一萬多人。
建安二十三年(218年),關羽威震華夏曹魏震動,宛城守將侯音響應關羽造反。轉年,曹操派大將曹仁攻克宛城,再次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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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中,曹操和他的手下有據可查的屠城記錄就超過十次,沒有記載的恐怕更多。曹操從中原殺到了東北,再殺到西北,再從北方殺到了南方。相比之下,他同時代的那些牛人們就相形見絀。
同樣以殘暴著稱的董卓,雖然以殺人不眨眼聞名,但是他只是自己愛殺大臣,殺身邊人,董卓下令屠城的記載幾乎沒有。雖然董卓打仗的時候,也確實殺了不少裹挾在戰亂中的無辜百姓,但是董卓確實沒有下令對屠殺普通百姓,死在董卓手上的人命跟曹操壓根沒法比。
可能大伙兒想不到,三國時代東吳政權的屠城記錄僅次于曹操,孫策、孫權都有過屠城的記載,但是總數不過三四次,遠遠比不過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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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沒干過屠城這種事。曹操南征荊州的時候,當地百姓甚至都跟著劉備一起跑。他們一方面知道劉備不會亂殺人,一方面也是知道曹操屠城的惡名,害怕死在他刀下。
亂世之中,人命最不值錢,老百姓也知道每天的日子朝不保夕,所以最害怕的就是死于戰火。可以想象,那個年代的百姓最怕的人就是曹孟德。
可以這么講,我們印象里的曹操已經比當年真實的曹操美化了很多,易中天更狠,直接將曹孟德寫成了天使。天使會屠城?易中天說會。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曹操就是三國的滅霸,他如此愛惜老百姓,以至于要通過屠殺老百姓的方式為老百姓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真是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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