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禮物》：我們常犯的錯誤，是把壞脾氣和糟糕的一面，給了親人，而把耐心和寬容，留給外界

昨天晚上，我回了一趟老家。

許久沒見到孩子們了，就想著回家看看。

誰知下車了才發現，親戚老表些剛好也在，眾人聚在一起，紛紛起哄著說要吃正宗的柴火雞。

于是乎，燒火做飯，殺雞，從中午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

好不容易收拾完飯后的殘局，一轉頭，讀一年級的兩個女兒，舉著她們剛考完的試卷，跑來讓我看。

我實在太累了，就不耐煩地揮揮手：

“明天再看吧，自己玩去，媽媽忙著呢！”

那一刻，孩子眼中的光，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我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忘了回來干什么的了？

不由得想起巴克曼在《時間的禮物》里，拋出的那個錐心之問：

我們究竟是用心跳，還是用真正活過的那些瞬間，來丈量一生？

書中，巴克曼讓一個成功的、瀕臨死亡的男人，面對面，用他全部的悔恨，展示了一場關于時間與選擇的靈魂審判：

我們總是把耐心和寬容，留給一些不相干的人，而把壞脾氣和糟糕的一面，都給了最親的人。

—壹—

對外人談笑風生，對家人惜字如金

在《時間的禮物》中，亞當是個富豪，也是一名成功的企業家。

他的一生，建造了許多宏偉的建筑，城市的很多角落，或許都刻著他的名字。

但當他罹患癌癥后，躺在白色的病房里，這些頭銜和成就，于他而言，蒼白得像一張廢紙。

他面對的，是一個對他完全陌生的兒子，還有他幾乎不了解其內心的妻子。

亞當贏得了全世界的認可，卻在名為“家”的港灣里，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這樣的場面，也是我們許多人的日常。

在職場，我們是情緒穩定、有求必應的“好好先生”；推開家門，卻成了一點就著的“炸藥包”。

我們每天都在上演這樣的“雙面人生”：

把耐心和寬容預支給了客戶、老板，甚至陌生人，留給家人的，只剩下不加掩飾的壞脾氣，以及所剩無幾的耐心。

社會學家布爾迪厄曾說：

“我們的品味和時間分配，共同構建了我們在社會中的位置。”

可悲的是，我們太擅長經營那個社會性的“位置”，卻任由情感世界里，本該精心打理的角落，荒蕪叢生。

很多家庭的常態，慢慢演變成了，夫妻各自刷著手機，孩子看著iPad，交流也僅限于“繳費”、“人情往來”……

我們人雖在場，靈魂已然缺席。

物理上在一起，情感上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可悲的是，我們早已習以為常，甚至用“都是為了這個家”，來麻醉自己。

可如果成功的事業，注定要以情感冷漠為代價，那我們一路狂奔，究竟是為了什么？

—貳—

人總是要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

死神給了亞當一次重來的機會，挽救一個陌生女孩的生命，代價是他自己“從未存在過”。

也就是說，亞當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建立的豐功偉績、社會關系，都將被抹去，無人在意。

唯有被他長期忽視的家庭，他從未好好擁抱過的兒子，才是他存在過的、無法被抹除的證明。

這個設定其實挺諷刺的！

《小王子》里，狐貍對小王子說：

“你永遠要對你馴養過的東西，負責。”

小王子在決定馴養狐貍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建立起了一種特殊的聯系，雙方對彼此都有了責任。

同樣地，我們馴養了事業，馴養了社交。

唯獨忘了，最先馴養了我們的，是家人。

對家人，我們也有責任。

有一個心酸的故事，一個孩子這樣形容他的家：

“我的家就像銀行。爸爸每天都去上班，往里面存很多很多錢，但他自己從來不在家。”

在孩子眼里，父親的陪伴價值，遠高于他帶回來的薪水。

我們終日疲于奔命，只為給家人提供更好的物質生活，卻往往忽視了，家人更需要的，是我們自己。

等到生命快要結束時，回顧一生，就會發現：

曾經我們所重視、拼命追求的東西——金錢、權力、榮譽，這些所謂的“投資”成果，并沒有多重要。

反而是被擱置在一邊，總覺得以后有的是時間去做的事，待到想起來要重視時，已經來不及了。

對父母、子女、愛人的陪伴，皆是如此。

等到失去了，才想起來要珍惜，毫無意義。

—叁—

時間的禮物，只在“當下”有效

在生命的盡頭，亞當終于明白：

時間的禮物無法囤積，它的有效期，標注著“當下”二字。

再者，能買到它的，不是金錢或成就，而是一個個專注的“在場”，一份份溫柔的“耐心”。

比起又建成了哪座摩天大樓，收起脾氣，和兒子在湖邊度過，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靜下心來，聽妻子講述瑣事的深夜……

這些曾被他視為“無用”的瞬間，才是時間給予他最好的禮物。

龍應臺在《目送》中寫道：

“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就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我們和家人，尤其是父母、子女的相處時間，本來就很少。

長大后，為了求學、生計，多少人離開父母，遠赴他鄉。

多年后，為人父母后，我們的子女也終將會同我們，“漸行漸遠”。

陪伴的本質，是參與對方的生活，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彼此越走越遠的背影。

是以，改變就在“當下”。

多聽聽孩子學校里那些“天大”的趣事；推掉周末那些可有可無的飯局，陪家人看一場電影，或于陽光下漫步。

哪怕是微小的、即時的饋贈，也勝過了所有基于悔意的、關于未來的空洞承諾。

——————————結語

時間從來不語，直到你失去它時，才震耳欲聾。

巴克曼以《時間的禮物》，冷靜地將生活的假面撕開，讓我們看清自己的時間賬簿上，那些觸目驚心的赤字。

或許，我們無法像亞當般，獲得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但我也無比慶幸，自己還擁有可以重新選擇的“現在”。

別再把寶貴的時間，廉價地批發給外界了。

所謂的未來，就是由無數個正在流逝的“當下”堆砌而成。

關掉電視，放下手機，認真看一看坐在你身邊的家人，他們的笑容，比起你的記憶中，又悄悄改了幾分？

這份時間的禮物，今日睡前、此時此刻遞出，剛剛好！